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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大消息!老好人、绝世好相公要被和离了

去年,陈忠贤与元青珊的亲事落空后,年前也成亲了,娶的是一个漂亮的普通人家的姑娘。

不过,那姑娘福薄,担不得富贵,几天前病故了。

昨天刚烧过头七。

赵五知道这一切里面有陈赵氏的手笔,但这些与他无关,他不想管。

他现在急切的想知道,陈忠贤这一子究竟在哪里?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本事并不差。

赵五烦躁的挠了挠头,抬手再次掐算起来。

陈赵氏久久得不到赵五的回答,抬眼看去,只见他擎着左手,嘴里念念有词,显然正在掐算。

她便没有出声,她以为赵五在掐算元青珊的八字。

良久,赵五疑惑的抬起头,对上陈赵氏炯炯有神且八卦的目光。

他微微拧了一下眉,问陈赵氏:“夫人,大少爷是否有妾室已经怀有身孕?”

“嗯?”陈赵氏微微一顿,“先生刚才不是在掐算元青珊的八字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赵五说:“我并没有掐算元青珊的八字,我刚刚为大少爷起了一卦,卦中显示,大少爷有一子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嗐,这事先生三个月前不就说过了,但是,大夫给他那些妾室诊断过了,没影的事。”

陈赵氏挥了挥手,不以为意的说道。

“夫人,能不能再诊一次?我真的算到大少爷有一子……”

“好吧,今天就叫大夫来给大少爷的妾室再诊一次,先生先算算元青珊的命如何?”

陈赵氏有些不耐烦的对赵五说道,她现在就想知道元青珊的命,其他事都靠后。

赵五想了想,含糊的说:“元青珊的命格我尚未参透,待日后参透了再与夫人说。”

陈赵氏显然不甚相信赵五的说辞,不过见赵五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意思,也只得作罢。

毕竟,算命这东西,玄之又玄,不是她能左右的。

赵五给陈忠贤算出的那一子,经过大夫诊断后,仍无着落。

这让赵五陷入了抓狂,为此,他郁闷的闭关了。

……

元、陈两家的事,比赵五说的来得要快。

二月十六,一个诸事皆宜的日子。

榆林县县衙刚开始点卯,户婚典吏的户房里,主管婚法曹事宜的主事张强,便收到了一纸状书。

这是一份申办和离的状书,看到状书上的陈世怀三个字,张强两眼懵圈。

最近,他经常听陈世怀说起家事,言语间对妻子各种宠溺和忍让,让他对陈世怀有几分佩服。

可是状书上叙述的每一件事,似乎都跟他印象中的陈世怀无关。

但那上面写得清楚明白的陈世怀三个字,又让他不得不接受事实。

再看状书代理人郝仁。

郝仁是谁啊?!

四年前一位秀才老爷凭空出现在榆林县,他家资颇丰,游手好闲。

自三年前打抱不平为人代理了一桩诉讼案后,从此对此一发不可收拾,沉迷其中,不可自拔。

关键是他对律法精通到令人发指,且为人正直,刚正不阿,油盐不进,又臭又硬。

一旦他接手的诉讼,那必定是站在正义的一方,那么,另一方不被撕下一层皮,那都是祖上积德了。

张强的两个助手于桂发和路清,瞧见主事手持状书呆愣的模样,凑上前一看。

握草,大消息,县衙的老好人、众人眼里的绝世好相公陈世怀要被和离了!

两人没有张强那么多心思,眼里闪着八卦的光芒。

张强一把合上状书,说道:“还不快去通知当事人?”

于桂发和路清“嗷”一声,激动的蹿出了户房,直觉告诉他们,这一场和离案,一定比戏台上唱大戏还热闹。

陈世怀刚点上卯,路清略带兴奋的大嗓门由远而近的传来。

“陈典吏,你要和离啊,什么时候决定的?你不是很宠爱弟妹吗?哎哟,快快,张主事让传你到场呢。”

“吱呀”“吱呀”所有户房的门第一时间打开,房间里探出一个个脑袋,惊讶的看向路清。

就连一向不爱管闲事的江逸,都一手拿着文书,一手扒在门框上,探头往外看。

路清在钱粮户房前停下来,对愣怔的被同僚推出门的陈世怀说:“哟,陈典吏,看你这样子,没心理准备啊。”

陈世怀猛的回过神来,眼里闪过慌张。

他记得前天他们一家人商量此事时定下的时间分明是后天,曹奉年还说要做一件事,助他顺利和离。

难道元家先提出来了?!

“快快,陈典吏,别愣着了,张主事在等着呐。”路清拉了一把陈世怀的胳膊,催促道。

“不是,我不去,我,没想和离啊。”陈世怀下意识的就拒绝了。

曹奉年和陈满仓他们回村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他不想一个人面对这事。

“哎呀,不管你想不想和离,弟妹的状书都递上了,看在咱平时不错的份上,我给你透个信,状师是郝秀才。”

路清看到陈世怀有些畏惧的模样,以为他是被元家欺负狠了。

陈世怀常在他们跟前说家事,说起元青珊时眼里全是宠溺、包容和无奈,这说明什么?

说明在他家里面,是被欺压的一方,这让路清不免对他产生了同情。

“郝秀才?!”不知是谁惊叫一声。

郝秀才从不做无谓之举,也从不包庇无理一方,现在接了元家的状,那说明……

有人看陈世怀的眼神多了几分审视。

尤其是邢三强,他眼里竟是一丝了然。

赵大柱用胳膊肘子碰了碰邢三强,小声问:“头儿,你怎么一点不惊讶?”

邢三强冷嗤一声,“惊讶什么?”

“咱们县衙的老好人,要和离了呀。”赵大柱抄着衣袖,朝陈世怀的方向昂了下头。

“早晚的事。”邢三强淡淡的说了一句。

王壮闻言,看向邢三强,“头儿,你不是平时与陈典吏走的最近?怎么看上去一点不关心他?”

邢三强垂下眼皮,哼哼了一句,“那是因为要一起办差。”

赵大柱眼前一亮,小声追问:“头儿,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内幕?”

邢三强瞥了他一眼,“你想知道待会儿去看看不就得了!”

说罢,他转身离开,他手上还有事呢,虽然不太急,但他也没工夫在这儿八卦。

赵大柱和王壮对视一眼,转身跟了上去。

头儿都去忙差事了,他俩能去看热闹?

陈世怀到底不敢不去,他请了一位相熟的同僚去富裕陈家报信后,便跟着路清到了户婚典吏的户房。

一进门,他便用手捂了一下眼,接着就是哭。

郝仁坐在角落,看着陈世怀的表演。

他听元承运说过,陈世怀很会哭。

为此,他在陈世怀一进门,便一直盯着他看。

此人,果然……很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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