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被争抢
外国的食物，哪怕是最顶尖的餐馆，云知眠总是吃不惯。所有的山珍海味，都比不过家乡的味道。
无奈之下，她也是带着华国的调料，自己学会了做饭。
“你今天又要去公司，我做饭是应该的。”
慕湛这人总是有点紧绷。
他不管做什么，都要给自己找一个合理的原因。
云知眠说道：“我只需要在公司走过场，而慕总本人要考虑的就多了。”
“没事，我会多替我们考虑的。”
“好哒。”云知眠乖巧一笑。
慕湛这人有一种朴实的真诚，不管跟他说什么，他都会很认真地回答。
完全听不出这是玩笑话。
“估计不久就要拿档案，填志愿之类的，都不是什么复杂的事。
但是！”
云知眠看着慕湛那没有人情味的脸，怎么看怎么别扭。
连她自己都看得别扭，别说她周围的人了！
要是顶着这么一张脸去见老师同学朋友，他们多半都会担心自己抑郁了。
她径直走到沙发边，戳着慕湛的脸颊，强行扯出一个笑的表情。
“见到我周围的人，你要表现得开朗一点，好吗？求求你啦。”
慕湛轻轻把云知眠的手拿下来。
然后，
很努力地冲着云知眠笑了笑。
“这样行吗？”
嗯。
云知眠实在没想到，有一天她要去教别人该怎么笑。
“再自然一点就好了。”
慕湛收回了笑容，说道：“要填志愿的话，你想选什么。”
“不知道诶。”云知眠也有些苦恼。
她会的东西太多了，不知道还能学什么。
“不过，京大和清大的话，我更倾向于京大。”
“好。”
“不过呢。”云知眠忍不住吐槽道，“李涵很想上京大学理，但是她的分数肯定不行。等各个学校的分数线出来，她看看能不能在京理工大找个好的专业吧。”
她还真是三句不离李涵。
都没这么关心过他这个交换身体的人。
“你别这个表情，涵涵真的很难过，其实考得也没那么砸，就是够不到最好的两所学校。可是还是天天跟我撒娇，要亲亲抱抱举高高。”
得知云知眠跟另一个女孩子亲嘴的场面，慕湛一度瞳孔地震。
她是女同吗？
云知眠看慕湛的表情，就知道他脑袋里没装什么好东西，解释道：“这是一种亲近的表达方式，不代表我们真的亲了。”
“嗯。没必要跟我解释的。”
慕湛冷冷地说道，满脸的不在意。
“我只是在挽回我直女的形象罢了。”
云知眠回到餐桌，三下五除二地把饭扒拉完，赶去公司上班了。
慕湛死撑着的身体一下子软了下来。
他不想让云知眠担心，所以一直强撑着。
刚刚量过体温，没有发烧。
可是他就是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掏空，精气被吸干了一样。
他决定马上去【好运来超市】找黄子健。
这么久过去了，他应该有了新发现。
他前脚刚准备走，后脚眠妈的电话就打进来了。
为了防止接电话声音穿帮，两个人的电话卡还是用的对方的。
“眠眠，赶紧回来，有好事！”
“好的。”
慕湛立马打出租车转道云家。
他相信自己什么都可以应付得来。
眠妈挂断电话，看着沙发上京大和清大招生办的人，很客气地让仆人给他们倒茶。
“真不好意思。因为我们家庭特殊的关系，我们都开了电话短信拦截，没有及时联系你们。”
京大和清大招生办的老师，争相起立对眠妈说道：“没事的没事的，我们早就想登门拜访了。”
“云家财力如此丰厚，云知眠还能把精力都投入到学习上，拿下市状元，真的很不错。”
“嗯嗯，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孩子，我们清大一定会好好培养她。”
“诶，你这话说的，来我们京大，我们也会好好培养她的。”
两个招生办的负责人又开始你一言我一语地争吵起来。
贺炜无语地看着这两人。
又整这死出。
两个人刚进来的时候，就喋喋不休地互相攻击，将各种丰厚的入学条件捧到贺炜面前。
好不容易劝住两个人停下来喝杯水，现在又开始了。
“别争了，等眠眠回来，她自己做决定。”贺炜礼貌地回应道。
她从小锦衣玉食堆砌长大，结婚后也没吃过什么苦，整个人就是富家太太的雍容模样，一看就让人不敢亵渎和反抗。
两个老师安静了下来，等待着云知眠的到来。
慕湛一下车，管家就来迎接她：“小姐，清大和京大招生办的人来了，应该是来抢人的。”
哪怕是华国最顶尖的院校，也是要抢生源的。
果不其然，慕湛一进门，两个老师就肃然起敬，跑过来对云知眠酷酷一顿夸。
要是云知眠本人，可能会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这是慕总。
慕湛一直都是被人卑躬屈膝请求的那个人。
不论什么酒局，都会有人争先恐后地来跟他搭讪碰杯，要求慕氏多多照顾。
这两个招生办老师的热情和夸赞，在他眼里，只是日常罢了。
他连一个表情都不愿意给他们，坐在沙发上，仰头看着两人：“做个自我介绍，说说你们的条件。”
气氛有点怪。
招生办的两位老师，已经有了十几年的拉人经验。
一般的学生，在面对京大和清大的热情，不说受宠若惊，那也是对他们恭恭敬敬的。
唯有面前这个女孩子，气定神闲，丝毫不见慌乱。
“眠眠，对老师还是稍微尊重一下。”贺炜提醒道。
慕湛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两位老师坐下说。”
毕竟这不是他的下属或者要投资的人，尊重和礼貌是应该的。
两位老师有种莫名其妙的胆怯。
虽然已经四十多岁了，今天这场面，紧张得像是入职面试。
不过终究还是老油条，两个老师依次说出了学校开出的条件，培养方案之类的。
慕湛撑着昏昏沉沉的脑袋，认真听着。
学校不像是社会上的公司，商人重利，总是要给对手挖坑，保证自己的利益最大化。
面前这两个人都很坦诚，恨不得把心捧出来给云知眠看，求她来自己的学校。
在他心里，清大和京大是两所差不多的学校，选谁都好。
他现在没入学，自然是上位者的姿态，等着他们来争抢，谈判。
想起云知眠老是惦记她那位好友，慕湛说道：“按照我的分数，本来就可以选择你们两所学校的任意一个专业。但是，我有一个要求，看看两位谁能办到。”
两个招生组的老师眼睛亮了，一副悉听尊便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