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痛当妈
“还能为什么，色又不单指脸，你身材好，我想有个家，我还想要你儿子。”
“我想无痛当妈！”
“多大点事儿。”
最好把灯关了，再跟你这样那样，翻来覆去，折腾个两百回。
南笙说得直白又直接，事实上她已经破罐子破摔，对能不能嫖闻人怀域这件事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努力过，付出过行动，把心底的想法说出口，这样她就不会在多年以后，遗憾地跟朋友说：当初我要是勇敢一点，我可能就是上将老婆了！
“淮沐？”闻人怀域想过很多可能，唯独没想到这个答案。
想有个家，还想要他的儿子？
南笙理直气壮，“离中将和束妤少将的儿子，肯定很漂亮，想到能无痛当妈，还能花你的钱，我就觉得自己是个很幸福很快乐的小女孩。”
闻人怀域：“………”
不理解但又无法反驳。
他有钱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大哥大嫂也确实好看，生的孩子自然是不差的。
无痛当妈。
她这话说得……合理中又带着一丝离谱。
只是，星际医疗那么发达，女人生孩子还是会疼吗？
大嫂刚生完闻人淮沐的时候能跑能跳，甚至还能空手去打星兽，看着也没有很疼吧？
军部家属院也有不少人结婚生子，他亲眼看到过有人早上生产，中午就去跑步游泳遛狗的。
生孩子会痛这个结论早在八百年前就没了。
想是这样想，闻人怀域却没有揭穿她。
为了回帝都不被打扰，他前几天就故意让人将他毁容以及过继大哥儿子的事情散播回帝都星了。
大嫂跟大哥双双出事，作为闻人淮沐最后一个亲人，他有责任抚养他。
所以，毁容是假，儿子是真。
淮沐刚刚满月，需要一个妈妈陪他长大。
这个人原先是他在帝都星选中的二级丹药师——南烟。
只不过，因为他一个小小的试探，南烟换成了现在的南笙……
他不动声色打量南笙。
绯红的脸蛋，苍白的唇色，漂亮但不太正常。
闻人怀域意念点开星脑，打开里头的某个软件，虚空对着南笙扫了扫。
辐射值：75
高得吓人。
这是快死的节奏。
他记得辐射榜上75辐射值的人基本上都是只活了半年，哪怕天天服用昂贵的丹药也不过是多苟活一两年。
面对寿命可能只有半年的南笙，闻人怀域准备拒绝的话愣是没能说出口。
“你…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吗？”
“知道啊，不过没事，医生说我还有半年呢。”南笙一脸的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在说下雨了，蚂蚁在搬家。
她甚至都没注意闻人怀域一瞬间的失神，嘴上在不停撩拨，眉头还上挑着，戏谑又调皮：“你放心，如果我们在一起了，以后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肯定对他好！”
女孩眼睛很漂亮，像琥珀一样，可能是说得有点“激动”，白皙漂亮的脸蛋此刻泛着红，有些惑人。
闻人怀域从来没见过这样“乐观”的人。
他抿了抿嘴唇，移开目光：“不是我的，那是我大哥的儿子。”
声音有点小，但南笙听到了，“你想说这是你哥哥的儿子？没事没事，我知道的，过继的儿子也是儿子！我会把他当亲生对待的！”
四目相对，想起刚刚查到的那些资料，哪怕见过很多因辐射死去的人，闻人怀域心口还是酸酸的。
反正家里有好几个育儿机器人，他就当养个花瓶好了。
她想体验一下当妈妈的感觉，他想让闻人淮沐感受到母爱，也算是各取所需。
如果她是为了余生有钱花，那刚好，他最不缺钱。
“好。”闻人怀域像是说服了自己。
他想，即使他用最好的丹药给她吊命，她寿命最多一两年时间而已。
到时候闻人淮沐才一两，应该不会影响他为他再找一个新妈妈。
一两的孩子，如果足够懂事，不需要母爱，只要保姆机器人，说不定他连给他找妈都省了。
他第一次那么希望还在襁褓中的闻人淮沐以后可以懂事一点。
二十四岁的闻人怀域忍不住回忆他自己一岁的时候在做什么。
肯定不是找妈妈，毕竟他一岁的时候父母就不在了。
太久远，想不起来了。
他抬腿，来到南笙对面坐下，“先点菜吧。”
就是还可以继续谈的意思。
“哦豁！”
直到点完菜，南笙仍然有一种不真实感。
……
吃完饭，两人直接去芜星民政局把证领了。
看着星脑上的电子版结婚证，南笙有些回不过神。
本该存在备忘录里的美人计在经历过无望后突然变为了现实。
南笙脑海中只有三个字：好消息。
“要不要逛逛？还是现在就回去？”
闻人怀域眼睛看着星脑上的时间，主动开了口，声音低沉磁性。
南笙耳朵酥了一下，扭头看他。
立体的五官，寡淡的神情，棱角分明的轮廓在光线的晕染下美得冒泡。
她很久没有这种心脏加速跳动的感觉了。
上一次心脏这样跳还是在上一次。
南笙移开视线，虽然有丹药空间在，但据书中描写，里面其实只有几张丹方：恢复体力，加速，塑骨，增强体质，延长寿命。
也就是说，这半年内她既要找到靠谱的丹师帮她炼制延长寿命、增强体质的丹药，又要买别的丹药备着，防止下次病发得不到缓解，疼死在床上。
毕竟，她现在身上一颗丹药都没有了。
以前在垃圾星，原主幸运，偶尔也能找到不少灵草去卖。
得来的星币刚好足够她买药保住性命。
只是随着体内辐射值的上升，她现在严重到需要每天服用丹药才不至于难受到昏厥过去。
这些都是原主之前的记忆，南笙一开始没把自己代入进去，这几天脑子疼迷糊了，她才感同身受，心疼地抱住自己。
“你还好吗？”
闻人怀域将出神的南笙拽回现实。
“有丹药店吗？我想买点。”
闻人怀域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南家就是专门卖丹药的，在帝都还是个小富商。
虽然卖的大多都是二品和三品的清灵丹，四品丹药渠道很有限，每天每人都会进行限购。
但南笙好歹也是南裕昌刚刚找回来的女儿，总不至于连丹药都舍不得给吧？
是忘记拿了，还是南裕昌根本没把这个亲女儿放在心上？
后者可能性最大，不然以南笙这种身体状况，就应该待在辐射最少、医疗条件最好的帝都星养病。
足够的丹药，良好的环境，没准还能多活两年。
她的情况比他查到的明显要惨很多。
“跟我来。”闻人怀域带着南笙来到芜星最大的丹药拍卖场。
人有点多，南笙坐在他旁边，得很靠近对方才能听到闻人怀域说话的声音。
“外面丹药店的丹药很少有三品以上的，你现在的情况最好备点品级高一点的丹药，不然……”
后面的话没有听到，但结合闻人怀域蓝眸中闪过的那一抹同情，南笙明白他是在明示她小命不保！
南笙静下心，认真看着主持人介绍拍卖品。
拍卖场的丹药确实品级高很多，但同时也贵的一批。
南裕昌给的一万星币不算少。
原主日记里她卖草药最多也就赚一百星币，平时吃粉买水果也只是一两个星币而已。
原主买过最多的一品清灵丹价格就是一百星币。
可现在一颗四品清灵丹，要一百万星币，一颗五品治疗丹需要一千万星币。
不是她这个“万元户”可以买得起的。
南笙歇了去摁拍卖红键的心思，靠着椅子，彻底摆烂。
然而，就在这时，闻人怀域动手了。
漂亮修长的手手摁下红键，清冷悦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一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