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这副模样,还抄佛经?
具体是几日他这做皇帝的也说的不算,还是要让太医问诊才能知道。
段景忱怕自己克制不住,为防开了闸口便止不住洪水,索性连想亲他的冲动也忍了。
还好,不算太过难忍,近来朝中诸多事情分他的神,因边境战事,段景忱每天都要与兵部官员商讨到很晚,好几次回寝宫时他都已经困得入了眠。
这一夜,又是天黑透了段景忱还未归来,他沐浴完独自在乾清宫等着,白天饮多了几杯茶,这会儿全然没有困意,正无聊着,不知找点什么事打发时间,袁盛榕便进来了,与他说方才送来的话本子都在书架上了,皇上特意给他准备的,叫他无聊了看。
?
没听错吧,话本子……是他想的那个话本子么?
皇上从前不是叫他少看这种东西吗?
他疑惑地对袁盛榕点点头,“好,我知道了。”
煞是诡异,他倒是要瞧瞧怎么个事情。
袁姑娘出去后,他便起身去了书架前,打眼看过去,别说,当真是陈列了不少,什么《拈花宝鉴》,《月下欢吟》,《美人添香》,《巫山探秘》……
好家伙,一本比一本不入流,光瞧名字都觉得刺激。
这些是可以在乾清宫出现的东西么?
他简直哭笑不得,随手抽了一本出来,翻了几页,里头的纸张很新,一看就是没有流传过的,找人新写的。
若是这样,又岂能辜负皇上一片美意。
他即刻读了几个章回,那本子上头的字迹隽秀有力,用词也华丽考究,一看便是饱读诗书之人所写的。
只不过,文笔是好,内容却极其的露骨艳俗,比他从前看得那些还要下流,也不知是哪个翰林学士倒了血霉,奉皇命写这种东西。
他看了几段笑得不行,从前他大半时候都是逗弄段景忱的,怎么他还当真了,真信了他喜欢看这东西。
摇摇头,他把本子合上,放回架子上去了。
回身的时候,不小心碰掉了一本,他弯腰捡起来,正要往回送,却发现碰掉的这个并非话本。
这是什么东西?
他好奇地看着,口中低念出那封面上的字迹,“选秀名册。”
这……是礼部专程替皇上甄选的秀女。
嚯。
京城里数得上的女子都在上头了,这可要比话本子精彩了。
他将名册翻开,看着里面的女子画像,不住碎碎念起来:“丞相之女……眼如杏核,面若银盘,瞧着喜人,不错。”
继续翻下一页,“礼部侍郎之女……这姑娘,珠圆玉润,面颊饱满,一看便是旺夫之人,这个好。”
再翻开一页,他表情忽然变得嫌弃,“镇边将军之妹……这,眼大如灯,两腮无肉,下巴尖细,孤寡之相,不要不要,这个不要……”
他一页一页看,每看一页都要点评几句,开始是挺有兴致,可还没翻几页,那兴致便迅速消失了。
最后,一本名册没看完,他竟开始打哈欠了。
困了,睡觉去。
他将名册放回原处,转身回了床榻。
躺下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
皇上从前心不静的时候,喜欢做什么来着?
他挣扎片刻,掀开被子下了床。
绕到段景忱的书案旁,寻到了几张空白宣纸,从他笔山上取了只狼毫横叼在口中,转身又端走了砚台。
皇上的书案他自是不敢动用的,带着纸笔来到一旁的椅榻上,垫着绒毯趴在上头,开始抄起了经来。
他字迹远没有段景忱那么工整,讲究的是一个心诚则灵,一笔一画,边抄边念,效果很是显着——
一遍还没抄完,便趴在椅榻上酣睡过去了。
段景忱回来的时候瞧见的便是这样的景象,椅榻上铺着白绒毯,他穿着沐浴后的轻衫趴在绒毯上,领口松松垮垮,直开到锁骨下面,衣带也系得松散,一条光洁细腻的腿垂在榻边,趴着的姿势腰身塌着,将屁股衬得高挺浑圆,那笔还在手里握着,没抄完的经文垂落到了地面。
这副模样,还抄佛经?
哪有半点修行之人的庄严。
段景忱没有吵醒他,轻步走到他身后,搭坐在椅榻边缘。
而后伸手将他抄的半纸经文拿起来,那纸张的一角在他手腕下头压着,段景忱便抬起他胳膊,力道极轻,还是将他惊醒了,不知正做着什么样的梦呢,睁眼之前喊了一句:“忱哥哥不要……”
段景忱想笑。
他懵懵懂懂睁开眼,先看见的是一身龙袍,段景忱此刻表情神似那书院里的教书先生,严肃认真地检查学生的功课,不太满意,眉头微微蹙起。
“你这字迹还能再潦草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