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你应该去参加国家烹饪大赛呀！
听到蔡阑如此高的评价，后方的姚窕不由一愣。
姜聪做的【鱼羊炙】比师父的还好吃？
这怎么可能？
在来西域之前，姚窕原本根本没指望姜聪能会做【鱼羊炙】。
她只是希望姜聪能记得师父在做这道菜的时候，有哪些技术细节，或者它的味道细节是怎样的。
以姜聪的记忆力，如果他见过师父做这道菜，或者吃过这道菜，那么肯定会记得。
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姜聪居然真的亲手把这道菜复刻出来了，而且还获得了这么高的评价。
要知道在师父去世之前，姜聪都没学过厨艺啊！
他是怎么做到的？
“蔡生。”
一旁的冯阳开口了：“我能尝一块吗？”
他没有姚窕这么多的心思，看着蔡阑品尝过后的享受模样，他已经按捺不住了。
蔡阑闻言，却有些迟疑了：“这……”
他带冯阳一起来，就是想让冯阳尝尝和他记忆里近似的【鱼羊炙】，等回到香江以后再想办法复刻。
可他没想到，姜聪这小子不光做出了他记忆里的【鱼羊炙】，甚至青出于蓝，做得比他记忆中还要好吃。
这道菜的原料稀缺。
一只羊就这么一根羊尾。
一条鱼就那么一块鱼腩。
废了半天功夫，才做出来这么一块鲜香到了极致的【鱼羊炙】。
这块肉本身就不大，而且已经被他吃了一块，只剩下两块了。
如果是在吃之前，冯阳这么问，他绝对会一口答应。
可尝过了【鱼羊炙】的味道后，他还真有点舍不得让给冯阳一块了。
冯阳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羊肉，但问出口后片刻，却没听到蔡阑的回答，不由疑惑的抬头看了眼。
“……”
见蔡阑一脸纠结，他顿时猜到了原因，一时间有些无语。
这肉有那么好吃吗？
居然还心疼起来了。
直播间里，观众们也看到了蔡阑一脸不舍的表情，纷纷发着弹幕调侃。
“哈哈！蔡阑老师舍不得了。”
“这块羊肉又肥又大，但你们想吃的话，就别怪我蔡阑不客气了，哈哈哈！”
“别吃，这羊肉有毒，吃了拉肚子，还是寄到苏省来我替你验验吧！”
“等着，我现在就打飞的去西域！”
蔡阑终究还是没有当着所有人的面独享这份【鱼羊炙】。
他咂了咂嘴，放下了筷子，笑着看向了姚窕，示意：“小淑女，你也来尝尝吧！你和阿阳一人一块。”
说着，他看向冯阳，由衷感叹：“不过阿阳，这道菜你恐怕复刻不出来啊！”
“是吗？”
冯阳看了眼姜聪，又看了眼盘中的羊肉，略一沉思，就伸手夹起了一块。
打量着羊肉，他心中暗自揣思。
这块肉就算再好吃，也不至于让蔡生认为他复刻不出来吧？
再怎么说，他也是米其林级别的名厨。
就算不能通过蔡阑的描述复刻出这道菜，但如今他已经亲眼看到姜聪做过了一次，如果这都复刻不出来，那他还怎么在这行混？
收拢思绪，他夹着羊肉，送到了口中，一口咬下。
唦~！
冯阳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下一刻，他就开始下意识的咀嚼了起来，面色也逐渐微红，整个人都沉浸在了一种肉眼可见的复杂情绪中。
兴奋，震惊，享受…种种情绪交织之下，他的双手甚至在颤抖。
看着他和蔡阑如出一辙的反应，姚窕将信将疑的上前，将最后一块羊肉夹起，送入口中。
跟着，她也愣在了当场，意识瞬间被味觉传回的感受淹没了。
半晌后，冯阳和姚窕咽下了口中的羊肉，相继回神。
回味着口中残留的滋味，两人不约而同的看着姜聪，但眼神却截然不同。
冯阳的眼中满眼都是不可置信。
而姚窕的眼神中，震惊之余却带着几丝欣慰。
“怎么样？我没说错吧？”
蔡阑看着冯阳震惊的样子，笑着问了句。
冯阳沉默了，没有回答。
他不想承认，但心中却悲哀的发现，自己还真就复刻不出这道菜来。
在感受到牙齿传回的触感后，他就已经明白，为什么姜聪要将这块羊肉先放进馕坑炮制，再放到炭火上炙烤了。
在馕坑中烤制时，羊尾肉外层的油脂，以及包裹在外侧的鱼脂都被高温加热，变成了果冻状，不分彼此。
这一步让鱼脂的香气彻底融入了羊肉中，包括内部鱼籽爆裂后汁水的鲜甜，也随着那一丢丢盐分的渗透，一起钻进了羊肉里，达成了鱼羊合鲜的效果。
如果在那个时候吃，这块肉的味道也绝对可以超过市面上九成九的烤肉。
但姜聪却并没有完成加工，而是把肉放在了烤炉上，用炭火进行了二次炙烤。
正是这一次的炙烤，让外层的脂肪层渐渐被烤成了一层酥化层。
通过炙烤，羊肉不仅排出了多余的油脂，避免了入口的油腻。
也利用美拉德反应，让留下的蛋白质组织变成了风味的支撑，浓缩了油脂中大量的油香。
让它在入口后，瞬间就化为了香味炸弹，征服了每个品尝的人。
然而，即便知道了它的原理，冯阳还是没办法复刻出来。
或许在馕坑中炮制的这个阶段，他还能想办法模仿一下。
可在烤炉上炙烤的这个过程，他却一点也没有信心模仿出来。
只有亲口尝到这块羊肉外层的脂肪酥化层烤得有多均匀，多酥脆，多干香，多恰到好处，才能明白姜聪烧烤的技艺有多强悍。
冯阳现在回忆起来，姜聪在烤制时的每一个动作，仿佛都不是多余的。
他每一次翻面，每一次转动手腕，都是为了让火力更加均匀，将羊肉的每一寸都烤得恰到好处。
可他是怎么判断每一处肉质火候的？
就算用测温枪，也测不到这么准吧？
还有他又是怎么把羊肉里的汁水统统锁在肉里，一滴也没有浪费的呢？
一连串疑问堆在冯阳的脑海里，让他的脑子都快炸了。
这是他从业几十年以来，第一次感觉到如同天堑般的差距。
这小子怎么会强得这么离谱？
“小聪。”
姚窕来到了姜聪近前，笑意中有万千思绪。
“好吃吗？师姐？”
姜聪微微笑着，笑容中藏着一丝得意，像是考了一百分，炫耀成绩的小孩子。
“好吃。”
姚窕笑着点了点头：“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烧烤了。”
“英雄美女所见略同。”
蔡阑笑呵呵的开了句玩笑，随即冲姜聪赞叹：“名师出高徒，你爷爷的厨艺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你居然能更上一层楼。
像你这种水平，应该去参加国家烹饪大赛的呀！今年这届马上就要开始了，你去参加的话，肯定能有个好成绩。”
听到他的话，原本笑容满面的姚窕像是被蛰了一下，神色一变，下意识的看向了姜聪。
姜聪依然面带笑容，神色不变，开口问了句：“这届的特邀评委里，还有宋杨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