第265章 惨烈的夜晚
何敏一步步退到墙边,“我不会告诉你的,她跟你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衣柜里的王佳佳已经报了警,她蜷缩在厚厚的衣物堆上,被外面的声响吓得浑身颤抖。
王佳佳死死咬着自己的手腕,拼命让自己不能发出任何声音,同时在心里祈祷:“警察快来吧,求求你们,快来救救我们!”
“呵呵呵,”陶然一步步走向何敏,手里的水果刀闪着冰冷的寒光,“姐妹情深是吧?躲着不敢出来是吧?”
何敏退无可退,干巴巴地说道:“陶然,你冷静一点。佳佳她······”
“噗!”一声闷响,水果刀深深扎进了何敏的肚子。
何敏不可置信地低头,看见自己肚子上汩汩流出的鲜血,艰难地把后半句话说完:“她、不在、这里······”
陶然冷着一张脸将刀子抽出来,何敏缓缓倒地,剧烈的疼痛让她不住地抽搐,满脸痛苦。
陶然蹲下身去,温柔地抚摸着她脸上多冷汗,问道:“王佳佳在哪里?让她出来。”
何敏眼前发晕,断断续续说道:“不要、伤害、她。她······”
“噗!”又是一刀深深扎进了何敏的大腿。
“啊~”何敏条件反射地痛呼出声。
何敏心里发冷,她知道陶然已经疯了,只能拼尽全力爬向卧室门,想要离这个恶魔远一点。
陶然此刻也没了刚才的焦躁,“噗!噗······”陶然慢条斯理地跟在何敏身后,一刀又一刀不断地刺入何敏的身体。
从伤口喷溅出的鲜血很快就将地面全部染红。
等到何敏终于爬到卧室门口的时候,她身上已经挨了二十多刀。
“噗嗤!”最后一刀斜着脖子深深插进去,大量的鲜血从破碎的气管中汹涌流出。
“咳咳······”何敏虚弱地咳了几声,终于支撑不住软倒在地。
王佳佳透过柜门看到这恐怖的一幕,呼吸急促、眼泪唰唰往下掉。她想要出去拦住陶然,更想要尖叫出声,但最终她只是死死捏着手机,就像攥紧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陶然等何敏死透了,才站起身,开始在房间里搜索。
他先是检查了床底,“小猫咪,你在哪里?”
床底没人。
陶然环顾四周,卧室面积狭小,东西不多,唯二能藏人的地方就是床底和衣柜。
他走到床边的衣柜处,这里有一整面墙的柜子。
陶然先是打开了右边第一扇衣柜门,“不听话的宠物是躲在衣柜里吗?让主人看看有没有藏在这里?”
第一扇衣柜内依旧没人。
陶然又走到第二扇衣柜前,一把拉开柜门,“不听话的宠物要被惩罚哦,该怎么惩罚你呢?”
里面空空荡荡,只有几件冬天穿的大衣挂在衣架上。
陶然丝毫不急,不紧不慢来到第三扇柜门前,状似很有礼貌地敲了敲柜门,“祈祷千万别被主人找到吧。”
第三扇衣柜里还是空空荡荡。
王佳佳躲在第四扇衣柜里,鼻翼剧烈阖动着,泪水夺走了她的视线。她怀疑陶然已经听到了自己的哭泣声,只不过在享受躲猫猫的乐趣,故意在她绷紧的神经上跳舞。
“哐!”一只大手猛地砸在第四扇柜门上,透过窄窄的柜门缝隙,一张沾满血的脸庞出现在王佳佳面前,这张脸庞缓缓裂开嘴唇,宣判了王佳佳的死刑:“嘿嘿,主人找到小猫咪啦。”
王佳佳绝望地痛哭出声,柜门缓缓打开,陶然那张狰狞的脸孔不断放大,王佳佳的心沉到了海底。惊恐地看着那张沾满何敏鲜血的大手,慢慢朝自己袭来······
“住手!不许动!”
“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再说一遍,你已经被包围了,放弃抵抗!”
“啪!啪!”公寓内的灯光被打开,屋内顿时光线大亮,好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冲进房间,瞬间就将陶然手中的武器夺走,“老实点!”
一位女警用一条毛毯将王佳佳抱住,低声安慰道:“没事了,你得救了。”
王佳佳被女警扶着走出了这间卧室,离开前,她看见何敏脸朝下倒在门口的血污中。两个法医模样的人围着她检查,最后站起身摇了摇头。
视线的最后,她看见何敏被一块白布盖上。
陶然被警方带走立案侦查,案件证据确凿,进展很顺利,陶然被判了死刑。
而何敏,她没有等到警察,在那个夜里失去了自己年轻的生命。
王家何家的亲人很快也赶到了华市。
王家来的是王佳佳的大哥和二姐。王佳佳的父母早些年就去世了,家里就剩三兄妹。
大哥和二姐早就在老家结婚生子,平常轻易不出远门。这次为了王佳佳的事情,两人赶了一夜的火车终于见到了妹妹。
看见哥哥姐姐的那一刻,王佳佳满肚子的恐惧和委屈全都化作了泪水,她哭喊着扑进大哥王大明的怀里,“呜呜呜,大哥、二姐,你们终于来了!我好害怕!”
大哥王大明心疼地拍着她的后背,让她痛快地哭了一场。
何家来的是一对年迈的父母,何敏是家中独女,何家人丁单薄,父母也没有兄弟姐妹,全家就剩下一对父母。
那对满脸皱纹的父母赶到医院的时候,还不愿意相信自己听话懂事的女儿已经去世了,逢人就问自己女儿在哪个病房。直到医生将他们带到了太平间,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掀开白布,看见自己面目疮痍的女儿,连站都站不住了。
何母当场发出撕心裂肺的吼叫,那声音恍若濒死的困兽,听得人胸口发麻。哭喊了几声后,何母整个人一软,竟然直接昏死了过去。
何父两眼通红,他沉默着将自己的老伴送进抢救室,等到医生确认老伴没事后,这个瘦小的男人扶着墙壁猛地吐出了一口黑血。
王佳佳一直躲在大哥二姐的身后,她知道自己应该上前去,应该好好跟何敏道个别,更应该对何父何母说一句对不起。
但是她不敢,她不敢面对何敏被刀扎得面目全非的脸庞,不敢面对何父何母面如死灰的老脸。
她又一次退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