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高考失利

“哐当哐当，呜呜呜……”一辆绿皮火车急速行驶在轨道上面，火车的轮子与轨道相撞发出碰撞的声音。

车厢里人头攒动，熙熙攘攘好不热闹。几个学生模样的男男女女坐在一起打扑克，时不时传出一阵阵哄笑声。

车厢的角落里坐着一对父女却相当安静。女孩穿着一件天蓝色的连衣裙，用手托着腮愣愣地看着窗外。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却含着星星点点的泪花像是有满腹说不出的心事。父亲穿着一件立领的体恤，双手抱着肩耷拉着脑袋打着瞌睡。

“花生瓜子水果糖，来，麻烦让一下！”正在女孩思绪神游的时候车厢里响起了叫卖声。

“给我来一袋瓜子，我来一袋饼干！我操，真贵！”那一群学生中有人抢着跟售货员买东西，又不时传来了爆粗口的声音。

祝英不屑地看了那几个人一眼，又转过身去看着车外发呆。

“麻烦腿让一下！”售货员的声音在祝英的耳边又响了起来。祝英转过头望了望售货员，原来是自己的老爹睡得太香把腿伸到过道里去了。

“爸，把腿收一下！”祝英拿胳膊碰了碰坐在身旁的祝建明。

老头子睁开惺忪的睡眼，立直身子坐了起来。“怎么了？闺女，发生什么事了？”

“你挡着过道了，推车一会撞到你的腿！”祝英用手指了指旁边的推车。

祝建明这才看见了旁边那眼神里充满杀意的售货员。他抱歉地朝她笑了笑，售货员白了他一眼推着推车继续朝前走去。

“闺女，吃不吃方便面。爸爸给你买一碗？”祝建明看了看外面暗下来的天，又看了看手腕上的手表。才发现已经过了吃晚饭的时间，于是宠溺地大声问自己身边的女儿道。

售货员听见祝建明有买东西的意思，立马停住了脚步微笑问道：“先生，要什么口味的。有红烧牛肉的，香菇炖鸡和麻辣牛肉的？”

“爸，不买了。走的时候妈不是给煮了鸡蛋嘛，你看还有饼干。”祝英连忙摇摇头用手指了指自己怀里的背包。

见祝英没有要吃的意思，售货员切了一声推着推车正准备转身离开。

“鸡蛋能吃饱吗？要吃主食，鸡蛋留着明早上当早餐吃，今晚上咱们就吃泡面。还的坐一宿呢，熬不住！”祝建明安慰祝英说道。

然后转过身对售货员说：“给我来两碗红烧牛肉的，多少钱？”

“十块钱一碗，两碗一共二十。”售货员一边拿面一边回答。

“啊？二十？这超市不是才二块五一碗么？这火车上价格还不一样啊？”听了价格的祝建明被吓了一跳，他寻思着火车上能比超市贵一点没想到这么贵。

“到底还要不要？买不起就别吃。”看见祝建明的表情售货员拿面的手停住了，显得有些不耐烦。很显然她见惯了祝建明这种乡巴佬没见过世面的人，很知道用激将法来对付他们。

“啥买不起买得起的，我送我闺女去读大学还买不起你两碗泡面，来两碗！”祝建明干脆地掏出两张十元钞票递给售货员，从她手上夺过了泡面。

售货员见祝建明很吃她这一套收下钱推着小车开心地向前走着继续叫卖。

“爸，你真的是打肿脸充胖子。买不起就不买了，又没有熟人怕啥？我们要省着花，弟弟还小呢！”祝英小声责备道。

“小又怎么了？你老子还勉强力壮，有的是力气挣钱供养你们姐弟。只要你们努力学习，将来考……”本来祝建明想说将来考一个好大学，他才想起来现在是送女儿去读书又把话咽了回去。

他尴尬地笑了笑继续说道：“好好读书，将来找一份好工作养活自己！”说完拿着泡面去开水房打水去了。

一提到大学，祝英的眼泪忍不住流了出来。她害怕别人看见连忙拿手擦了擦眼睛，又转过头望着窗外。

她的思绪又回到了出成绩的那天。

“总分 508 分！我考上了！”查到成绩的祝英高兴地跳了起来。她的分数整整超过了本科线六十分，虽然上不了一个好的大学但是上一个普通本科应该是绰绰有余的。可是心高气傲地祝英在没有人指导的情况下只在志愿上面填上了一所大学—江南大学。

她天真的以为自己的分数应该是不成问题的，哪知道等了一个月却没有自己被录取的消息。毫无意外，她落榜了。因为她志愿的疏忽，没有学校录取她。

祝建明是一个很好面子的人，十里八外的人都知道他的女儿考上了大学。到最后连录取通知书的影子都没有。

祝英呢，她想上大学。她不想回学校再去复读一年，一个原因是家里条件本来就不是很好。还有就是自己年龄也不小了，复读一年也是个未知数。

父女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就在这时候祝英接到一个同学的电话说有个学校在他们这里补录。同学也是因为没有考上准备去那所大学读书。祝英和祝建明好像抓住了救命的稻草，爷俩赶了一小时的班车去了同学说的那个招生处。

跟招生老师聊了两小时，祝建明才明白是让孩子去读一个专科文凭。祝建明问了问祝英的意思，祝英现在只想去读书，哪怕是个专科也愿意。

于是祝建明咬咬牙给孩子报了名，过了十来天爷儿俩就踏上了祝英的求学之路。祝建明跟着一起去的意思很明显，就想亲自去看看是不是真的大学。如果是真正的大学他就放心地回家挣钱去了，毕竟孩子还小不太懂事。

“来，闺女。面泡好了！”祝英的思绪被祝建明拉了回来。

她回头朝祝建明笑了笑：“爸爸，你先吃吧，我不饿！”

“赶紧吃吧，一人一碗。我给我们一人加了个鸡蛋在里面。你说你妈也是，这么大热天给我们煮了二十几个鸡蛋，不赶紧吃了放臭了可惜了！”祝建明一边剥着鸡蛋一边抱怨道。

祝英顺手从塑料袋里也拿出一个鸡蛋剥起来：“那爸爸你多吃两个，不然我怎么吃得完？”

“吃，赶紧吃。别说这鸡蛋被这面汤一泡还真好吃。”祝建明一边吃一边咂了咂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