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暗卫月影
皇甫月笙把这两天在山上遇见他的事都说出来了，“他总是来吵我。”
“也许柳郎是想跟你做朋友。”方芍笑了笑。
皇甫月笙盯着他的眼睛，心想：他没毛病吧？看不出我被骚扰？
方芍是真善良还是真的蠢？
他真什么都看不出来？
皇甫月笙别过脸，“我随时会离开，不需要交朋友。”
方芍瞳孔一缩，低下头继续手上的动作。
对啊，她终究是要离开的，哪里需要朋友……
方芍衣服全是补丁，人又清瘦，腿脚还不方便，一个人生活在村子偏僻的边上，日子过的极苦。
那个柳槿衣服上没有补丁，手上也没有茧子，人长的清秀，眼里的情绪明显，皇甫月笙一眼看出他对方芍的不屑。
方芍只记得人家的好，才说是好人。
皇甫月笙悄悄在山上砍竹子，小竹筏已经完成了一半，趁下雪之前就离开。
方芍并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知道她每天从山上下来都带很多柴下来，干柴和湿柴堆满了院子，篱笆外面也摆满，这个冬天会过的很暖和。
皇甫月笙做那么多也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她并不喜欢欠人情。
村子有人生病，过来找方芍时，发现了很多柴火。
有些人半夜过来偷篱笆外面的柴。
皇甫月笙夜里小解发现的早，要不然柴都被偷光了！
“你们干什么！”月光下，一个小孩的身影举着锄头站在篱笆外，披头散发，影子像鬼。
“啊！”
几个中年男人抱着柴跑了！
村里有多少个女孩他们很清楚！
对于突然出现的女孩，还是在偏僻的村边上，直接被误会成鬼魂了。
“你们……”皇甫月笙提着锄头追不上，生气的往回走，不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偷柴。
村子靠近河边，后面又有座山，只要勤奋点都能把过冬的柴火存好。
方芍也听见她的声音，慌慌张张的跑出来，看见小姑娘拿着锄头站在篱笆外面，盯着搭好的柴发呆。
“怎么了？小姝，你站在外面做什么，快进屋子。”
皇甫月笙看了一眼他，似乎也明白柴被偷的原因了。
“你帮村里人看病有没有收过诊金？”
“这些病…要的药材也不值钱，大家生活不易，我只收他们的红薯、土豆这些…粮食。”
皇甫月笙小声嘀咕：“呆瓜……”
“冬天快要到了，你的衣服单薄，不收诊金怎么买衣服和被子？”
方芍清隽的面庞闪过尴尬，“没事的，我这么多年都过来了，今年的冬天有很多柴火，不会挨冻的。”
皇甫月笙没有再理会他，把柴火搬进院子中，闷声说：“明天我把篱笆重新弄大一些。”
方芍是她见过最圣母的人了。
所以上辈子看见他出现在各种瘟疫中，是他的良心作祟。
方芍疑惑道：“这些柴为何要搬进来。”
皇甫月笙：“有人偷柴。”
方芍一愣，动手跟着她一起搬。
两人搬完后，月亮快要落山。
皇甫月笙这几天很累，一回床上就睡着了。
往日都是太阳出来她就醒。
她今天一觉醒来发现到了中午，外面的天灰蒙蒙，似乎有雨来。
方芍做好了饭菜，人倒是不见了，大概出去给别人看病。
天气慢慢变冷，村里生病的人多了，方芍每天出去都带很多土豆回来。
皇甫月笙怀疑他的衣服也是“诊金”……
她上山检查竹筏，它已经弄好了，打算过几天顺着河流离开。
把一些剩余的竹子拖回去，还没开始动手处理，灰蒙蒙的天空掉了几滴雨点，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
下一秒，雨滴变大，“唰唰唰”的声音打在地上。
“本来打算修篱笆的……”皇甫月笙低声呢喃。
雨一会大一会小，一时半会很难停。
皇甫月笙趴在桌子上发呆。
天色越来越黑，雨也下小了。
方芍还没有回来，皇甫月笙去煮姜汤。
她有些担心方芍，他跛脚走路不便，农村的路下雨会变泥泞……
皇甫月笙直接出去找人。
走了一段路，看见前面两个影子，方芍的声音出现，“小姝，你快过来，他受伤了。”
皇甫月笙收起眸底的担心，甚至有些无语。
“你在哪遇到的人？要带回去？”
“嗯，他流了很多血，我不能看着一条生命消失，他刚刚还能说话，刚刚才晕倒的，小姝，你过来帮我扶一下……”方芍吃力的撑着旁边的男子。
皇甫月笙扯了扯嘴角，很不情愿的走过去。
她看到这个男子的脸后，瞳孔一震，激动到失声：“阿影！”
方芍脸上闪过惊愕，“他是你朋友？”
皇甫月笙低声应道：“嗯。”
月影是她的暗卫。
皇甫月笙和方芍两人把昏迷的男子带回院子，三人身上带着水汽。
方芍的衣服湿透，皇甫月笙说，“我煮有姜汤，也烧了一锅水，你赶紧换身衣服别感染风寒。”
“好。”
皇甫月笙撕开月影的衣服，他胸口上有一截箭，血液还在往外冒出来，暗红一片十分吓人。
她手指颤抖，不知该怎么处理。
方芍换了衣服就出来，瞪大了眼睛，清秀的脸庞闪过紧张，“你，小姝你……”
男子的身体不能被女子看到，如果被看见就要嫁人的。
皇甫月笙没有他想的多，只知道月影受伤了，她想知道他伤的严不严重。
方芍帮月影处理伤口，皇甫月笙去烧热水，又抓了一把糙米煮粥。
月影一睁眼就看见旁边模糊的轮廓，觉得影子熟悉，俊眉微微皱起，恍惚道：“主人……”
“醒了？！”
皇甫月笙语气是毫不掩饰的开心。
月影听见她的声音，马上坐起来，不料扯到伤口，痛到低声吸气，“嘶——”
“别乱动。”
“主人，奴终于找到你了。”月影的声音沙哑，语气带上了哭腔。
“你怎么出现在这里？”
月影低下头恭敬道：“您失踪后奴便顺着这边的地带搜查，不料遇上了刺客，一番打斗后受了伤，本来是跑来这村子躲避那些刺客，然后被一个小大夫救了，奴醒来后就看到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