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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你的脸?

坏消息,炸炉了。

好消息,丹炉没炸坏,还能继续用。

南笙洗完澡,坐在床上发呆,不确定自己需要练习多久才能炼制成功。

如果明天凌陌来了也教不会她,怎么办?

实力不够,要想活命,她得做最坏打算了。

比如收几个跟凌陌差不多的厉害师弟,给点好处,然后尽情奴役他们给她炼制丹药什么的。

原文中前五大区的继承人,炼丹天赋就很不错。

“可是,给什么好处才能拉拢到那种层次的人呢?”南笙挠了挠头。

人家都这么厉害了,凭什么听她的?

毕竟,也不是所有人都跟凌陌脑回路一样的,只有她一个人的暮光宗,还说加入就加入。

送灵草?

南笙抿了抿唇角,忍不住打开星脑查询。

一区和二、三、四、五区关系都不错,未来如果真的要找人炼丹,或许可以从凌陌身上入手。

刚好凌陌就是一区的,那就先从九大区开始查,看看送什么礼物合适。

南笙一口气看完了九大区的历史背景。

“没想到以前的九区居然还挺好。”

南笙摸了摸下巴,“可惜,时间赶不上变化,不管九大区创办的初衷是什么,随着九区继承人一代又一代的更替,现在的九区,对人类的责任感远不及当初了,尤其是跟六区搅合到一块去的那几个区。”

想着凌陌前面发过来的消息,南笙又搜索了一下随和医院。

风平浪静。

院长的儿子死了,结果医院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出来,主页也是清一色的好评。

南笙看着那些刺眼的好评,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她前世住了很多年的那家孤儿院。

同样的虚伪作假,也同样的令人作呕。

外表包装得很好,里面却早已腐烂。

“啪!”右手一挥,暴力关闭星脑。

墙壁上的挂画无故掉落,框着画的玻璃碎了一地,发出刺耳的声音。

南笙摇晃着起身,又无力地跌坐在白色的地毯上。

望着一地碎玻璃,眸中戾气弥漫,如一触即发的火山,又像翻涌着风暴的深海。

翻了翻口袋,没找到药瓶。

南笙眨了眨眼。

安眠药,可以抗焦虑,也可以在噩梦惊醒时让她睡个好觉。

上辈子药物依赖不算严重,这辈子很少做噩梦,就没再服任何助眠类药物。

原来的那个“南笙”也从来没有买过这种药物。

南笙无意识地触摸小臂,上面的触感不再凹凸不平。

她敛下眸,看着细白无暇的手臂,总觉得缺了点什么。

“南笙”因为辐射高,身体治愈能力强到在自己手臂上割一刀都能在一晚上恢复原样。

她不一样,前世她没有选择做手术,除了脸,满身都是又长又恐怖的伤疤。

这也是她交往男友时,男友只要提出进一步,她就果断分手,抽身离开的原因。

她有过两任男友,一个只交往几个月,一个交往了一年半。

一年半那个很强势表示不同意分手,问她要理由,还说男女朋友亲吻是合理的,正常的,不明白她为什么反应那么大。

南笙不想说他那只乱摸的手,也懒得多解释。

没人会喜欢“腐败”的身体,更何况她很清楚那些男友只是喜欢她的外表。

反正,她一开始也说了玩可以,双方都别太认真,是他们自己同意她才答应试试的。

她渣得彻头彻尾。

第一任也问过她为什么分手。

那是个让人一眼心动的男孩,除了幼稚,颜控,倒也没什么缺点。

那时南笙有那么一瞬间想过解释的,只是话到嘴边,没能说出口。

谁能想到,满嘴仁义道德的孤儿院院长会狠心将一个女孩送到恶魔手中呢。

孤儿院的人都羡慕她长得漂亮,礼物多,院长也宠她。

可没人知道,在丝滑精致的长裙下,她从脖颈到脚踝,全都是伤。

那是南笙意志最消沉的一段时间,每次有人来领养小孩,她都努力表现,拼命争取。

可每次说好领养她的人,第二天就又换人了。

她不清楚为什么换人,只听到耳边有人在嘲笑她,嘲笑她被亲生父亲遗弃,嘲笑她接连被三对领养夫妻“抛弃”。

南笙时常觉得自己像是一棵被困在原地无法动弹的老枯树。

明明是幼树,树干之上却布满了焦黑的虬结,而那,本该是岁月才会留下的烙印。

深埋于地下的丑陋根须,也如同她心中无法遗忘的过往,频频出现在脑海中,纠缠不清。

向来喜欢栖息于枝头的昏鸦,似乎也对她失去了兴趣,丝毫不愿在她的身上稍作停留。

南笙不喜欢花,因为她不相信枯树可以生出花。

右手无意识地扣着手心,一点一点地扣,无聊又厌倦,直到扣出血。

前世的恩怨止息于一场大火。

一场由她而起的烈火。

除了年迈的院长,无人伤亡,孤儿院那些龌龊事情也被抬到了明面上。

命运的转折点是她被富二代哥哥领养之后。

哥哥对她很好,带她看医生,送她读书,虽然她回不到当初的天真,但她一直装得不错。

依稀记得那年,她因为多次被梦魇惊醒,偷偷跑去看心理医生。

那是个很温柔的女医生。

对方铺垫了很多,但内容全都是她喜欢听的。

具体说了什么她想不起来,不过对方最后说的话,她一直都记得。

“你有没有特别喜欢的东西?”

她毫不犹豫地回:“钱,我喜欢钱,妈妈是因为没有钱才跑的,如果我有钱,妈妈就不会跑了。”

“那,除了钱呢?还有什么能够转移你的注意力,比如什么玩具,钢琴什么的,你再好好想想。”

她犹豫了一会儿:“帅哥,喜欢特别特别好看的小哥哥,只要不丑,我能盯着他们看很久很久。”

那会儿,心理医生都对她沉默了好久。

脑海中的画面摇晃而破碎,细节却清晰无比,仿佛就发生在昨天。

南笙阖上眼,混乱思绪逐渐趋于平静。

她闭着眼,手指摸索着手心扣出的伤口,缓和心情。

“嗯?”

摸了两分钟,南笙愣住了。

抬手一看,伤口已经完全愈合。

快得让人难以置信,也让她变得有些无言。

“砰!”

卧室门像蜘蛛网,一点点裂开,最后像雪花一样大片大片落下。

南笙依旧坐在地毯上,只是微微侧过头。

她的视线从门口那双俢长有力的长腿,缓慢上移。

男人维持着左手抬起的姿势,垂在腰侧的右手紧握着一把光束枪。

穿着浴袍,衣襟微敞,幽深的锁骨和漂亮的胸肌,随着他的步伐,若隐若现。

他应该是刚刚洗完澡,身上还带着水汽,大步走到她面前蹲下时,带起的风里,有淡淡的薄荷香。

“没事吧?”他看了眼她,朝四周瞥去。

南笙机械地抬起头,神情微微顿住:“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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