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争吵

看着程沫，斑穆开心地想跑过去，然而下一秒，喜悦的心情瞬间被矛盾所取代。他想起了自己和程沫之间正在闹别扭，他停下了脚步，陷入了沉思之中。一边是对程沫的关心和思念，一边是自己的固执和骄傲。想着自己不能表现得太过廉价，不能让自己显得如此轻易妥协，必须坚守自己的立场。

于是斑穆努力压抑住内心汹涌澎湃的欣喜之情，原地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并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要淡定、要稳重之后，这才慢悠悠地朝着程沫走过去，然后盯着他缓缓开口道：“你们来干什么？”

程沫原本正高兴地转身准备跟斑穆打招呼，但一看到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庞，尤其是感受到对方冷漠无比的眼神时，他整个人都愣住了，到嘴边的话也咽了回去，最后只是失落地笑了笑，轻声说道：“我就是过来看看你而已……听别人说你最近有自残的行为，所以有些担心你。”

听到这话，斑穆差点就脱口而出一句脏话。到底是哪个混蛋在背后乱嚼舌根，居然敢散播这种谣言！他气得牙痒痒，恨不得立刻揪出那个始作俑者痛揍一顿。

“谁，谁敢说这样的话！我过得好着呢！怎么会自残呢？”斑穆端着架子，满脸不可置信地大声说道，然后他看到旁边鬼鬼祟祟、藏头露尾的世界意识时，便眯起眼睛质问道：“难道是你这家伙在造谣生事？”

被点到名的世界意识吓得一个激灵，连忙躲到程沫身后，同时还慌乱地大声喊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哼！”看着世界意识那一副胆小如鼠的模样，斑穆不屑地冷哼一声，心里已经认定肯定是世界意识跑去通风报信，还散播谣言！

“斑穆，你……最近怎么样啊？”程沫紧紧地盯着斑穆的脸看了许久，虽然从表面上看斑穆似乎没有任何异常，但程沫总觉得斑穆现在的状态非常不好。

“我好得很！”斑穆迅速把头转过去，避开程沫的视线。

“呃……那就好，那我能进去坐坐吗？”程沫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小心翼翼地看着斑穆问道。

斑穆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去，只留给程沫一个背影，随后丢下一句：“随便你！”然而就在这时，原本阻挡在入口处的那层透明薄膜也悄然消失不见了。

“我就说他会听你的话吧……”世界意识悄悄从程沫身后探出脑袋说道。

然而，下一秒斑穆冷漠的声音就传了过来：“我才没有！”

“啊！这你也能听到！”世界意识连忙缩回程沫身后。

程沫小跑着跟上斑穆的步伐，由于长时间的劳累，这么一小段路他已经开始有些喘气了。还没等他喊斑穆慢点走，就发觉前面斑穆的步伐慢了下来。

程沫不禁偷偷笑了笑说道：“斑穆，能等等我吗？我好累啊。”

前面的斑穆脚步一顿，接着停在原地，嘴里有些不耐烦地说道：“你真弱！连这点路都跑不动。”

程沫没有在意斑穆的话，他知道对方就是口嫌体正直罢了。于是，他站在原地恢复体力，同时环顾四周，想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休息的地方。突然，他发现了一块被围起来的土地，但是里面没有任何植物。

程沫心中充满了疑惑，忍不住开口问道：“这里为什么围起来了？”

斑穆随意地瞟了一眼这块地，漫不经心地解释道：“世界意识干的，它喜欢在这里种花。”

“花？”程沫不禁想起初次见到世界意识时的情景，当时它正哭嚎着诉说自己的相思草被人摘走了，难道这里就是种植相思草的地方吗？

“没错！就只种那么一种花而已，我上次给你……”然而，斑穆的话语突然一顿，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呃，我们还是继续往前走吧。”程沫也想起来了那件事，感到一阵尴尬，连忙转移话题，试图缓解这微妙的气氛。斑穆默默地点点头，表示同意，然后两人缓缓地朝着前方走去。

当他们走到大殿门口时，程沫突然打破沉默，开口说道：“斑穆，我要搬家了。”

“为什么？”斑穆疑惑地回过头来，眼中透露出不解之色。

程沫轻轻叹了口气，无奈地回答道：“因为如今的启明之城已经不再适合生存了，至于最终我会搬到哪里，我自己也还不知道。所以，如果你以后想要来找我的话，千万别再去启明之城了。”说完，程沫勉强挤出一丝笑容。

“不适合生存？”斑穆这才想起下界干旱的事情还没有解决，他有些烦躁地瞪了一眼在门口的世界意识，那世界意识浑身一激灵，连忙躲得更远了些。

“是啊，也不知道下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你以后要好好的，我会担心你的......”程沫深吸一口气，看着斑穆，脸上挂着勉强的笑容。

“你......担心我？”斑穆有些发愣地看着程沫，突然冷哼一声，“你才不会在意我呢！你在意的是......”

然而，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程沫打断了：“不是这样的！你是我的伴侣啊！你是我最珍视、最看重的人！我很抱歉，之前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拒绝跟你举行仪式，也没有告诉你真正的原因，但这并不是代表我不在意你啊！你生气也是应该的！但是，你也没给我解释的机会啊！你就这么走了，我一直很担心你！”

“我没给你解释的机会也是你太过分了！”斑穆生气地看着程沫，他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几个分贝，仿佛想要将心中所有的不满都宣泄出来一般，“你当初为什么要瞒着我！你以为瞒着我是对我好吗？你根本就是不信任我！甚至还想让我和其他人在一起！”

面对斑穆突如其来的质问，程沫一时间竟有些语塞。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因为他心里清楚，斑穆说得并没有错，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确实很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