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师父,您怎么在这里
向毅平看向马车边的小河。
马需要饮水,人需要洗漱,当然是选择河边方便了。
他给汉子们脱臼的手臂都复位回去,“回去吧!今晚我在这里,谁都来不了。”
汉子们不但不走,还一起给向毅平跪下了。
“求好汉帮帮我们吧!这种每天提心吊胆的日子太痛苦了。
天旱时,因为浇灌庄稼,闹了也就闹了,可事情过去了这么久,隔壁村还不放过这件事,还经常来截断这河水,实在太可恶了。”
“我能帮你们什么?”
“求好汉打进隔壁村,让他们长长教训。”
向毅平“……”
“你们回去吧!我不掺和这件事。”
汉子们跪着不起,“隔壁村敢这么长期熬人,就因为他们村有个退役回来的给他们撑腰,听说是从北边回来的。”
北边退役回来的?
向毅平看向季晓兰。
季晓兰端起酸辣粉吃了起来,“我们吃了饭,直接去隔壁村。”
汉子们闻着酸辣粉的香味,忍不住吸了吸鼻子,什么食物这么香?香得人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领头的汉子赶走其他人,他自己留了下来,说要给好汉带路。
向毅平端起酸辣粉,这个汉子目光紧紧盯着,他吃完酸辣粉去煮方便面,这个汉子还是紧紧盯着。
向毅平毫不在意汉子的目光,方便面在锅里翻滚了几下,他就给捞进酸辣粉汤里。
他煮过方便面,涵涵教欣儿的,欣儿教他的,关键一点就是不能煮太久,本身方便面就能干吃。
等他吃完了,酸辣粉汤也喝完了,汉子直咽口水,“好汉,您吃的这是什么啊?味道太香了。”
“海外食物。”
从季姐姐把发夹说成海外商品之后,向毅平就觉得海外这个幌子挺好的,反正也没有人去过海外。
“海外?”
汉子惊呼,“您出了远海?”
“没有。”
向毅平摇头,“海外商人过来卖的。”
原来如此。
汉子不再询问这事,既然食物是海外来的,必定很贵,看来好汉身份不一般啊!
用土灭了火堆,向毅平扶着季晓兰上了马车,然后叫这个汉子坐上车辕指路。
“谁?”
刚一到村口,就有几人举着火把出现,看到汉子,立刻敲响了锣,“隔壁村打上门来了,隔壁村打上门来了。”
向毅平“……”
季晓兰“……”
汉子不好意思的低下头,他是他们村的主力,是熟面孔。
很快,马车就被包围了。
这个村是男女老少齐上阵,一齐向马车围拢再围拢。
向毅平一脚踹下汉子,“还不上去干?低着头作甚?”
汉子没料会被踹,摔了个狗啃泥,被几个村民按住。
车辕上没了外人,向毅平才放心跳下车辕,不过几息时间,除了老弱妇幼还站着,其他人都倒下了,捂着胳膊滚动着,就是不嚎。
向毅平“……”
不错嘛!有血性。
向毅平随便指着一妇人,“去把你们村当家做主的人叫出来,真正当家做主的!”
当家做主的人来了,拄着棍子来的。
向毅平盯着这人的瘸腿,眼里有了水光,“师父,您怎么在这里?”
这人举起棍子砸向毅平,“你个混小子,你敢拆师父的台?你师父的家就在这里。”
“不是。”
向毅平急乎乎的解释,“师父您不是说您是北方人吗?”
“你小子又告诉我,你家在哪里了吗?”
向毅平“……”
马车里的季晓兰“……”
全村村民“……”
“呜呜呜……”
地上被按住的汉子痛哭流涕,这两人是师徒,是一伙的,他们还怎么活?
“你哭什么哭?”
被人打断他和徒儿的相聚,谢罗生很不耐烦,“那条河不截断,两个村子的庄稼都得完蛋。
往你们村去的河床下,有个小暗洞,暗洞每次一吸,就吸走大半河水,足够一村子浇上一个月的地。
我叫你们来挑水,也说了会派村民给你们挑水下去,你们干了什么?直接就打上来了!”
向毅平已经给躺的村民复位了脱臼的胳膊,听到师父说这话,立刻就要踢汉子,还有脸颠倒黑白说师父欺负他们?
被谢罗生给叫停了,“向毅平!你怎么变这么鲁了?”
向毅平的脚收回,“滚回去和你们村长里正说清楚了!”
汉子走后,向毅平走到马车边,打开车门,伸出手,“秀云,下来。”
马车里是女人?
全村老少一齐看向马车。
季晓兰扶着向毅平的手跳下马车,火把光亮中,一张平凡的脸,让全村老少都有些失望,毕竟他们祖叔爷的徒弟,可是长得很俊秀的。
季晓兰无视众人目光,任由向毅平牵着她的手,走到一位四十多岁的瘸腿男人面前。
“秀云,这是我师父谢罗生,我在斥候营时就在他手下,是他教会我如何在战场上生存下来。他这条腿,就是为了救我。
师父,这是我的妻子,韩秀云。”
“师父!”
季晓兰欠身弯腰对谢罗生行礼,就算不因谢罗生救了向毅平,就算不因谢罗生是向毅平的师父,只是这么一个伤残老兵,就值得她的尊敬。
“别别,快起,快起!”
谢罗生有些慌乱,不知道该怎么办,怒视看笑话的向毅平,“扶你妻子站起。”
向毅平这才扶直季晓兰,“师父,你住哪里?徒儿扶你回去。”
“不用你扶!”
谢罗生拄着棍子转身,“走!跟我回家歇着。”
向毅平和季晓兰跟上谢罗生。
有人主动赶着马车跟在后面。
谢罗生住在村尾的两间土坯茅草房,一看就是新盖的。
房间里的温度,最多比外面暖和两三度。
向毅平扶着季晓兰在房间里的一个凳子上坐下,“师父,您不穷啊?怎么搞成这样?”
谢罗生在对着房门的桌边坐下,“一路回来,都散了。唉!我若是知道南方也受了灾,我多多少少也会留些下来的。”
向毅平不信,师父可不是烂好心的人,他的圆滑还都是师父教的呢!
可是师父不愿意说,他也就不再追问了。
无非是两种情况,一是防备村里的族人,二是被人打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