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水库危机

苏平到中心小学上学已经1个月了，明天就是国庆，因此学校提前半天放假。放假前，班主任特地在在班上说：“同学们，明天就是国庆节了。从明天开始放假3天。放假前，区教育局特地让每个学校通知到每个学生。在我们学校不远处的刘家水库，上周有同学私自下水，后面发生溺水事故，未能及时施救已经走了。这是一个需要深刻吸取的教育，也希望同学们不要去犯同样的错误。”

听到这个话，苏平才知道，原来水库不止养鱼，还能游泳的，仿佛世界给他打开了一扇窗户。其他小伙伴们也知道这个事情后，也是表情各异。此时，苏平已经魂游天外，当魂魄归位后，才发现班上除了一个叫苏昭的同学外，教室已经空荡荡了。苏昭是苏平同村人，各自不高，整天一副皮猴样，让苏平最有印象的是有一次教室的灯泡坏了，苏昭将坏的灯泡取下，然后伸出自己的右手食指去摸灯泡，因为此时村里还没有通电，对能发光的事物特别好奇。于是，当食指伸在灯头的正负极上后，教室的其他坏的灯泡已经换上好的，教室顿时大亮。见到这个情况，苏昭手舞足蹈起来，不经意的用指甲碰到的正负极变成了指尖的肉，顿时一股强大的电流电过他全身，他全身一阵猛颤，嘴里还在喃喃地叫喊：“我是神仙，我是神仙，手指一戳，教室变亮。”此次事件后，大家便给他起了一个外号“苏神仙”。

苏昭看到苏平在发呆，就走过来道：“苏平，怎么还不回去呀？明天放假了，要不我们出去逛逛？”

“镇上就这么大，有什么好逛的呀？”

苏昭眼珠一转，小声道：“今天听老师讲，既然有人在水库游泳，要不我们去那边看看？”

苏平想起庵堂的水库，觉得自己村里水库水位不高，自己还经常去那里游泳的，最高的水深也就1.4米左右，这么浅的水哪能溺水呢？何况现在小学生超过1.4米的不少的好不好？因此苏昭的话引起了苏平极大的好奇，于是便心下激动道：“神仙，那我们去看看。你知道怎么走吗？”

苏昭露出一个神秘的笑容：“我去过好几次了，都是抄小路过去的，比走大路近多了，翻过2个山头就到。”

于是两个半大少年背起书包，蹦蹦跳跳地离开学校，然后左拐进入学校边上的柑橘林，这条小路苏平也认识，他去外公家就是从这里走的。穿过橘林后，走在前面的苏平按照自己习惯准备走上田间那条经常走过的窄路。苏昭一把拉住：“你傻啊！水库是人家承包的，都写了规定不能游泳的，你这么走在平地上，不就给人一眼看到？这样我们根本上不了水库的堤岸的。”

说完，左手拉着苏平翻上一座小山，从山上的羊肠小道向水库前进。当两人站在第二座小山的山顶时，向下看去，一个如同小湖般的水库出现在两人眼中。此时太阳已经开始西下，碧蓝的天空仿佛印在水面，一阵威风吹起，带起一阵子微笑的波澜。苏平眼中估摸了一下，水库最少也有500米宽，水面泛蓝，水挺干净的。看到宽阔的水面，然后想起自己身上有点黏糊糊的感觉，苏平有种下水的冲动，扭头看向苏昭：“神仙，我想去游泳，你去不？”

苏昭看了看苏平，然后对比一下自己比苏平矮半个头：“我有点想，但是我不敢去水库中间游，你看我比你矮多了，也不知道你怎么长这么高的。”

苏平看向苏昭，心中的一种优越感让他心里很满足：“那这样，你就在堤岸边上洗洗，我去试试看是不是可以游。”

于是，两个少年欢快地跑下小山，冲到堤岸上，然后将自己的书包和衣服脱下来，赤条条地沿着修成缓坡的河堤向下走去，刚刚触水时，一种清凉感觉从足底传入心头，于是毫不犹豫地继续往下走。当苏平走到水位已经漫到自己下巴时，湖水轻轻抚摸着苏平的全身，那种舒适的感觉让苏平好好睡一觉，活动一下手脚，看着苏昭，只见苏昭双手紧紧扣着岸边凸起的石头，头向下，一双小脚在水里扑腾扑腾地打着水，好不起劲。苏平心下鄙夷：“自己还没上学游泳都没有丑的姿势。”

看了苏昭在那兴奋地打水一会，苏平觉得没劲，于是自己转过头，看向小湖对面，这种感觉和从山上看感觉完全不同，远处的两座小山丘伸出的部分将小湖围拢起来，苏平觉得自己需要挑战一下游过湖对面。毕竟自己每次在水库游泳，都要游至少两个来回的，虽然这个小湖比村里水库大多了，自己游个来回还是没问题的。心里这么想，感觉到脚下还有不小的吸力，看来水很深，因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身子一斜，往湖中游去。先使用自己惯用的狗刨式在水中划水冲向对岸。身下的水很凉，苏平嘴里被灌了几口，苏平感觉有点累，然后在水中定住再次看向对面，没办法于是将狗刨换成了仰泳，眼里是那湛蓝的天空和几朵白云，身下是托起自己身体的深深的湖水，苏平双手在背下轻轻地划水，双脚在水中缓缓踢水，悠然地向着对岸游去。

苏平感觉到背下的凉意逐渐变成了一丝寒意，当无意中转头向对岸看去时，却猛然觉得自己的左小腿有点麻木，这是苏平的经验，这是脚抽筋了。此时后悔自己下水之前没有做热身，导致自己面临危机。大脑急速运转，思考对策。自己的左腿现在是不能动了，直接借助自己右腿和双手了，马上将自己的左腿伸直摆放在水面上，让太阳温暖自己的左腿，然后右腿缓缓划水，将自己的双手划水动作加大一些，让自己背上有足够的浮力，再也不去想直接到对岸了，任由自己的划水到哪算哪。

太阳给与了小腿热度，而休息中的小腿抽筋也由最开始的剧痛不已慢慢地减退，苏平的心也从那高高的蓝天落到水中的身体上，左腿由原来的僵直变成可以轻微的摆动，苏平知道自己死亡危机已经开始远去，于是将双手和右腿的动作变得轻柔一些，让太阳更多地滋润自己的左腿。当最后左腿能够完成屈膝动作后，苏平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侧过头看向四周，发现自己已经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大约有15度，身下的水温度也升高了，有了温暖的感觉，就在自己身下还可以看到水下黄色的泥土，距离岸边也不过20来米了，马上将双腿放下，站在泥土里，看向堤岸，发现苏昭还在堤岸那里像只鸭子在打水。发呆了几分钟，活动一下全身，发现除了因为泡水久了，皮肤有些脱水外，没有其他感觉，因此向四周看了看，发现原来这小湖其实也不大，一种劫后余生加上成功感觉让自己务必自信，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再次倒在水中，采用仰泳方法向堤岸游去。

回到堤岸后，发现自己和原来下水点还是有一定偏差，于是沿着堤岸向苏昭走去，和他聊起自己刚才抽筋的经历，苏昭当场倒吸一口凉气，像看怪物一样地看着苏平：“苏平，你知道那些溺水的人是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不就死了吗，还有什么死的？”

“他们除了不会游泳的人外，大部分就是脚抽筋导致。你居然在脚抽筋时，能够想到办法解决，真了不起！！！”说着还竖起了右手大拇指。

苏平挠挠头：“我其实也没什么，当时就觉得特别清醒，知道怎么做而已。”说完，突然想起放学时班主任说的话，严肃地看向苏昭：“神仙，今天放学时，班主任说如果有人再私自到这个水库游泳，将会立马开除的。今天这个事情就是我们俩之间的秘密，打死也不能说出去。”

苏昭听到这个话，也紧张起来，忙一个劲地点头，确实，对于一个风华正茂的少年，尤其是上学的少年，开除就是致命性的核武器。

当收拾妥当后，两个人沿着来路准备回家，看看四周好像没人，经过学校门口，也没看到老师，两个人像做贼一样小跑经过学校门口，等到了镇上的十字路口时，才微微喘气，伸出自己的右手拍拍胸脯，心下的石头终于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