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托我的福？

“她，唉……”

提起芙卡洛斯，洛茶雅的情绪忽然低落了下去，无奈地叹息了一声，眉宇间满是对芙卡洛斯的疼惜。

那五百年的愧疚，如同潮水一般袭来。

“说她可爱的话，倒也不是不贴切，但相比起可爱，她更加可怜，惹人疼惜。”洛茶雅沉默了一会儿后，才缓声对钟离说道。她怀抱中的锅巴感受到洛茶雅情绪上的变动后，也安静了下来，回头看着她。

钟离注意到了洛茶雅的情绪变动，他沉默了下来，注视着自己面前的茶水，随后才对洛茶雅说：“我知道她从你这边继承了那份所谓的「原罪」，不过我并不认为这是你和她任何一方的过错。”

“不止是如此……”洛茶雅摇了摇头，她看着钟离，欲言又止。她原本打算向钟离讲述芙卡洛斯这五百年的计划，但话到了嘴边，她又记起了这份计划最重要的一环，瞒过「天理」，于是硬生生止住了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看来她还需要更加谨慎一些，不能让芙卡洛斯的计划因为她的失误而被「天理」洞悉。

钟离看到洛茶雅的反应后，几乎是在瞬间就明白了她为何会突然闭口不言，他颔首说道：“洛茶雅，不必太过忧伤，五百年的痛苦虽然残酷，但你已经回归，作为原始胎海心脏的你，会带给枫丹新的希望，不是么？我相信，你一定能够拯救所有人的，不管是枫丹，还是芙卡洛斯。”

“借你吉言了，钟离。”洛茶雅笑了起来，只是从笑容当中依旧可以看到一些哀伤的神色在其中。

锅巴伸着双手按了按洛茶雅的脸颊，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她。

“谢谢你，锅巴。”洛茶雅知道锅巴的心意，笑着揉了揉它的脑袋。她原本觉得锅巴的手感类似于玩偶，实际揉起来才知道，虽然手感不错，但锅巴是活的，手感自然和玩偶不同。

有点像是揉大狗的感觉。

香菱端着水煮鱼从厨房里走出来，她看到锅巴还在洛茶雅怀里的时候，大吃一惊，连忙走了过来。她把水煮鱼放下后，对锅巴说道：“锅巴，你怎么能在客人的怀里呢！这太不礼貌了！”

“没关系的，是我把锅巴抱起来的。”洛茶雅面带微笑，丝毫没有任何生气的意思，本身也是她悄悄把锅巴给抓过来的，自然没有生气。

香菱轻轻敲了敲锅巴的脑袋，说：“锅巴，坏！”

随即，她又对钟离和洛茶雅说：“其他的菜还要等一会儿，如果客人们饿了的话，可以先尝尝水煮鱼。”

“好，麻烦你了。”洛茶雅微微颔首。

锅巴最终还是没有被洛茶雅留下来，它被香菱带到了厨房里。失去了锅巴这个小玩偶在手里，洛茶雅正好品尝一下这位万民堂大厨的手艺。她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麻辣的感觉迅速布满口腔，绝云椒椒的味道与鱼的鲜味配合的相得益彰，给洛茶雅带来了极为惊艳的味蕾体验。

“不愧是香菱，手艺太好了！等枫丹的事情结束之后，把她骗到枫丹去！”洛茶雅对香菱的手艺赞不绝口。

只是听到她说的话的钟离却提醒了她一句，“行骗这种违背公平正义的事情，你也会做么？”

“呃……比喻，比喻而已。”洛茶雅讪讪一笑，她自然不会真的去骗，去偷袭一个十几二十岁的小姑娘。她这个老同志肯定会晓之以理，动之以情的全方位讲述枫丹的美好，让小姑娘去体验体验枫丹社会。

钟离拿起筷子，也夹了一块鱼肉，品尝过后，满意地颔首说：“不错，香菱的厨艺我也早有耳闻，只是之前一直忙于其他事务，未曾亲自品尝。今天也算是托了你的福，等到了一桌美食。”

“托我的福？”洛茶雅听到这句话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她看着钟离，狐疑地问道：“你该不会是打算让我付钱吧？我身上可没有摩拉！”

“当然不会。既然是我为你接风洗尘，又怎么能让你破费？”钟离笑着摇头，“这一桌饭钱，会记在往生堂的账上，你不必担忧。”

“呃……”

洛茶雅看着钟离，突然有了为胡桃默哀的想法。她家的这个客卿吧，哪儿哪儿都好，就是对摩拉没什么概念。换言之，钟离其实并不觉得自己不带钱有什么问题，也不觉得自己记账的行为有什么问题。

嗯，风神抽风，摩拉之神没有摩拉，都很合理。

席间，钟离忽然提起了一件事情，“轻策庄有一只从枫丹来的纯水精灵，她是你的眷属，你可知晓？”

“从枫丹来的纯水精灵？洛蒂娅么？”洛茶雅微微一愣，很快就知道了钟离所说的是谁，想当初她玩游戏的时候，没有甘雨，打这只纯水精灵可难受死了，没想到世易时移，如今洛蒂娅成了她的眷属了。

“是的，她的名字就是洛蒂娅。”钟离点头，继续说道，“当初她从枫丹来到璃月的时候，正值枫丹水神权柄交替，也是坎瑞亚灾变过去不久，我担忧其突然来到璃月有什么隐情，于是曾与其有过交流。”

说到这里，钟离停顿了一下，斟酌片刻之后才继续对洛茶雅说道：“她对我说，在你死去之后，枫丹的水质就变了，新的水神无力维持枫丹的环境，以至于纯水精灵无法继续生活在枫丹的水中，所以大多都逃离了枫丹。这些纯水精灵的心中，对新任水神芙卡洛斯的怨念颇深。因此，我曾向芙卡洛斯送去过一封信，信中言明，若是枫丹有需要帮助的地方，璃月可帮衬一二，我也会鼎力相助。只可惜，芙卡洛斯并未回复，而后她便和其他七神断绝了联系。”

钟离讲述的都是厄歌莉娅刚刚逝去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不管是如今的洛茶雅还是厄歌莉娅，对这段时间都没有任何记忆。

那个时候，厄歌莉娅残存的神识寄宿在「万种母树」当中，还没有恢复任何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