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这怎么可能是人力能做到的？
艾力扎提的摊位前，已经围满了人。
他们中有不少人都是听闻姜聪今天会来烤肉，特意赶过来的。
刚刚姜聪打开锡纸的时候，摊位前的人群就已经骚动起来了。
当姜聪把羊尾肉放在烤炉上，外层的鱼脂和羊脂被下方炭火炙烤，散发出一阵浓郁了无数倍的香气后，周围的人群更是快要炸开锅了。
“嗷~呦！这个味道香得很啊！”
“这个小姜师傅太劳道了哎！光是这个香气就把人馋得哈喇子直淌的呢嘛！”
“你么吃过吗？”
“么吃过，我朋友带我来的，听说这个小姜师傅烤肉好吃得很？”
“确实好吃，我吃过最好吃的烤肉，你等一会儿尝一哈就知道了，确实攒劲。”
周遭的赞叹声也传到了阿杰举着的手机中。
直播间里，观众们听着周围一片交口称赞，看着画面中蔡阑等人馋虫作祟，迫不及待的样子，也被勾引得抓心挠肝。
“等我有钱了，一定买个能闻到味道的手机！”
“好饿~~~~~~~！”
“为什么要让我刷到这个直播间，我中午没吃饭，天呐！”
“烧烤就没有难吃的吧？！而且这么新鲜的羊肉，怎么烤都不会难吃的吧？！”
“【高德地图导航图片】距离不远，也就四千多公里就能吃到了。”
“等我瘦下来，我一定要大吃一顿烧烤！”
然而在一片弹幕中，却还是有一些不同的声音。
“要是一部分人这么夸还好，但这么多人都在这里夸，我怎么感觉有点假啊？”
“我怎么感觉像演的啊？蔡阑一把岁数了，什么没吃过，会被馋成这样？”
“只是闻到味道而已，有没有那么夸张啊？”
“没人觉得这个肉太肥了吗？本身羊尾油就肥，他还留了一层，外面又包了一层油汪汪的鱼皮，看着就感觉腻，怎么可能好吃呢？”
“这小子还真要自己烤啊？人家吾甫尔师傅在旁边看着呢！这不是班门弄斧吗？”
这些质疑夹杂在弹幕中，并不算多，却显得格外扎眼。
然而在镜头外，并没有人关注直播间的弹幕，就连阿杰都直勾勾的看着姜聪手中的烤肉，只觉舌底不断的分泌着口水。
我的天！怎么会这么香？
姜聪站在烤炉前，一只手抓着铁签，专注的盯着铁签上的羊尾肉，不时翻动着。
他的翻动并没有规律，仿佛是随心所欲，但却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
而且在他每次翻面时，下方被翻上来的肉面，都会出现明显的变化。
随着他的翻面，覆盖在羊尾肉上的鱼脂和羊尾油渐渐开始了融化。
油汁缓缓滴落在下方的炭火上，腾地化为了青烟，从烤炉中飘散了出来。
青烟的味道并不难闻，反而有着一股奇异的极香，让每个嗅到的人都疯狂的分泌着口水，喉咙都要被淹没了。
“鱼脂的温润，羊脂的奶香，浓缩到了一起，简直是人间至味…”
蔡阑喃喃赞叹着，视线紧跟着姜聪的手。
“用炭烤逼出多余的油脂，只留脂香，附着在肉上…”
冯阳喃喃念着，脑海中已经在幻想着吃到嘴里的味道了。
这就是【鱼羊炙】吗…
姚窕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
如果师父没那么早过世，或许她也能做出这么好的味道吧？
滋啦~！
油汁不断的滴在下方的炭火上，激发出了一阵又一阵的浓香。
嗅着这股香气，周遭众人越来越难以忍受，已经有人在隔壁摊位上买了点拌面，抓饭，就着这股香气吃了起来。
但在这股香气的压制下，原本吃得津津有味的拌面和抓饭仿佛也没了味道，吃起来味同嚼蜡。
更多的人只是眼巴巴的看着姜聪手中的烤肉，期待着能够尝到他的手艺。
随着一次又一次的翻面，羊尾肉外侧原本莹润洁白的油脂层渐渐变得愈发焦黄了，甚至开始形成了一层硬化的酥壳。
但它并不是只出现在一处，而是布满了整根羊尾肉的每一处。
艾力扎提抱着一盆分割好的羊肉回到了摊位前，交给了迪丽娜去切块穿串。
擦了擦手，他来到了烤炉旁的吾甫尔身侧，用毛巾擦着手，一边看着姜聪的操作，感叹：“我要是什么时候能有这么好的烤肉手艺就好了。”
“这辈子不要想了。”
吾甫尔背着手，神色复杂：“我这辈子也不要想了，这个手艺不是人能练出来的。”
今天之前，他也吃过姜聪的烤肉，知道姜聪的手艺有多强。
但即便再强，也还属于他能理解的范畴。
然而今天姜聪所展现出的烧烤技艺，却已经超出了他的理解。
羊尾肉的形状并不规则，烤炉里的空气被加热后，也会形成气流，火力并不完全稳定。
姜聪是怎么在这种情况下，让羊尾肉的每一块区域，都得到了同样程度的炙烤的？
从外层均匀的焦黄酥壳看起来，这串烤串的每一处肉质熟成度都是完全一致的。
这怎么可能是人力能做到的？
机器也做不到吧？
可姜聪偏偏就做到了！
这让吾甫尔有点被打击到了。
他做了一辈子烧烤，拿下吉尼斯世界纪录，获得西域烧烤王的荣誉称号，却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自己好像真的没那么懂烧烤！
“艾力扎提阿达西。”
姜聪不大的声音，却瞬间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翻动着铁签，姜聪吩咐：“去借个盘子过来。”
艾力扎提应了声，就去隔壁抓饭摊位上借了个白瓷盘过来。
让他端在手中，姜聪拿起了铁签，抽出一双筷子，就夹着铁签上还在滋滋冒油的羊尾肉末端，顺着铁签往下一撸。
吱嗤！
铁签的前端已经被炭火加热到了很高的温度，肉串在接触到铁签前端时，内部的水分瞬间被滚烫的铁签汽化，发出了一声像是尖叫般的声响，也带出了一股香到了极致的青烟。
下一刻，焦黄浓香的羊尾肉，就落在了瓷盘上，吸引了全场所有人的目光。
“咕叽~！”
早已迫不及待的蔡阑终于按捺不住了，迈步就走上了前来，一边打量着肉块，一边赞叹：“没错，就是这样的，就是这个味道！”
抽出了一把小刀，姜聪扶着白瓷盘，就切在了羊尾肉上。
唦~！
刀刃切入了肉中，竟然发出了一声像是威化饼干般的声音。
唦~！
又是一刀，将一整块肉切成了三段，姜聪擦了擦刀刃，冲蔡阑微笑示意：“蔡生，尝尝我这道【鱼羊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