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以真面目起誓
收到这样的一份“大”礼,我不禁有些懵。我不知道郑显又想要闹哪一出,生怕说错话他也会给我来一脚。
这屋里的气氛一下变得诡异又尴尬,静得让人慌。
过了好一会,看郑显没有说话的意思,我只好说:“看这天色不早了,你们怎么全都跑到我屋里来了?”
郑显走到我床边,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说:“几天不见,阿蛮瘦了。”
我想了想,说:“不止几天了,不带这次昏迷,我都在屋里躺了差不多半个月,算下来我们应该有差不多一个月未见面了。”
郑显竟然笑了,说:“是朕不好,被一些耽搁了没来看阿蛮。你交给孙太医的药方已配制出药膏,用来治伤的效果不比从西河国觅来的方子要差,甚至止痛生肌的功效要更强一些。你为朕解决一大难事,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
我眼睛一亮,原来郑显深夜到访,是为了给我送赏赐的。
我心里喜滋滋的,很想说要一笔银子。
但随即想了想,京城的物价这么贵,再多的银子也能花完。
要不要一间店铺?自己可以做生意,做不好还可出租,这是长期饭票,不愁以后没银子花。
但京城的铺子应该不便宜吧?张口就想要一间铺子,会不会太贪了些?
我正纠结着,郑显站了起来,笑着说:“朕还有要事去办,你慢慢想,想好了再告之于朕。”
看着郑显要走,我连忙喊道:“我想送我哥去上学堂,能不能帮忙找一间好一点的,升学率比较高一点的学堂?其实也不用太好,只要能让他中个秀才就行。”
郑显一听,竟哈哈大笑起来,说:“学堂之事找子延便可,全京城的学院都是子延负责,只要他说一句,没有学堂敢不收你大哥。如今你立了大功,朕要重重赏赐于你,这个就不算数了,你想好要何赏赐再与朕说。”
郑显说完,转身离去了。
刚走出门口,便传来太监独有的尖叫声:“恭送陛下,陛下起驾。”
过了好一会,门口再无传来任何声息,韦昌才慢慢的站了起来,走到我面前。
面前的这张脸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一张非常有男子气魄的脸:浓眉大眼,高挺的鼻子,双目炯炯有神,肤色比一般的男子还要白,可能是长期躲在暗处的原因。
这样的相貌放在人群中还是挺出众的,可惜右脸有一条巴疤,由眉角一直到唇边,严重影响了他的相貌。
韦昌朝我慢慢跪了下去,直直地看着我,说:“小人姓夜,名苍穹,今日以真面目在主人面前发誓:从今以后,小人愿以主人为首,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愿同年同日死!”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韦昌,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这个誓发得有点毒了,这相当于成了我的奴仆,我让他去死他不敢不从。
我现在终于明白郑显把他“送”给我是什么意思了。
人家好歹在战力榜上有排名的啊,就这样像货物样送给我了?
过了半晌,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现在伤着,不,不能起来扶你。俗话说,说,男人膝下有黄金,我不要你跪我。”
韦昌的嘴角有血丝不断渗出,他突然张开口,一大口血喷了出来。
还好他离我有点距离,要不然这口血都得喷到我的床上来了。
我吓了一大跳,连忙说:“你受了重伤,赶紧喊大夫。”
“不,不用了,小人命贱,不值钱。”韦昌话还没说完,一头栽了下去,发出“嘭”的一声!
我吓得失声尖叫:“安康,安康快来。”
没多久,安康便从外面冲了进来,看到地上躺着个人,也是吓了一大跳,连忙过去把韦昌扶了起来,说:“刚刚陛下驾到,让一切人等回避,我只能回了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人晕倒在你屋里?”
我连忙说:“别说那么多了,赶紧把他扶去客房,然后请府上的府医来帮他瞧瞧,他都喷血了,我怕他熬不住。”
“是,小人明白。”安康说完,一把抱起韦昌,快步朝门外走去。
我这一惊一乍的,把伤口扯得生痛。
我正嘶着气,伊平和锦平从门外冲了进来。
自从他们俩受伤后,就从没见过他们跑得这么急。
他们俩冲到我床前,喘着气看了我一会,伊平问:“二姐,你喊啥?”
锦平看我好像没什么大碍的样子,也跟着说:“你这么一吼,我还以为你屋里招贼了呢。”
我说:“没事我就不能吼两声啊?我刚睡醒,喉咙干得很,我不吼两嗓子,都没人来帮我倒水。”
我发现我胡扯乱扯的本事越来越大了。
伊平一听,赶紧去倒水。
边倒还边说:“是我不好,本来我应该在你屋里守着你的,突然陛下驾到,让我们所有人回避,我只能回屋里去了。”
锦平摸摸脑袋,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外祖母说不舒服,我上她屋里去了。”
我一听,连忙问:“外祖母怎么了?”
锦平说:“也没啥,年纪大了,躺得久了腿抽筋,让我帮她揉揉。”
自从受伤以来,我还没去见过外祖母,好不容易能走几步了,结果中了一镖,又躺回床上了。
我喝完伊平递过来的水,说:“ 我这伤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我也想去看望一下外祖母。”
锦平说:“看啥看,你都昏睡了两天,能活下来都很不错了。还好那飞镖没毒,要不然到时我们都得去坟头去看你了。”
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盼着我去死呢?
我满头黑线,说:“你说得对,你最好离我远点,要不然我的霉运传了给你,到时上坟的就不止我一个了。”
锦平翻了个白眼,说:“我不怕,我命硬,到时谁克谁都不知道。”
伊平不耐烦地说:“大哥别胡说八道了。今晚我守着二姐,你去守着外祖母吧。”
锦平一听,有点不乐意地说:“为啥要我去守外祖母?我守二妹不行吗?外祖母整夜都在咳嗽,吵得我睡不着。”
这妥妥的叛逆少年啊!
气得我这个“家长”马上又要发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