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甲乙双方

“和谁聚一下呀？”邓总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病房，钟瑖回答道：“明天周教授的学生过来探望，我想着，趁没开始治疗，让周教授出去和学生们一起吃顿饭，就当散心。”

“挺好呀，妈，我刚才和曾大夫聊过你的病情，曾大夫说，你的病还是挺有希望治好的，但这个病，治疗是一个方面，自己的调节也是一方面，要补充营养，也要保持情绪乐观。小钟说得对，明天出去吃顿饭，好好轻松轻松。”

听到医生说她的病有希望，周教授也松了一口气，顺从道：“行吧，那你们安排吧。”

钟瑖先给周教授那个姓林的学生去了电话，对方听了钟瑖说想在周教授治疗之前，安排师生再聚一次，对方马上答应，而且承诺会通知周教授在京的几个得意弟子都来。

一切安排妥当。邓总突然对周教授说：“妈，明天中午我有个应酬，可能不能陪你吃饭了，小钟，你也跟我一起，北京的朋友给我介绍了几个谷歌出来的大牛，我们见个面，看有没有合作的机会。”

周教授自然又是一顿叮嘱，什么少喝点酒，别累着什么的，邓总笑道：“妈，我知道了，你就别操心了。”又转头对邓太太说：“明天我不在，你这个女主人要好好招待我妈的学生。对了，刚才那个曾大夫的学生说，护工下午就过来帮忙，还有营养师下午也会过来，你留在这里安排一下。”

邓太太像个下属般，连连点头说是。

这时小赵过来了，朱琳忙介绍她和邓总认识，邓总看看时间，道：“我们先过去吧。”

小赵说：“行，我和他们说了，等会他们自己会过去的，一起去，目标太大。”

邓总又转头对邓太太说：“你在这里陪陪妈，我们先过去了。”

邓太太又点头，眼巴巴看着众人离开。

朱琳带着众人到了医院旁边饭店，进了包厢，冷菜已经摆好，朱琳关照服务员马上上菜。

几个人边喝茶，边等医生。没多久，两个主治医生和两名负责的护士加上护士长就都到了。

下午还有工作，医护自然不能喝酒，但邓总还是开了一瓶茅台，端着酒杯，医生护士一个一个依次敬了一杯，医护自然以饮料相陪。

五六杯酒喝完，邓总已经有三四分酒意，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对众人道：“我妈这一辈子不容易，好不容易能颐养天年了，又得了这个病。不过也算幸运，能来协和治病，我敬大家一杯，我妈就拜托大家了。”说完，一口干了杯中酒，又朝各位医护深鞠了一躬。

医护忙起立，夸奖邓总是个孝子，并承诺一定尽全力治疗周教授。

bella这时从行李箱里拿出几个纸袋，递给各位医护，“这是邓总从香港买的手袋，今年的新款，不值什么钱，算是邓总一点心意。”

小赵客气了几句，就收下了，大家见小赵收了，也都客气了几句，以此收下了。大家边吃边聊，没多久，护士长的手机响了，接电话没说两句，就告辞道：“医院有事找我，我先过去了，抱歉抱歉。”其余诸人，也都依次走了。

众人送走各医护，邓总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对bella说，“应该还有两个袋子吧？给小钟和小朱吧。”

钟瑖正要推辞，邓总道：“小钟啊，这次多亏了你，不然我妈不可能这么顺利住进来，你这个小兄弟我认了，听说你老婆现在在北京，这个包就算我送给弟妹的见面礼，不许推辞。”

邓总到底是老江湖，做事面面俱到，还给钟瑖准备了礼物，钟瑖摆出一副无私的样子，说帮忙是应该的，怎么能收礼物云云。拉扯了几下，才收下了包包。

大家吃过饭，邓总又道：“我听bella说，你下午要去见姜总？”

“是的，有个江阴老乡，做金融的，姜总想和他碰个面。”

“哦？行，时间差不多了，你也该过去了，明天我们再碰头。对了，代我问姜总好。”

钟瑖看了看表，已经快两点嘞，北京老堵车，路上时间的确要留的充裕点。于是和众人告辞，匆匆忙忙打了辆车，赶到了王飞的公司。

到了王飞公司楼下，刚三点。进了大楼，钟瑖被保安拦下，说要上面来人接才能上去。钟瑖只好给王飞打电话，没多久，王飞的助理就下来把他接上去。

到了王飞公司，因为周末，只有稀稀拉拉几个人。钟瑖对王飞开玩笑道：“认识这么久，我还是第一次到你们公司。你也太不够意思了，要不是姜总要来，我不羁这辈子都到了不了贵宝地。”

“没事到公司干什么？我不是也没到过你们公司吗？来，看看，我布置的怎么样。”说着指着门口的易拉宝道：“昨晚专门找广告公司做的。”

钟瑖一看，两米多高的易拉宝上面写着“欢迎上海xJ”公司姜总莅临指导。易拉宝旁边还摆了几个花篮，布置的煞有其事。

正在这时钟瑖收到条微信，是姜总的，“我们在路上，二十分钟到，对了，韩董也顺便过来看看。”

钟瑖把手机递给王飞，笑道，“你要重新设计了。”

王飞一看，忙对助理道：“快去让人找物业把那个电子立牌拿来，让小黄设计设计一张图片，写上欢迎上海xJ公司韩董、姜总莅临指导。易拉宝撤掉。还有会客室加上韩董的席卡，放到首位。我和钟瑖现在下去迎接贵宾，小王他们和我一起下去，你安排好了马上和同事一起下来。”

钟瑖感觉王飞是不是小题大做了，不过是见个面而已，为什么准备的这么隆重，又是易拉宝又是鲜花的。再一想，王飞做生意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他既然这么花心思准备，肯定提前知道了什么。

王飞和钟瑖一起下楼去接韩董和姜总，和他们一起下来的，还有几个西装革履，油头粉面，派头十足的男女。钟瑖因为上午去医院，穿的略休闲，一套卡其色毛麻混纺西装，一件深蓝衬衫，没有系领带，脚上套了一双咖啡色乐福鞋，头上也没有打啫喱。本来想着下午就是一次普通会面，也没回去换身衣服。现在，站在一群藏蓝西装，黑色雕花巴洛克皮鞋，头发顺滑到苍蝇都站不住脚的帅哥靓妹当中，感觉有些扎眼。

王飞更夸张，一套黑色小礼服，雪白衬衫，黑色领带，上袋再插朵花，简直可以当新郎了。

等人的时候，钟瑖对着王飞耳语道，“你们都穿这么正式，怎么昨天没提醒我一下。”

王飞轻声回答：“我们是乙方，穿的随便了，显得不重视你们，你是甲方，怎么穿都无所谓。”

几人刚站定，王飞的助理又领着几个帅哥美女走了下来，钟瑖扫了一眼，大概十二三个人，“你不会把你们部门的人都叫下来了吧？”钟瑖问。

“没有，只是前端做销售和服务的，他们形象好。”王飞回道。

众人又在门口站了一盏茶时间，韩董和姜总坐着一辆别克gl8来了，姜总的助理sally先下来，开了车门，韩董、姜总和另外个气质美女走下车来。刚下车，见王飞竟然率了十数个鲜衣怒马的年轻人在门口迎接他，几人倒是吓了一跳。

钟瑖忙走上前，给双方做了介绍，韩董打趣道：“王总你这搞得太隆重了吧，我们都不好意思进去了。”

王飞笑道：“钟瑖是我的兄弟，我兄弟的老板，就是我的老板，怎么隆重都不过分，再说，韩董和姜总大老远从上海过来参观，我们不隆重点怎么行。”

说着，领着众人来到公司。边走边介绍道：“”我们公司在这边十八到二十四层租了六层楼，最近人多了，有点不够了，老板在金融街那边又租了三层楼，明年我们部门就要搬过去。

众人进了公司，韩董见门口的电子大屏上的欢迎辞和花篮，笑道：“王总太客气了。”

王飞笑笑，领着众人进了会客室，会客室法式风格，三面柚木墙板，临街一面是一块硕大的落地玻璃，站在窗前，京城繁华尽收眼底。众人在一张一米五宽，三米多长的柚木独板长会议桌前坐下，王飞向韩董和姜总一一介绍自己的得力手下，钟瑖注意到，当王飞介绍道一个负责企业发债的三十出头的女子时，韩董眼前一亮，主动寒暄了几句。

王飞显然也注意到了，等大家坐下聊天时，王飞特别留下了那名叫陈睿的女子。

王飞先是说了些客套话，顺便介绍了自己的公司，身边的助理也不失时机的介绍了最近的业绩。

等他们说完，姜总先说道：“这次我们到北京，本来是参加一个信息产业部的会议，韩董说来都来了，就想办法和北京的同行多接触接触，这几天见了不少同行朋友。不瞒大家说，这几天接触下来，韩董和我都有点失落，很多起步比我们晚很多的公司，现在的规模使我们是几倍甚至十几倍，有几家公司的创始人，都是我们的子侄辈，短短七八年，公司的市值已经超过我们了。前几天韩董和他财政部工作的一个朋友吃饭，说起这个，他那个朋友笑话韩董，说他的经营意识已经跟不上时代，互联网时代，是金融创新的时代，我们之所以被很多新兴公司抛下，出了市场和项目把握，主要是金融创新不够。韩董的朋友给我们介绍了几个金融公司的朋友，这几天接触下来，眼界大开，受益匪浅。前天吃饭的时候，无意中听说有个同行发行了永续债，对公司帮助挺大。韩董侧面打听了一下，原来是王总公司帮他们搞的。我当时听着公司名字耳熟，突然想到，钟总曾跟我们提过一次，他有个老乡在这家公司做，主要负责企业投融资的。再一打听，原来那笔债真是王总带队操作的。又听说王总是我江阴老乡，就想认识认识。昨天回去和韩董聊天的时候说起过，韩董说正好我们公司有个新项目，本来银行那边已经谈好了贷款，听说发债的周期可以更长，还能在市场上交易，就想过来请教下王总。可不巧，今天都安排满了，后天下午我们又要回去，就想派我过来，没想到今天要出门的时候，韩董的朋友临时有事，爽约了，韩董就临时决定亲自过来。”

韩董笑道：“我呢，是个急性子，王总不会怪我不请自来吧。”

王飞笑道：“怎么会？韩董光临指导，蓬荜生辉，我们欢迎还来不及呢。韩董是一看就是性情中人，快人快语，说实话，我也是这样的人。就喜欢和韩董这样直接的人打交道。钟瑖在我面前没少夸韩董，说你是It界少有的既懂业务，又懂经营的老板。我这边也有不少客户说起过您，说您是互联网界的传奇，可惜一直无缘识荆，今天终于得偿所愿了。”今天韩董您有什么问题，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王总放心，规矩我们懂，你们是吃专业饭的，靠信息和本事赚钱，我们不会照顾及支付咨询费的。”姜总道。

王飞哈哈大笑：“别人肯定是要收的，而且，我的收费还不便宜。可姜总咱们是老乡，在外面碰到个江阴老乡不容易，我在这里表个态，我能解答的，一分不收。但有些专业问题，可能要我下面的人出来解答。到时候你们看着给点辛苦费就好了。姜总刚才说得对，我么这行就是靠专业吃饭的。我也不好让他们白辛苦。你们要问永续债的事情对吧，我们陈经理是行家，你们说的北京cdc公司的永续债，就是她操作的。到时候，让她给你们做个方案。你们要是看得起我，债我们帮着发行，你们要是有自己的渠道，我们就当做的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