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以牙还牙
高云湘气得发抖，身体摇晃了一下，险些倒在地上。
看见她那样子，舒明筝的心里真是畅快！
她还没过门，小槐、祖母都开始维护她了，真的好温暖。
她眉眼含笑地和顾青山对视了一眼。
顾衡立即挺直脊梁，拔高嗓门：“闺女，你想刚就刚，想狂就狂，爹娘拿命支持你！”
“大哥也是！”顾青山高声附和。
“还有阿仁哥！”
“没错，本公子和梧州知府略有交情，本公子在帝都也有些人脉，小槐，你想做什么就勇敢去做！本公子永远支持你！”萧月时笑得如春花秋月。
舒明筝温声道：“小槐，舒姐姐也会永远站在你这边，支持你”。
舒县令面色阴沉。
看来，此番这个顾娘子定要硬刚到底，没有回旋的余地。
妻儿已经犯错，若是一味包庇，反而会失民心。
这种情况下，他作为一县之令，最明智、最有利的做法就是当着众人的面，好好给顾娘子一个交代。
如此，既能彰显他公正无私，大义灭亲，反而更能赢得民心，扭转不利局面。
而且，那个白衣年轻公子说他和知府有交情，在帝都也有人脉，在不知对方底细的时候，最好先不要得罪。
舒县令正了正神色，转身盯着高云湘母子四人，厉声道：“舒鸿轩！滚过来，快给你两个同窗鞠躬道歉！”
“我不！他们都是贱民！凭什么要本少爷给他们鞠躬道歉！”舒鸿轩梗着脖子叫喊。
舒县令怒不可遏：“高氏！这就是你教育的好儿子！快让他滚过来！”
高云湘身体一颤，忍着恨意上前，小声哄着舒鸿轩：“轩儿，听娘的话，你就给那些贱民鞠个躬，道个歉，今天所有人都看着，不要让你父亲难做，以后咱们有的是机会收拾他们！”
舒鸿轩一听，眼珠转了转，气鼓鼓地走到顾青松和赵小火面前潦草地鞠了个躬，没好气道：“对不起！我不该诬陷你们偷盗！”
马春明和另外两个男孩也赶紧上前，鞠躬道歉。
高云湘的目光恨毒地看向顾青槐，咬着后牙槽道：“顾娘子，这下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事情还没结束！”顾青槐冷笑，她举起顾青松和赵小火肿成猪蹄的小手，看向于山长，“于山长，在事情还没有调查清楚之前，我弟弟和表侄的手就被你们用戒尺打成这样，而陷害他们的舒鸿轩、马春明等人是不是也应该受到相同的惩罚？请你拿出戒尺，也将他们的手打肿！”
“顾氏！你不要太过分！”高云湘厉声大喝。
她的宝贝儿子，她自己都舍不得动一根手指，这贱人竟然想把她儿子的手打肿！
“啪！”舒县令抬手就扇了高云湘一巴掌，“有你这样教育子女的么？滚一边去！”
“你……你竟敢打我，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我？”高云湘捂着半边脸，面目狰狞地质问舒县令。
舒县令冷冷瞥了她一眼，“闭嘴！再不好好教育孩子，本县令休了你！”
高云湘咬着下唇，紧紧捏紧了手里的帕子，眼中恨意扭曲了面容。
舒县令看向于山长，“于山长，找人用戒尺打舒鸿轩和其同犯的手心，直到打肿为止！”
于山长躬身行了一礼，“是！县令大人！县令大人，您真是公正无私！”
于山长找来四个夫子，一人手里都拿着八寸长的戒尺。
“不，我不要被打手心，爹，爹，我不要被打手心！他们都是贱民！凭什么打我！呜呜……”舒鸿轩嚎哭着就是不肯伸出手。
高云湘心疼不已，流着眼泪跪下哀求道：“老爷，您就饶了轩儿这一次吧，他还是个孩子啊，不过就是和那俩孩子开个玩笑而已。”
舒县令深呼一口气，闭了闭眼睛，一把夺过夫子手中的戒尺，抓着舒鸿轩的手，厉声道：“手张开！”
舒鸿轩被亲爹吓得小脸苍白，瑟缩着张开了手。
“啪！啪！啪！”
戒尺狠狠地打在了舒鸿轩的手心，舒鸿轩发出撕心裂肺的嚎叫声。
站在一旁看着的高云湘不停用手帕抹眼泪，心里恨透了顾青槐。
舒鸿雪和舒鸿铭也都目露寒光，恨恨地瞪着顾青槐。
于山长不停地抹着前额的冷汗。
虽说这事他已经竭尽全力在包庇舒小少爷了，但事情发生在书院，不知道县令大人会不会记恨他。
打完手心，顾青槐很认真地上前检查了一番，见四个男孩的手都肿了起来，才满意地点了点头，“最后，赔偿一千两银子的名誉损失费、心理创伤费、医药费！”
于山长目光微闪，立即从怀里摸出一千两银票，递到了顾青槐的手上，“舒县令公务繁忙，匆忙出门，必然没带那么多银票，老朽先替县令大人垫上。”
希望这一千两银票能够让舒县令不要那么记恨他，也好快些完事，让这女煞神快些离开书院。
顾青槐接过银票，对顾青松和赵小火道：“松儿，小火，去拿你们的包袱，这个书院上梁不正，德风败坏，山长无风骨，夫子无胆气，这样的学院我们看不上！跟我回家！”
“是，三姐！”顾青松激动不已，立即拉着小火的手跑去拿包袱了。
顾青槐对于山长道：“于山长，从今日起，顾青松和赵小火不再是清河书院的学子，剩下的束修请归还。”
于山长直接从怀里掏了二十两银票扔给了她。
舒鸿雪忽然上前，恶声恶气道：“无知村妇！你不要太嚣张，总有一天，你会为今日的嚣张而后悔。”
顾青槐勾唇，冷冷一笑：“我知道你们母子四人一定会报复我们，我等着，我们看看，到底谁够狠！”
高云湘和舒鸿铭也都脸色阴沉地看着顾青槐，眼底皆是汹涌的恨意。
舒明筝冷眼盯着舒鸿雪，“你们可真是舒县令的好儿女，舒县令的一世英名，都毁在了你们姐弟三人手中，你们真真有个好母亲！”
“舒明筝！你别忘记，你也姓舒！”舒鸿雪尖声道，“爹，您可都看见了，舒明筝联合外人欺负我们！”
眼见着两位小姐又吵了起来，于山长慌忙走向围观的学子，挥挥手道：“走走走！都散了！回学堂读书！”
学子们一步三回头地四下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