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叫花子老头
听到声音，几人望向门口。
一名佝偻着腰，拄着根拐棍的老头站在门口。
破衣烂裤子的。
像个要饭的叫花子。
“还没开业呢，要饭去别的地方，去、去、去......”
大海一边说着一边摆手。
站了起来奔着老头去了。
老头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
打了个哈欠，好像没看到大海一样。
大海走到老头身边，伸手就要推老头。
就在手要碰到老头身子的时候，
老头轻轻一侧身子。
漫不经心的躲过了大海的手，瞬间站到了大海身后。
“哎呀，我草......”没等话说完，大海转身的同时，左手向老头抓去。
老头蹲下了身子，大海再一次扑空。
只见老头在露着脚趾头的布鞋里抠出来一个小石子。
“我说脚这么疼呢，原来是你个小东西在作怪。”
老头将石子举在手上。
好似跟老朋友聊天的样子。
大海的饿狼扑食刚摆开阵势。
眼前却出现了一堵黑墙。
小黑站在了二人中间。
小黑面无表情的盯着大海。
“你给我起开，我还不信了，我要把这老头撵出去。”
大海伸手推了下小黑。
小黑却纹丝未动的还站在那里。
“大海，别闹了。”
这时吴文静起身向老头走去。
来到老人身边，伸手刚想扶着老人。
“可不敢啊姑娘，我老头身上太脏，别弄脏了姑娘的手。”
说着话，老人躲开了吴文静伸过来的手。
吴文静笑了笑，“您老别见怪，这个弟弟平时太淘气了，就爱胡闹。”
哈哈哈......老人一阵爽朗的笑声后。
静静的看了看吴文静。
“姑娘宅心仁厚，必有大福，哈哈哈......”
老头满嘴说着玄乎其玄的话。
“大爷，谢谢，借您吉言了，您是没吃饭吗？”
“姑娘，我是寻着你这菜香而来。”
老头一指桌上的鲤鱼。
吴文静回头看了一眼桌上的饭菜，又看了一眼吴勋。
吴勋歪了下头，笑呵呵的看着吴文静。
“要是不嫌弃，就跟我们一起吃吧，您先坐，我再去拿一副碗筷。”
说完吴文静就奔后厨去了。
“姐，你还真让他跟咱们一起吃啊，这就是个老骗子。”
大海在一旁蹦起来喊道。
老头转头又静静的盯着大海。
大海被他看的有些发毛，“你就是个老骗子，你那些手段我都清楚，少在这忽悠人。”
老头突然走向大海，大海还没反应过来，
老头右手小拇指直接抵在了大海眉心处。
速度之快。
小黑看了都微微一愣。
“双清不浊，长流不止，伤在内五，小时候是不是从高处摔下过？”
老头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大海。
大海傻愣愣的半天没说出话。
眨着眼睛看着老头。
吴文静这时拿着碗筷出来了，听到老头的话。
她说：“我记着大海不大的时候，刚会走，也就三四岁吧，从窗台上掉下来过，哭了好几天。”
除了老头。
吴勋、小黑、大海三人同时转头看向吴文静。
吴文静眨了眨大眼睛。
放下了碗筷，“是，我都记事儿了，错不了，街坊们都知道这个事儿。”
“我说也是，无碍，哈哈哈。”
老头丢下愣愣的大海。
自顾自的走到饭桌旁。
直接坐在了吴勋的右边。
吴勋将自己身前这副没用过的碗筷摆在了老人面前。
并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老头左手抬起的时候刚好碰到了吴勋的右手。
就在刚刚一碰到的时候。
老人突然反手扣住了吴勋的右手。
吴勋想将手缩回来。
老头却抓着他的手说道：“别动，让老夫瞧瞧。”
只见老头将吴勋的右手翻了过来。
撩拨了一下自己乱糟糟的头发。
将脸贴向了吴勋的右手手心处。
并用手指在手上轻轻的滑动。
随后又将吴勋左手拽了过来。
同样的看了看左手手心。
老头深吸了一口气坐直了身体。
“无纹之人，局外之人，浅纹之人，天选之人，哈哈哈......老朽此生足矣。”
说完。
老人拿起筷子大快朵颐起来。
吴勋展开双手，看着自己的手心。
笑了笑，没说什么。
大海屁颠颠的跑了过来，坐在了老头的身旁。
一脸谄媚的笑容，贱兮兮的看着老头。
“我是老骗子。”
“不，您是我大爷，亲大爷，不不不，是我爷爷，亲爷爷。”
大海站了起来变成了半蹲状，伏在老头面前。
“你那两条青虫不算病，死不了，无碍。”
老头嘴里嚼着饭，眼睛却盯着盘里的大鲤鱼。
“那请爷爷赐教，应该怎么根除呢？”
大海说话的声音都柔了三分。
“酒。”
“酒？喝酒不行吧？之前看过，大夫说让我少喝酒。”
大海声音小了起来。
咚咚咚......小黑找了半桶之前店里剩的散搂子，倒了满满一大碗，放到了老头面前。
“这位小友，是想让我喝死啊？”
老头停下了筷子，转头看了一眼小黑。
小黑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不知道您老能喝多少。”
老头一甩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小酒壶。
看着像铜的。
不过都包浆了，壶口上有个小酒盅扣着。
取下小酒盅，从酒壶里倒了一盅酒。
滋溜......一口干了。
又倒了一盅酒。
转头看了看大海，“喝吧。”
“啊？”大海张了张嘴咽了口唾沫。
看了看刚刚老头用过的酒盅，眼神躲闪。
“嗯？嫌弃我？哈哈哈。”
老头将鱼头夹到了碗里，嗦嗦起鱼头来，也不看大海。
“张嘴。”
小黑伸手捏开了大海的嘴，将酒盅的酒倒了进去。
咳咳咳......大海被酒呛到了，不住的咳嗽着。
不一会儿，脸上脖子上都红了起来。
老头将鱼头啃了个干干净净，吧唧吧唧嘴。
又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个系着红绳的小酒壶。
转头看向小黑，“小友，这个小酒壶终于遇到了自己的缘分，以后多加爱惜。”
老头站了起来将小酒壶放到了小黑的手里。
拍了拍小黑的胳膊。
自顾自的说了句“龙战于野......一切皆是命。”
说完，佝偻着腰，拄着拐棍向门外走去。
吴文静站了起来，“大爷，您吃饱了吗？”
“今日与你们有缘，一饭之恩，后会有期，哈哈哈......”
老人大笑着头也没回慢慢的走出门口。
等大海跑出去再看的时候。
街头巷尾，公路上，马路边......
哪里还有那老头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