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剖腹取子
三日后。
张尧的烧退了，他立刻将陵川各地堤坝均出问题的事告诉了李玉。
李玉安抚他，“你暂且养好身子，此事陛下已知晓，也派了御林军和工部官员前去巡查。”
“不过，张大人日后如何安排？你打算回陵川吗？”
“不了，”张尧摇头，“下官在陵川已无亲人，这一路逃亡实在心力交瘁。”
李玉蹙眉叹息，“既如此，张大人便留在府里，我府上老四对水利之事颇有兴趣，张大人若不介意，养伤期间可以教导教导我儿。”
张尧苦笑，“下官还有哪里好介意的，能得李大人相帮，是下官之幸。”
李玉赶忙摆手，“找到张大人的，其实是皇后娘娘的人，此事李某不敢贪功。”
“皇后娘娘，”张尧嘀咕几声，朝李玉笑笑，“这份恩情张某记下了。”
张尧就这么在李府住了下来，李夫人和李玉商量过，给李琥请了长假。
从此李琥在家里接受教导，再也不必去学堂。
皇后这里也查出些端倪，手里正看着暗卫带来的消息，余光中看到一抹鹅黄色。
抬眸，明德帝一袭鹅黄锦衣朝她款款走来，锦衣上用金线绣了许多菊花暗纹，行动间熠熠生辉。
他没有束腰，衣裳松松垮垮搭在身上，举手投足间竟有种别样风流。
一头墨发仅用一根玉色发带随意的束了，额间用细小的红宝石点了花钿。
今日的他面容略有些苍白，看上去有种病态的美。
皇后第一次见这样的明德帝，心口似被巨锤狠狠砸了一下，心跳开始不受控起来。
明德帝忍住上扬的嘴角，看着他的皇后耳根点点泛红。
看着她，若无其事垂眸佯装不在意的样子，明德帝心里说不出的得意。
他随意坐在皇后面前，眸光看向皇后手中密信，无视皇后红彤彤脸颊，十分认真的问，“那向启和朱靖宇，有消息了？”
皇后……
狗男人，扮得如此勾人模样，竟同她谈正事。
简直……
她深吸口气，默默让心跳平复，放下密报喝口茶，这才开口，“那东海阁的掌柜，同楚国联络密切，暗卫抓到几个细作未及审问，便服毒自尽了。”
“至于这个朱靖宇，”皇后叹口气，“表面上看只是一商户子，跟楚国没有任何联系，暗卫已在审朱家人了，暂时没有消息。”
明德帝蹙眉，“楚国，水齐衡啊。”
他冷笑，“褚峰和马德全夺回三城，楚国遭此羞辱定不会善罢甘休，城墙必须尽快修建。”
皇后点头，“边境百姓和兵士，如今正全力修建城墙，对了，”她偏头看向明德帝，正对上他含情脉脉的眼神，心口又突地跳了跳，“咳咳。”
干咳几声，皇后稳住心绪，“张君默那孩子做了新投石机，我已将成品和图纸送去各地边关。”
“好，”明德帝笑得爽朗，“千月，”他伸手握住皇后略带薄茧的手，“难得，孩子们不在宫里，”
“娘娘，”有宫人来报，“郭明义携夫人赵灵儿求见。”
“快请，”皇后立刻将手抽出来，“这两个总算到了。”
明德帝……
一脸不高兴，起身躲到屏风后面。
皇后……
白了他背影一眼，还以为这男人不在意呢，躲什么？
有本事别躲啊。
皇后见了郭明义和赵灵儿，这两人可是为大夏商路立下了汗马功劳。
不过见到赵灵儿硕大的肚子，皇后心里咯噔一下，她立刻免了二人的礼，“莫要多礼，快坐下。”
她担忧看向赵灵儿肚子，“你这，”
“皇后娘娘，”郭明义如今已是大夏第一皇商，在外手段狠辣雷厉风行，可此刻却满目担忧一脸愁容，“娘娘，灵儿，灵儿她怀了三胎。”
“什么？”
皇后惊得站起身来，她按住心口，“难怪，难怪舟车劳顿你也要带她回京城。”
三胎啊，她从小长到这么大，就没听说过有几个怀三胎的妇人活下来。
“来人，”她立刻吩咐，“去将冯御医请来。”
思忖半晌，又吩咐，“去将产房收拾出来，”她看向赵灵儿，“你莫要出宫了，就留在本宫这里待产。”
“谢皇后娘娘。”
郭明义老泪纵横，天知道他这段日子过得有多煎熬。
躲在屏风后的明德帝也紧紧蹙着眉，三胎啊……
很快冯御医赶来，替赵灵儿把过脉后，他面容沉重，“皇后娘娘，”冯御医好一番斟酌。
最后，还是决定相信皇后。
“皇后娘娘，”冯御医郑重跪地，“如今想要赵夫人和三个胎儿都活下来，只能，只能试试剖腹取子。”
“什么？”
皇后站起身，屏风后的明德帝好容易才忍住，没有出去斥责冯御医。
郭明义顾不得别的一把握住赵灵儿的手，战战兢兢看着冯御医。
冯御医赶忙解释，“皇后娘娘，老夫家中古籍对剖腹产子早有记载，这些时日，卿卿前往西凉途中，也收集到不少古籍，其中也能找到剖腹产子记载。”
冯御医说完，见皇后没有怒色，继续道，“以赵夫人的情况，如今胎儿已有八个月……”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在场的人都明白。
皇后缓缓坐回椅子上，半晌她吐出口气，目光坚定看向赵灵儿，“本宫会用尽一切办法，保你们母子平安。”
她揉揉额头，思忖好半晌，“来人，给罗美人送信，将赵夫人情况告知与她。”
“冯御医，”皇后语气温和，“就劳烦你，将剖腹取子有关记载全部整理一遍。”
“是。”
冯御医放下心来，皇后让赵灵儿先下去休息，又思考了半晌，“来人，给绿翘送口信。”
让绿翘在钱钱面前提一提剖腹取子的事，说不得那个什么统子会有办法呢？
明德帝站在屏风后，看着皇后从惊慌到冷静，然后干脆利落吩咐事情。
桩桩件件有条不紊，一颗心被迷得七荤八素。
他紧紧握拳，内心深深叹息，唉，明年选秀必须要选，可这人如何选。
选了后如何安排，那还不是他说了算。
明德帝发现，他心里除了千月，已经装不下任何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