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怪戏
晚上的时候,饭罢,赢花拉着苏柳就回屋了。
赢花白天忙活了一天,也困乏了:“苏姐姐,早些歇息吧,过些天就要出发了,到时候免不得脚痛些天。”
苏柳淡淡一笑:“是啊,赶了几天的路,腿也酸了。”
苏柳睡在了床的里面,赢花在外面,很快两人就睡熟了,均有了轻微的的鼾声。
半夜的时候,外面刮起了大风,院子里的一棵老树,枝叶繁茂,被风一刮,外形如同一座山影一样左右摇晃着。
风声不断涌入赢花耳里,让她有了些许尿意。
赢花睡眼惺忪的坐了起来,被子一下滑落了下去,胸前只有一件蓝色肚兜,后背光滑如雪,她下来地,拖上鞋,在椅子上抽了一件外衣,轻轻披到身上,随后吱呀一声打开了房门。
茅房在院子的西南角,此时夜黑风高,抬头无月亮星辰,赢花只能凭着记忆摸索而往。
她鼻子特别敏锐,离老远就闻到了茅房特有之味,她轻轻捏着鼻子,脸色有些急切,被风一吹,又有了些许便意,不觉又加快了脚步。
“呜呜——”
风声犹如一个哀怨女子的哭声,在这个风高的夜里显得有些突兀。
赢花蹲在坑上,大白嫩的臀部一晃一晃的,她皱着眉头,酝酿着便意。
但又不知为何,“西客”两字突然出现在脑海中,让她的屁股上顿时升起了寒意,她甩甩头,想要将这两个字给晃稀碎,可是她越这样,越感觉清晰。
便意随着她一个哆嗦而来,她闭着眼享受着痛快的感觉。
她嗓子里不自觉的发出:“嗯——”的声音。
“嘘~”她满意的呼出一口气,睁开了眼睛,正想抓纸时,忽然一个凄凉的女子唱戏声,让她停止了手上的动作。
“夜冷晚星遮云途,孤魂野鬼慢行路,风尘鸳鸯不成双,话里无言伴鬼哭~”
这凄惨的戏声在这个夜里随着一阵阵的风声传入了赢花耳朵里,让赢花当场脸色大变。
赢花惨白的脸上早就吓的没了颜色,她听这声音,离自己近在咫尺,她惊恐的向右扭头看去,没有人,但那声音还未停止,还在咿咿呀呀的唱着。
赢花立即想到了隔壁的男茅房,心想“莫不是在另一个茅房内?”她壮着胆子问道:“是谁,谁在唱戏?”
隔壁没有人回答,但那唱戏的声音犹如在耳,还在断断续续的唱着。
“呜呜……”一声呜咽,尾声拖了老长。
赢花这时才想起来,戏班里也就自己与苏柳两个女人,这唱戏的是个女子,猜测是不是苏柳也与自己一样,被便意憋醒起夜来了。
她再次壮着胆子问:“是苏姐姐吗?”
“呜呜~~”
风犹如这女人哭声的伴奏一样,让赢花立即毛骨悚然。
她慌乱的兜起裤子,手心里都攥出汗来。
她想双手捂住耳朵,可是那声音任凭她如何不想理睬,仍觉得好似在耳边唱一样。
她心里提起一口气,抬腿就向着自己西屋跑。
终于跑到门口了,当她准备推门的时候,她愣住了,因为她看见门是敞开着的,里面黑洞洞的,她清晰地记得为了不让风声打扰苏柳睡眠,她是将门带上的,她捂着嘴巴,心里不免开始故事乱想了起来“难道说是我忘了关门?或者是被风吹开的?”
“吱呀——”
北屋的门这时候开了,吓了赢花一跳,不自觉的叫出声来。
房间里跑出来一个光着上身的壮汉,他捂着肚子躬着腰向茅房处跑。这壮汉听到有声音传来,就一边跑,一边扭头向赢花看去,他笑着问:“嘿嘿……你们也起来跑茅房啊?”
赢花见有人,胆子大了些,听出声音是郑阳春,见那唱戏的哭声还没停,就轻轻提醒:“男茅房有人,你去女茅房吧?”
郑阳春跑的飞快,当听到提醒时,人已经来到了茅房门口,本能的向内看了一眼,一脸的纳闷:“哪有人?”
赢花闻言,眉头皱了起来:“你听不到有个人在唱戏吗?”
郑阳春摇摇头:“没有啊,大晚上的,你吓我做什么?好了,你们快进去吧,这风还怪冷的。”说完头也不回的扎进了茅房内,屁声立即就响了起来,赢花听着,胃里一阵恶心。
忽然,她不动了,她有些反复的嘴里咀嚼起来:“你……们——”
赢花连忙扭身,转了一圈,像是在寻着什么。
她忽然怪叫一声,连忙一步跨进了屋内,她寻着自己的床摸了上去,连外衣都没来得及脱,麻溜的就钻进了被窝里。
她将被褥裹紧,蜷缩在被窝内,平息着内心的深处的恐惧,她蒙着脑袋,在被窝里大口呼吸,呼吸声犹为沉重。
可她只顾着安慰自己,却忘了看旁边的苏柳是否有没有在屋内。
只见被褥外面,苏柳直挺挺的躺着,那种躺法就像是刚死去的人一样,双手伸展贴在两条大腿边上,显得十分僵硬,而面部平和,只是那双眼睛却睁着,眼珠子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又像是醒着,但仔细一看,却看不到她的胸口起伏……
清晨
“哐哐哐……”门被拍的直响。
“小花,小柳,该收拾东西了。”门外传来刘青平的叫喊。
赢花从被窝里探出头,揉着满是眼屎的眼睛,开始嘟囔:“哎呀——真是的,让人家再多睡会儿嘛——”
苏柳从赢花后面翻了过来,穿上鞋子,光滑的背部让赢花一阵艳羡“苏姐姐,你醒了?”
“嗯!”苏柳也不回头,应了一声。
赢花准备拉上被褥再小眯一会儿,可是她忽然想起昨晚的怪事,立即从床上蹦了起来:“呀——”
苏柳缓缓的回头:“怎么了?”
赢花蹙眉问:“苏姐姐,昨夜你起夜了吗?”
苏柳轻轻摇摇头。
赢花抠着眼角的一颗眼屎,吃惊的问:“你确定你没起夜上茅房?”苏柳再次摇头。
“怪了!”赢花弹掉手指甲上的眼屎,再次问道:“那你,有没有听见有个女人在唱戏?”
苏柳淡淡一笑:“你是不是做梦了?这院里也就咱两个女人,不是我,就是你,你难道怀疑是我唱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