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这学堂不咋的
待收拾好一切,叫小二买单的时候,小二乐呵呵的告诉我们已经有人付过银子。
在京城,我们认识也就那几个人。
公孙文跑路了,不可能会冒出来为我们买单;李晋是个吝啬鬼,自己都不舍得,更加不可能帮我们买单;杜长丰不算是我的朋友,因为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嫌弃和不满;最大的可能就是郑衍或是郑显了。
我皱了皱眉,真是可恶,在我们吃完了才来告诉我们银子付了,肯定是怕提前告诉我们,我们会连饭都不吃拍拍屁股就走人。
我的脸黑沉得厉害,店小二看情况不对,还没见过有人帮忙买单还要黑脸的,赶紧溜了。
很快掌柜就提着一个小食盒走了过来,他把小食盒递给我,说:“这是本酒楼新推出的糕点,特意拿给你们尝尝,请笑纳。”
安康看了看我,我没说话他不敢动,伊平却伸手去接了,边接边说:“也好,拿去给大哥尝尝,他嘴巴馋。”
我沉着脸转身走了出去。
待我们走后,掌柜飞快地朝正月房奔去。
正月房里,郑显端起茶杯,轻轻抿了一口,问:“他们可走了?”
掌柜弯着腰,低着头,拱着手说:“回陛下,已经走了。”
郑显苦笑了一下,说:“那丫头定然看出是朕为她付的银子了。”
掌柜回话道:“应该看出来了,那脸色不太好看。”
郑显挥了挥手,说:“下去吧,朕知道了。”
掌柜连忙退了下去。
郑显放下茶杯,叹了口气,说:“怕是恨上朕了吧?朕为了多活几年,也是没办法的事。如果换作你,明知有机会活下去,你会不会也像朕一样,无所不用其极?”
郑显的脸色很差,白里透着青,仿佛大病了一场,连说话都喘着气。
正在这时,传来了敲门声。
郑显有气无力地说:“进。”
杜长丰推门进来,跪在郑显面前,拱着手说:“陛下,探子回报,公孙大人曾出现在皇城外。”
郑显愣了愣,说:“子延回京了?”
杜长丰说:“极有可能。”
“唉。”郑显叹了口气,站了起来,说:“子延和阿蛮一样,恨极了朕,只怕以后都不会再见朕了。”
杜长丰怔了一下。按理来说,公孙文私自逃离京城,如今发现行踪不是应该抓回来严刑伺候的吗?陛下怎么还反倒责怪起自己来了?
杜长丰以为自己出现幻听了。
郑显说:“起来吧,继续严密监视,虽不知道子延在谋划什么,但肯定是对朕不利的,朕如今没有处置太傅府上的下人,就等着子延自己送上门了。”
杜长丰站了起来,连忙拱手说:“陛下英明。”
郑显挥了挥手,说:“下去吧,监视阿蛮的人别太明显了,怕引起她反感。”
杜长丰领命而去。
郑显走到窗边,卫一连忙为他披了外袍。
郑显看着我乘坐的马车渐渐消失在眼前,喃喃道:“阿蛮,朕要拿你怎么办才好?”
赵锦平就读的学堂叫长鹿学堂,位于京城西郊,我们赶到的时候,刚好是学生散学,学生三三两两的捧着书从学堂里走了出来。
这些学生的年龄都不大,以七到十岁的居多,家里有钱的,三、四岁就送到学堂启蒙了。
所以像赵锦平这种十六了还上学堂,是极少见的。
这些小朋友都没有家长接送,都是自己拿着书本蹦蹦跳跳的跑回家去。
我们守在学堂大门外,等学生散去。
学生散去后,门房也发现了我们。我们坐的马车虽然不显眼,但从我们的衣着来看,倒也像是有钱人家。
门房连忙跑出来问我们有何事,伊平快口快舌地答道:“我们来找我们大哥赵锦平。”
赵锦平是这里的“超龄”生,门房当然认得他,可是门房却期艾了半天不去喊人。
于是我连忙塞了一锭银子给他,门房看到银子,眼里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贪婪,将银子往上抛了抛,最少有五两!
门房高兴地朝我们拱拱手,说:“公子、小姐请稍候,小人这就去请赵公子出来。”
门房如此贪婪,我想这学堂也好不到哪里去。
我转身对伊平说:“大哥这么大个人了,还和小孩子坐在一起启蒙,想必也学不了什么东西,要不等他出来,我们就带他回家。”
伊平略有些迟疑地说:“你不是一直希望他考秀才吗?回去连个教学的人都没有,到时耽误了大哥考秀才怎么办?”
我说:“我到时再想办法,我们手上还有些银子,给他找个好一点的夫子应该不成问题。”
伊平一听,高兴地说:“其实我也怕大哥在外面吃不好,在家我可以给他做好吃的,他吃饱了他就更有精力读书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
这时韦昌走到我身边,悄悄地塞给我一张纸条,并低声说:“回府再看。”
我捏着纸条看着韦昌,韦昌轻轻地点了点头,我连忙将手藏在袖子,以免被人发现我手上的纸条。
很快,门房就领着赵锦平走了出来。
只是短短大半个月不见,赵锦平好像又长高了!
赵锦平朝我们快步地走了过来,看到站在前面的伊平时,不由分说的就捏着伊平的脸蛋说:“想不到三妹竟然来看大哥了,算你有良心。”
可当他看到伊平身后的我时,那表情和鲍有利的一样模一样,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张开半天合不上,最后艰难地吐了一句:“阿蛮,你怎么瘦成这样了?”
我笑了笑,说:“减肥减得太狠了就变成这样了。”
赵锦平瞪着我说:“以前胖胖的多好看,现在这个鬼样子,瘦得和母夜叉差不多,也太丑了。”
我没好气地问:“你见过母夜叉?”
赵锦平说:“戏里看到的,那戏里的母夜叉可丑了。”
赵锦平的嘴里吐不出一句好话,我不想再和他废话那么多,于是说:“你在学堂过得怎么样?想不想跟我们回家?”
赵锦平略有些惊讶地说:“回家?还没到放沐的时候啊,公孙大人让我拜学堂的老夫子为师,老夫子本来已是颐享天年,但却卖了个人情给公孙大人,重新掌教,但只教我一个,还管我吃住,虽然严厉了一些,但我在这里跟老夫子学到了很多作文章的学问。公孙大人说了,没到皇家学院开考的那一天我都不能离开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