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连锁反应
刚才还在聊天的同学们，原本个个兴高采烈，叽叽喳喳地畅谈着今天的八卦。然而，当老师布置学习任务的话语传来，如同平静的湖面被投入了一颗石子，引起了阵阵涟漪。同学们的表情瞬间变得严肃起来，脑子里的思绪也本能地开始优先处理起学习的事情。
一种天然的对于老师这个单词的本能畏惧也在心中油然而生。，驱使着他们本能地投入到学习中去。还有，孰轻孰重，大家作为高三学生，心里还是清楚的。
于是，教室里原本喧闹的氛围渐渐安静了下来……
聪慧如牧启云，他怎么会不知道这一点呢？
朱颜悦见大家没有再往林肸风和陆林吃饭的这个瓜上起哄，嘴角微微下垂，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愤懑。她轻轻转过身去，目光投向黑板的方向，同时微挑那对宛如柳叶般的细长眉毛，眼神中透露出一丝不屑。接着，她动作极其轻微地翻了个白眼，似乎对刚才的事情感到有些厌烦。
……
林肸风正写着试卷，忽然一个阴影一瞬间把她整个人笼罩了起来，让她眼前的光亮弱了许多，而且好像这黑影还没有马上移动开的意思。
林肸风抬起头，双眼里满是茫然，哦……原来是牧启云啊……
林肸风：“你站在这干嘛？要当雕像呢？老师快来了……”
牧启云紧握着他位置上的椅子，手指仿佛要嵌入扶手一般，关节分明的大手因过度用力而微微泛白。突然，他手臂发力，猛地一拉，椅子在巨大的力道作用下，发出了哐啷的声响，与地面摩擦出刺耳的声音。他手上的青筋随着他的动作微微爆起，彰显着他的怒气。
牧启云的眼神黯然，深邃的眼底泛着冷意。似乎在努力抑制着什么。他的嘴唇有些用力的抿着，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只是默默地低下了头。
这声音很大，把林肸风吓得微微颤抖了一下，手里的笔唰啦一下在试卷上拉出一道黑线……
原本安静如鸡的教室被这声响划破平静，全班的同学都齐刷刷地看向这边来……
“牧启云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啊？”
“是啊……这几年我都没见过他发过火诶……”
“我不知道诶……”
“啊？他现在是在发火吗？我还以为是没控住力道而已……”
“你不是认识陆林吗？他会不会知道？”
“对对对，他和陆林是舍友！你去问问？”
牧启云的反常让大家瞬间变成了一只只猹，迫切地想要吃一口瓜……
牧启云也不管其他人的注目和窃窃私语，坐了下来……
大家看着牧启云坐下来后，没有别的举动，便也收回了注意力，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林肸风想着，这牧启云怎么说也是她的地理补习班的学生，她也算他的半个小老师了，怎么也得关心一下。
她等大家都不看这边了，用手肘推了一下牧启云，声音放低很轻很低，悄悄问道，“诶……你怎么啦？”
牧启云的眉宇间的深邃，让他的眼神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秘密。他的眉目俊朗，带着一种独特的英气，然而，当他不笑的时候，那张脸却又透露出一种天然的肃杀之气，让人不寒而栗。他的眉毛浓密而修长，当他不笑的时候，他的眼神会变得冰冷而严厉，让人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的嘴角紧闭，形成一条坚硬的线条，透露出一种不易接近的冷漠。
他微微侧头，看向林肸风，俊美绝色的脸上不带任何表情，却让林肸风感觉到背后一身发凉……微微打了个冷颤……
他这是怎么了？白天上课的时候，还好好的。这段时间，她每周回家，都还带一些自制的小零食给他呢。自己这般哄着这位“小金猪”，尽心尽力的，怎么也不会是自己惹到他了。还是说他有别的事情？
林肸风迅速地展开了头脑风暴，却也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林肸风的微信弹出新消息，是牧启云发来的……
牧启云：最近晚饭吃得挺好啊？
林肸风：怎么了？你要和我一起吃？
牧启云：……
林肸风：？？？
林肸风看着手机屏幕上的省略号，满脸问号，抬起圆圆的大眼睛，眼里写满着疑惑看向牧启云……她用口型说了句：你怎么了？还好吗？
牧启云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右手放在斜插在裤兜里，攥紧拳头，青筋因为极大的力道而根根爆起……好像在忍耐着什么事情。
林肸风看着他古怪的样子，忽然鬼使神差的往他的微信发了一个消息：你是不是便秘啊？
……
牧启云一看，紧绷的神经终于是断了……他无奈至极地冷哼了一声
迅速发过去一条信息：你！别！管！
林肸风：嗐，相识十几年，这不是关心你嘛~
牧启云看到这句，他的左侧剑眉忽然带着些许戏谑挑了一下，发出一个消息：你挺关心我的嘛？
林肸风：那可不！你是我唯一的关门弟子！你看我这个铁公鸡，每周还给你投喂零食呢！我关心你了，好不好……
牧启云：哦？我不信……除非……
林肸风：你说你说！
（林肸风觉得快疯了，心情不好就不好嘛，自己都那么关心他了，还不信？真的是男人心海底针，让人琢磨不透呀……）
牧启云：你请我吃饭……
林肸风好像看到了希望，忙不迭地对着牧启云展开一个大大地露齿笑，眉眼弯弯的，对着牧启云比了个oK的手势。
牧启云不知道怎么的，像是早就预判了林肸风的举动一般，端着手机，迅速地把林肸风笑着比oK手势的样子，录了下来。
林肸风看着他好像在拍自己，心里一声长叹，哎……真是的，还要录下证据是吧？行的吧……
林肸风作势对着牧启云的手机镜头微微靠近，一边笑着一边举起双手比着oK的手势，用口型说了句：请你吃饭！
牧启云的面庞瞬间如同被暖阳融化的冰雪，神色渐渐舒缓下来。他凝视着手机屏幕，眉眼间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喜悦，嘴角微微上扬，几乎让人难以察觉。
……
这个晚自习后的第二天就是周六了。
周六上午的时候，同学们陆陆续续都被父母接回了家，而林肸风因为和牧启云约定好了要请他吃饭，早上的时候并没有回家。而是早早地就来到了教室去刷题。
林肸风对于一日三餐没什么具体的概念，而且一直以来，她也身体健康，想着很多人为了减肥还搞各种五花八门的断食呢！还有不是还有一些科普文章说了，断食可以刺激人体的免疫力嘛！于是林肸风对于自己从小的饮食习惯，感觉十分良好！
林肸风想着，反正等一下还要和牧启云一起出去吃一顿，就不浪费一个早餐钱了，省一点算一点嘛，家财万贯都是锱铢必较出来的！
这个冷冬里，林肸风特别喜欢待在学校，因为学校的暖气是不要钱的！但是宿舍里的暖气是需要住宿的学生自己交电费的。虽然很多人不在乎，很多人都喜欢舒舒服服地待在暖呼呼的宿舍里学习，但是林肸风不一样。
所以，此刻，偌大的教室里，只有林肸风一人在写着试卷。
她坐在后排的位置，距离教室里的立式空调很近，暖融融的暖风对着林肸风呼呼的吹过来，她觉得舒服极了！不知不觉的，时间来到了上午九点……
这时，她的手机屏幕上显示来了新的微信消息……
牧启云：起床没？
林肸风：那么早啊……
（林肸风突然想逗逗他……）
牧启云：我也刚醒。
林肸风此刻立即对着写着自己名字的试卷，并伸手比了个耶放在镜头里，拍了张照片给牧启云发了过去：猪才睡到现在……我早就知识的海洋里遨游半天啦~啦啦啦~
牧启云：……
（牧启云没想到着了林肸风的道……）
林肸风：不逗你啦~想吃什么？今天！林老板带你飞呀~
牧启云：真的？
林肸风心中突然涌起一阵强烈的懊恼，她立刻开始后悔自己的行为，恨不得时光此刻开始倒流，然而已经来不及撤回消息了，牧启云明显都将信息已读并回复。可爱的小脸蛋皱得更紧了，像是被揉捏过的面团，双手因为懊悔都用力地抓着头发，嘴里不停地嘟哝着：“啊……我真的不该逗他的！我是有矿嘛？还是有金山银山啊？我为什么要去招惹他呢？我难道是智商爱因斯坦还是站在牛顿的肩膀上了？还是聪明如玛丽·居里吗？我怎么敢的……去逗他啊……”
牧启云：怎么不说话了？想爽约？
林肸风：么有么有……只是，我们都是青少年，吃点青少年该吃的？怎么样？
林肸风就差把那句“我们就去吃个麦当劳肯德基之类的”，说出来了……
然而就在此刻，就在离林肸风颇远的教室前门，伫立着一位如玉的少年。他的眼底恰似被泼了一池春水，荡漾着潋滟的波光。他站立在微金色的除尘阳光之下，左手闲适地放在裤袋中，右手举起手机对着教室。他的容颜英俊绝美，身材高挑，清瘦却又肌肉精壮美观，如乌鸦羽毛般的长睫毛，伴随着他微微的无声轻笑而微微颤动，金色阳光在他的眼底幻化成了一个迷离的梦境……
他把手机镜头焦距对着林肸风拉得很近，录着像，把林肸风懊恼的样子尽数收录在手。
林肸风的那不太好的眼神余光还是注意到了牧启云的存在，原来他早就到了啊？
林肸风看着这位沐浴在丝丝缕缕的金光下的绝美少年，忽然心脏被上了马达一般，抽地一下，如密密的鼓点般加速……他？什么时候，长大了？
林肸风看到牧启云好像在拍她，她也不服输一般的拿起她那斑斑驳驳的战损版手机，对着牧启云，拍了几张照片。
牧启云看自己被发现了，便撩起他的大长腿，走了过去……
今天的牧启云没有穿校服。他穿了一双黑白条纹，看上去不太便宜的球鞋，灰黑运动裤，上身一件黑色的最近很流行的面包羽绒服，一件灰色连帽卫衣，羽绒服敞开着。头发好像被打理过了的样子，露出了一些额头，刘海三七开的像逗号一样分路落于两旁，把他的美好的容颜愈加释放了一些，极为好看英俊的眉眼都此刻更加的美貌逼人。
而林肸风垂下了头看了下自己的打扮，心想着，要是不穿校服就好了……可是好像她除了校服，就是慕容婉送她的羽绒服算是校服以外的衣服了……
林肸风忽然心底升起来一个想法，如果此刻她有一件好看的裙子，该有多好啊……毕竟是出门去游玩，哪个少女不希望自己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呢？
林肸风的举动此刻已经尽数落在了牧启云深邃的眼里，他的一侧眉毛微微一抬，好听浑厚的声音打破了横亘在他们之间的沉默……
牧启云：“林肸风，你是不是长高了？顺路，我们去买个衣服吧……”
牧启云的话正好给林肸风一个台阶下了，林肸风赶紧把话接了过来，头如捣蒜一般狠狠点了点头，“嗯！行吧！”
……
两人就这样走出了教室。在走下楼后，林肸风看到校园里还有留在学校里没有回家的孩子，想起了上次那件事……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她只是和陆林单独吃个饭，就引发了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高三的时间宝贵，她不想再因为杂七杂八的事情分神。她立即展开头脑风暴，抬起头对着牧启云展开一个她以为很淡定的微笑，说，“那个，我走快点，去给你叫个车！你随后跟上吧！”
说完，林肸风逐渐加快脚步，像一支刚发射出去的箭一样冲出去，她和牧启云拉开距离，让她看上去好像和牧启云不是走在一起的样子，随后才敢放慢脚下的速度，气喘吁吁地朝着校门口小跑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