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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鸾凤和鸣,夫人指哪,首辅打哪

楚轻盈:“……”

这所谓的金手指也太鸡肋了,就不能是她最需要的起死回生的神药之类的?

她想救谢疏鹤。

“军师”:“【这壮阳药才是你最需要的,你给首辅大人服下,你们圆房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不就来得名正言顺了吗?】”

楚轻盈:“……”

她怕给谢疏鹤补过头了,到时候谢疏鹤不仅会发现她并非处子之身,而且还会因为壮阳药而在圆房时勇猛无比,伤到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马车外响起车夫的声音,“二爷,夫人,镇国公府到了。”

镇国公府门前,楚恂携一家人等候多时了。

谢疏鹤先从马车内出来。

他身躯修长,一手提着衣摆下了马车,腰间玉饰轻晃,抬头时露出一张绝世无双的脸,那样的风采展现在明亮的天光下,让看到的每个人都是呼吸一窒。

谢疏鹤站在地上后,对马车内的楚轻盈伸出手。

女子的手便搭在他的掌心上,被他扶了下来。

两人俨然是一对伉俪情深的璧人,看得原本还红着眼的楚夫人松了一口气。

而脸色僵硬的楚恂,神色变得温和。

楚轻璇也是笑脸相迎。

魏氏不动声色,唯有楚蓁蓁贝齿紧咬,目光里充满了不甘和鄙夷。

剧情是改变了没错,但楚轻盈成为了首辅夫人又如何?

谢疏鹤是早死的命。

等她成为皇后,谢疏鹤死了,楚轻盈一个落败家族的寡妇,还不是任由她搓圆捏扁?

谢疏鹤到了楚家人面前,弯下腰,左手压右手与额头齐平,对楚恂和楚夫人行了一礼。

他抬起的广袖飘然,姿态恭敬,端方君子举止礼仪得体,煞是好看,嗓音也低磁动听,“岳父大人,岳母。”

平日在官场楚恂对着谢疏鹤是要相互见礼的,此刻谢疏鹤把自己放在女婿的位置上,楚恂端着,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蕴之不必多礼。”

楚夫人虚扶了一下谢疏鹤。

谢疏鹤便转过去对着魏氏行礼。

魏氏满眼的怜爱,“首辅大人身体不好,且我们是一家人,就不必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了。”

谢疏鹤颔首,对楚轻璇行了一礼,“二姐。”

楚轻璇受宠若惊,别说是她,就连楚恂这辈子都没想过有一天能受首辅的这一礼。

她敬仰谢疏鹤的才能,敬畏谢疏鹤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更有对长辈的恭敬,毕竟谢疏鹤和她爹是一辈,一代的。

如今突然自己成了长辈、二姐,楚轻璇心里别提有多复杂了,好在没有失礼,对谢疏鹤福了福身。

最后谢疏鹤对楚蓁蓁见礼。

他这人喜欢谁,是克制的,而不喜一个人,也不会表现出来,从来都是克己复礼端方自持的。

只是谢疏鹤刚拱起手,楚轻盈拦住他,看了爹娘一眼,“她已经不是楚家人了,不过是大郎的妾而已,应该向你这个公爹行大礼。”

“是我的错。”谢疏鹤点头,竟真听了楚轻盈的,修长的身躯立在那儿,一手负于背后,气场威仪,等着楚蓁蓁给自己行大礼。

魏氏脸上的笑僵了。

楚蓁蓁紧咬着下唇,眼含泪水看向楚恂和楚夫人,“大伯父、大伯母,我可以向首辅大人行礼,只是,首辅大人今日是以女婿的身份上门的,让我这个楚家人在楚家尊他为公爹,行大礼,这……”

这不是明摆着羞辱我们母女二人,还有你和大伯母,以及整个镇国公府吗?

楚轻璇冷着脸接过话,“蓁蓁姑娘这个时候倒是顾及脸面了,当初和谢家大郎私通时,怎么没想想你娘的脸面呢?她今日受的辱,是你这个做女儿的给的。”

楚蓁蓁猛地抬起头,“二姐,你辱骂我就算了,我娘是你的长辈,守寡这么多年,外人对我娘说三道四,欺负我娘孤苦伶仃,但你作为侄女,怎么能羞辱我娘?原来未来的太子妃是这般不孝大逆不道之人!”

楚轻璇敛去了一贯的端庄贤淑,学着楚轻盈冷笑了一声,“不要脸的人最会倒打一耙,反咬一口。”

楚蓁蓁还想说什么,楚恂身上的气势散发出来,压向楚蓁蓁,“闭嘴,给你公爹行礼。”

楚蓁蓁脸色发白,屈辱至极,“大伯父!”

这条街上来往的都是达官贵人。

她要是跪下认了谢疏鹤这个公爹,那么不出半日,整个京城就都传遍了。

她现在还没被抬入谢府做妾,还有洗脱自己和谢昭川并未发生了男女之实的机会。

若是这就认了谢疏鹤为公爹,那么以后她成为了皇后,这段往事可是会被诟病,被世人翻出来耻笑唾骂的。

楚蓁蓁红着眼,站着不动。

魏氏楚楚可怜地看向谢疏鹤,“首辅大人,您最是有容人之量,不如今日就放过妾的女儿,妾代她向你行礼可以吗?”

魏氏说着就要跪下。

楚蓁蓁惊喊了一声,“娘!”

楚夫人连忙去拦,要是真让魏氏代替女儿跪了,传出去了旁人怎么看谢疏鹤?

魏氏就是故意的,知道自己会被拦着,如此女儿的颜面就算保住了。

谁知,站在谢疏鹤身侧的楚轻盈,突然抬脚踹向魏氏和楚蓁蓁的膝盖。

只听“扑通”两道声音,魏氏和楚蓁蓁重重跪在地上,疼得呻吟。

楚轻盈居高临下,“既然你们母女情深,那便一起跪吧。”

“亲家母,以后你把爱女交到我手里,就放心吧。”楚轻盈以楚蓁蓁婆婆的身份道,弯身拍了拍魏氏的胳膊。

已经有路人停下来看热闹了,魏氏见状干脆按住了要起身的楚蓁蓁,挺直了肩背,用坚韧不屈的姿态博取同情,“是我太软弱了,夫君为了守护大周江山和子民,年纪轻轻便战死沙场。”

“我一个寡妇含辛茹苦地带大女儿,却没能护住她,蓁蓁明明还是清白之身,却被人设计,诬陷与男人通奸。”

“她还傻傻地什么都不知道,被逼着承认自己和谢家大郎通奸,怕自己会被拉去浸猪笼,被千夫所指,嫁不了人,走投无路之下只好让谢家大郎负责。”

“可谢家,谢家却让忠烈的女儿,镇国公的侄女为妾!是否欺人太甚?”魏氏抬高声音喊得慷慨激昂,哭着转向楚恂和楚夫人。

“大哥,大嫂,你们真的要让谢家欺辱我们至此吗?你们要为蓁蓁讨回公道啊。”

围观的人都感觉头上很痒,可能是要长脑子了?

怎么回事啊,楚蓁蓁是被人设计了,她还是清白之身?

而看楚轻盈对魏氏和楚蓁蓁的态度,难道是楚轻盈设计了楚蓁蓁?

她出于什么目的啊。

谢疏鹤想到了贤妃对他说得那番话,谢昭川确实和楚蓁蓁有染,但谢昭川没那么愚蠢,在新婚当天和楚蓁蓁通奸。

楚夫人愣了愣,“蓁蓁还是清白之身?她是被人陷害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楚轻盈就冤枉了蓁蓁。

魏氏掉着泪点头,“是,大嫂,蓁蓁的清白之身一验便知。”

“她是被冤枉的,她的性子你们了解,她是你们看着长大的,且跟盈儿姐妹情深,平日她很敬重四姐,有什么好东西都会先捧上给四姐,这样善良单纯的蓁蓁,怎么可能做出抢姐夫的事来?她根本没有和谢家大郎私通啊。”

“大哥,大嫂,夫君在这个世上只留下蓁蓁一个血脉,万不能让歹毒之人害了去啊……”

楚夫人一时没了主意,只好看向楚恂,“夫君?”

楚轻盈拉住谢疏鹤的一瞬间,谢疏鹤毫不犹豫,立刻配合着楚轻盈,转身就走。

两人的衣摆扬起,衣衫的绣花纹相得益彰,似鸾凤和鸣。

楚轻盈的话落在楚恂和楚夫人耳中,“没想到在爹娘眼中勾引姐夫,与姐夫通奸的淫妇,比自己的女儿更重要,她三言两语便让你们相信了她所谓的清白,为此你们不顾女儿所受的屈辱,既如此,那你们便认她为女儿吧,我……”

楚轻盈跟刚刚魏氏那一跪一样。

不过魏氏是真的跪了,楚轻盈和谢疏鹤却被疾步上前的楚夫人拦住了,“你这孩子,爹娘怎么可能向着外人?娘只是,只是……”

她只是念及小叔子英年早逝,才护着小叔子唯一的血脉的,被魏氏几句话带的,以为楚蓁蓁和谢昭川之间是清白的。

楚蓁蓁若是真的勾引了姐夫,跟谢昭川通奸,她断不会容下楚蓁蓁。

“我不怪娘。”楚轻盈在楚夫人的挽留下,抬手擦掉楚夫人眼中的泪。

她了解母亲的性情,太心软重情重义。

母亲不知道前世楚蓁蓁和魏氏做的一切,魏氏还是个不好对付的,刚刚母亲差点相信了楚蓁蓁是清白的。

她不想楚蓁蓁被冤枉了,护着叔叔的遗孀和血脉是人之常情。

她故意和母亲这么一闹,母亲心里有愧,接下来无论楚蓁蓁和魏氏做什么,魏氏有再大的本事,母亲都不会再相信。

母亲甚至还下定了决心,按照她说得将楚蓁蓁连同看似没犯错的魏氏逐出楚家。

以后就算她对母女二人赶尽杀绝,母亲也都选择相信她,跟她站在一处。

楚轻盈经过魏氏和楚蓁蓁时,道:“我才想起来蓁蓁姑娘是抬给我家大郎为妾的,一个妾,是没有资格喊我和夫君公爹、婆母,跪在我们面前的。”

“楚轻盈!”楚蓁蓁目眦欲裂,扑过去撕扯楚轻盈。

楚恂伸手从后面拽住楚蓁蓁,把人甩到魏氏怀里,吩咐府中王总管,“带他们下去,不要让他们到正厅见客了,以最快的速度传信到青州,请楚家的族老们来一趟,开宗祠。”

这是要把魏氏母女二人逐出楚家的意思。

下人们的脸色变了变,魏氏和楚蓁蓁惊喊,“大哥、伯父!”

楚恂不再看二人,对谢疏鹤拱了拱手,“家事,让女婿看笑话了。”

楚蓁蓁做出那样的事,他本来就打算听小女儿的,抬楚蓁蓁去谢府给谢昭川做妾,逐出楚家。

只是魏氏是无辜的,弟弟临死前留有遗言让他照顾魏氏。

夫人也对他说了,让他跟着劝劝小女儿,楚蓁蓁就算了,自作孽不可活,不能将魏氏也赶出家门。

他总是在外征战,回来的少,对魏氏和楚蓁蓁一点都不了解。

夫人管着这个家,多年来亲力亲为地照顾着魏氏和楚蓁蓁,他心疼夫人操劳,从来都是对夫人言听计从。

但刚刚在门外,他暗中看着事态的发展。

然后,夫人还没反应过来魏氏口中的歹毒之人指的是盈儿,他一听就明白了,魏氏竟然当着众人的面诬陷他的小女儿!

他只觉得楚蓁蓁和谢昭川通奸,怕不是她教的,自以为给女儿谋了一桩好姻缘?

魏氏和楚蓁蓁一起欺辱她女儿,今日还想诬陷女儿。

女儿寒心难过,差点就要跟他们断绝关系了。

魏氏其心可诛,他如何能容得下这一对拆散他的家,作妖的母女?

岳父大人都给自己道歉了,谢疏鹤礼尚往来道:“女婿教子无方,女婿有罪,哪会笑话岳父大人。”

“那我们两人互相笑话对方,哈哈哈哈。”楚恂在军营里的豪爽显现出来,这么一会儿功夫,因为家里都有丑闻,就跟原本很生疏心有猜忌的谢疏鹤,处成了兄弟。

刚刚谢疏鹤可是跟女儿同仇敌忾的,女儿指哪,女婿打哪,毫不质疑第一时间跟随。

他越看谢疏鹤这个女婿越满意,笑着拍了拍谢疏鹤的肩。

勇猛善战的大将军那手劲,即便是收着了,还是拍得谢疏鹤一个踉跄。

他被楚轻盈及时撑住才没有趴到地上,差点吐血。

好好好。

他喜欢吐血,正好借岳父大人的手,把当年喝下去的血都给吐出来。

围观的人散去,一众人正往镇国公府里走,背后传来笑声,“本殿同时看你们两家的笑话,这生活真是增添了不少乐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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