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屠夫蒋师,三日约战
赵守义神色突变,不难看出,他是真被吓到了。
余淮安可没说假话,就在他话音刚落,红尘便暴露锋芒,直向赵守义而去。
这么近的距离,赵守义无可遁逃,必然要受这一剑。
可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那红尘竟被一双手指给夹住,停顿在距离赵守义挡住脸部手腕两寸的位置。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余淮安,你何必咄咄逼人?”
一位满脸胡须的高大男子突兀出现在两人中间。
太突然了,余淮安两人都没反应过来。
那高大男子几乎是凭空出现,没有任何预兆。
只见他手指微微发力,红尘剑身不断颤鸣,似乎要挣脱出来。
这人正是东巷那屠夫,也是赵守义的师父。
“蒋师傅?”
余淮安一惊,这人是专门赶来救赵守义的?
可小镇规矩禁法禁空,他是如何来的?
余淮安默默退了几步,这个人是小镇七师中余淮安最不喜欢的一人。
一直在东巷做屠宰,可屠夫身上的杀气并非常年屠宰牲畜才有的,几乎小镇人遇见都是避而远之。
只有需要屠宰时才会找上他。
小镇中还广为流传,屠夫屠宰不用宰刀,就算杀猪,只要屠夫到场,那猪竟奇怪的不反抗了。
只是关于这些流言,余淮安并未亲眼证实,但他是相信的,那一身杀气做不得假,让人很不舒服。
屠夫突然松手,红尘飞退而回,悬停在余淮安肩旁。
这一刻,余淮安竟然能感受到红尘的气息有所不同,似乎很是愤怒,但又有所忌惮。
“留一线?赵守义算计我时,蒋师不会不知吧?或者说本就是你的意思?”
余淮安无比提防,屠夫蒋师到来,估计是无法报复赵守义了。
蒋师双手负后,一脸漠然之色,淡淡开口道:“你们之事我不掺和,公平对决我乐见其成。
可这飞剑,便是你的不对了。”
余淮安摇头冷笑,“若白瑾不在我家,我估计现在都无法站在这儿。赵守义让莫幸暗算与我,莫幸可是中五境修士,这便是蒋师所说的公平?”
蒋师不言,他的风格一向是不留后患,做事就做绝,他也是这么叮嘱赵守义的。
眼下,余淮安与他讨价还价,若这乱葬岗不在小镇区域内,估计余淮安现在已经死百八十回了。
就算在小镇区域内,蒋师也能做到,一击必杀,毫无悬念,可那样做了,他处心积虑留在小镇便彻底功亏一篑。
余淮安继续道:“如今我用同样办法,用外力相助,有何不可?
蒋师应该清楚我现在的状况,将死之人,我有何顾虑?”
蒋师冷眼望着余淮安,确实,如今的余淮安本就是强弩之末,三日之内不能凝聚武道真气或想出其他办法,估计难以挽回。
“以你的意思,就算我在这儿,你也要动手?”蒋师问道。
“余淮安,你想杀我不可能,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小镇规矩在初一便会失效,你若能活到那时候,我等着你来,不叫别人,就我们俩,依旧在这里。”
赵守义也开口道,言语之意是要约战,实则在为将师抽身。
赵守义明白,蒋师前来救他,已经破坏了规矩,如今更是低声下气与余淮安说话,若余淮安再不依不饶。
说不定蒋师会忍不住动手,那时就麻烦了。
余淮安不动声色,要是白瑾在这里,多半会和蒋师干起来,只是现在,即便红尘蠢蠢欲动,想对蒋师出击。
可余淮安依旧没有把握在赵守义身上讨到便宜。
要是以前,他能和赵守义拳脚相向,不分上下,如今他估计连一拳都承受不住。
而且赵守义如今已然开始命宫,踏入修道,自己更无可能了。
思来想去,余淮安最终决定妥协,毕竟蒋师破坏规矩前来,估计有不小代价。
“如你所愿,生死自负!”
余淮安开口,他和赵守义必有一战,况且大年初一多宝盒子开启,自己又多了一层保障。
至于武道真气,余淮安没有把握,杨掌柜说寒毒压制只能维持三天,余淮安想搏一搏。
并回去询问一下白瑾,如何炼化本命飞剑,如果自己那四柄短剑也能如此,何惧赵守义?
蒋师没说话,只是跨步走去,要离开。
赵守义紧跟其后,只不过路过余淮安时,故意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并小声道。
“你最好能活到初一,不然我必在你坟头撒尿。”
余淮安面容平静,可内心差点破防,恨不得直接让红尘一剑贯穿赵守义的脑袋,让他从此安静,下辈子注意点。
那两人彻底离开后,余淮安才看向死去的莫幸,淡声道。
“看见了吗?赵守义是何种人?与他为伍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也下辈子注意点,别再来惹老子。”
余淮安心中窝火,下一秒竟连莫幸的尸体也不放过,在其身上搜刮起来。
还好,一顿搜刮,余淮安从莫幸身上摸出二十枚带血的神仙钱。
余淮安不满意,吐槽道:“真是穷得铃铛响,真怀疑你是如何修炼到中五境的,一点家底没有。”
随后余淮安来到庙门坐下,望向远处的荒坟。
此时天已大亮,看样子是晴了,估计一会就要出太阳。
余淮安习惯性去摘酒葫,可摸到时才反应过来,酒早没了。
“唉,真扫兴。天地一白,犹如心胆澄澈,为何手刃莫幸我一点高兴不起来?
有靠山就是好,可惜我没有,真是悲催。
嗯…要不我让白瑾做我打手?还是算了吧,她估计不愿意。”
余淮安思绪连篇,突然注意到头顶摇摇欲坠的庙宇匾额。
余淮安站起身来,向前走几步,再去看那匾额。
匾额上灰尘遍布,已有腐烂迹象,只是那八个大字还能认出来。
“邪祟尽退,百福齐臻。”
据说这庙宇是修建来镇压乱葬岗邪祟的,同时保佑小镇一方福运。
这庙宇的年龄不知有多大,据余淮安了解,在他娘亲小的时候,这庙宇便已存在。
似乎是小镇祖辈们修建的,早些年乱葬岗怪事频频,什么夜里哭嚎,有人亲眼看见白衣女人坐在坟头梳头什么的。
但庙宇一修建,小镇便什么事都没有了,似乎很灵验,每年还有一次香火供奉的日子。
只是如今小镇不信这些了,因为外乡修士的出现,山上神仙的喧头超过了鬼异怪谈,庙宇无人打理,便就此破败,香火断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