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悟散落人间的礼物
九尾狐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原本依靠幻术可以立于不败之地的它，居然因为领域的属性差异而落败。
无量空处的伤害虽然恐怖，但却是有着特定边界的领域。
而胎藏遍野，则是无范围领域。
这两种领域相撞会发生什么，五条悟与宿傩的战斗已经展示给世界了。
有边界者，唯有崩坏。
无量空处的领域外壳被胎藏遍野疯狂侵蚀，裂缝初现，随后彻底崩塌。
必中效果消失的瞬间，九尾狐被胎藏遍野的恐怖重力瞬间吞噬。
特级咒术师九十九由基已经展示过，用肉体生抗这股重力会发生什么了。
九尾妖狐的皮毛被瞬间撕裂，数根尾巴也被绞碎在空中，重重砸落在地面，再起不能。
“领域被破坏后，无论是咒术师还是咒灵，都会进入术式熔断，你的那个幻术叫......镜花水月对吧？恐怕用不了了，这次看看，你还有没有底牌。”
夏油杰收起领域，走到被绞杀成重伤的九尾面前。
“很意外吧，我怎么会羂索那个千年老妖的领域......其实刚重生时我也没发觉，是偶然的机会，我发现这幅身体被羂索侵占太久，居然刻印上了他的领域。
很丑陋的东西，我不喜欢，所以本来不打算用的，但你既然使用了不属于自己的力量，那我用一下也无妨。”
事实上，胎藏遍野的事，夏油杰没有和任何人说过，连咒术职高的人也没有。
信息，永远是咒术师对战时的重要底牌。
一个咒术师，如果被获取了所有信息，那在交战之前就会处于劣势。
就像五条悟，由于缺乏对魔虚罗及其宿主的了解，最终被空间斩奇袭击杀。
并且夏油杰不希望自己的所有力量都暴露在咒术职高面前，这个组织深不见底，他需要留一个后手。
因此，刚才的领域展开，他特地将几个职高新生用术式传送到远处，让他们无法察觉无量空处领域内的情况。
“我劝你不要挣扎了，被咒灵操术降服的时候，如果反抗，身体会很痛苦。”
此刻咒灵奄奄一息，“六眼”愤怒地望向夏油杰，它仅存完好的右爪还在试图攻击。
以零耗蓝的反转术式硬抗领域效果，甚至强行修复术式熔断，这种事只有五条悟做的出来。
而九尾妖狐即使拥有所谓“六眼”，却只继承了一部分力量，此刻的它已经绝无胜算。
“咒灵操术！”
九尾最后发出不甘的哀嚎，化作夏油杰手中一枚咒灵球体。
夏油杰当然知道，九尾是在试图用断尾重生的方式迅速恢复，所以不多逼逼，趁它还无力抵抗的时候迅速降服。
毕竟上一世亲自做过反派，很明白死于话多的道理。
眼看九尾彻底化作球体，职高新生也终于探头探脑地冒了出来。
“夏...夏老师，狐狸真没了？”
“我草夏老师牛逼！我就知道你肯定能赢！”
啪！啪！
夏油杰左右开弓，两巴掌狠狠拍在两个新生的脑门上。
“你们凑过来干什么？这种战斗有你们只会是累赘！”
夏油杰说的没错，将他们传送走，虽然是出于隐藏底牌的考虑，但也是为了保护他们的生命。
而发动术式虽然只在一瞬之间，却也险些让他来不及开出简易领域。
一旦差了这零点几秒，战局有可能被彻底颠覆。
片刻过后，沈墨瞳慌张赶到，看见两名被骂得不敢抬头的学生和夏油杰，才终于放心下来。
另一个学生，脸上虽有伤痕，但也逐渐转醒。
“夏老师非常抱歉，真是对不起，我没看好学生，一定给你的任务添麻烦了。”
“我们也帮忙了，夏老师被狐妖变得五条悟迷住，是我们喊醒了他......”
一个学生小声嘀咕，夏油杰脸色也有些尴尬——这确实是没法否认。
“住口！还犟嘴！回去就扣你们学分，说，来后山是谁出的主意？！”
两人面面相觑，最后两人同时举手：
“老师，可以不要找出犯人吗！？”
夏油杰一愣——好熟悉的话，仿佛在哪儿听过......
悟，要是你在的话......
想到这，他又将目光看向手中的咒灵球体。
“无论如何，都要找到所有的六眼......话说好久没吃了，还有点小期待呢。”
想到这次的特级咒灵长得香香软软，可能味道会很好，夏油杰有些期待。
“夏老师，也可能是狐臭味儿的哦。”
“你在说话我就杀了你。”
一口吞下，咒灵的信息涌入大脑：
名称：九尾妖狐
等级：特级咒灵
术式：镜花水月
招数：镜花水月可化万物，蛊惑其灵魂，催眠其心理，支配其五感，让其对某特定对象的外观、形态、质量、感触、甚至气味都完全相信为施术者希望的，让任意对象完全陷入“自以为”的幻觉之中；可以舍弃一尾获得无限的反转术式效果，达成重生；
领域：无
嗜好：欺骗，蛊惑人心，幻化成美丽的人
讨厌：火
夏油杰正感叹镜花水月作为幻术系术式的功能之强大，突然惊奇发现——这球居然是甜的！
苍了个天，夏油杰两世为人，吃过5000多只咒灵，还是第一次吃到甜的！
此刻他好像明白了悟为什么喜欢吃甜食。
这令人愉悦的多巴胺，真上头啊！
而下一秒，一股隐约的腥臭还是弥漫了夏油杰的口腔，恶心得他直咧嘴。
又甜又臭，两股奇妙的味道交织在夏油杰嘴里，脸上的表情也变幻莫测，搞得沈墨瞳以为他要变身了。
片刻之后，他明白了：
腥臭的正是特级咒灵·九尾妖狐，而甜的味道，是来自六眼的碎片。
悟的生前，就是最爱吃甜食的。
如果他的灵魂有味道，应该就是甜的吧......
虽然尚没有任何关于六眼碎片的线索，这里的一切也都还只是他的猜测，但夏油杰无法克制自己不这样想——那是悟遗落在人间的礼物。
“夏油同志！你辛苦啦！我来接你了！”
熟悉的直升机呼啸，熟悉的破音呐喊，夏油杰抬头，果不其然看到王德发透过窗户挥手。
“老头子每次来得真及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