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贪
蓝春回到了永昌侯府,父亲蓝玉开始整装备马,随他从战场上下来的家臣们,也在跃跃欲试。
每一个好的将领,都要有一副好盔甲,一匹上等骏马,一群忠心的亲卫,不然在血肉横飞、刀剑无眼的地方,很难保证存活率。
其实将就是兵死剩下的,赫赫之功的将领基本都是一次次战役,从几千几万甚至几十万里挑出来的。
当然,蓝玉是有点关系的,有一个逐渐培养的过程,但也不妨碍他对战场兵家相争的敬畏之心。
蓝玉用的是百兵之王,枪!枪杆子很长,将近有两米三,标准的骑兵枪,一寸长一寸强,真难想象它在冲锋时的威风八面!
“父亲,我看看你的枪呗。”蓝春看着蓝玉仔细的擦拭,枪头上的血迹斑斑,似乎陈述着一个个枪下亡魂。
蓝玉呵呵一笑,将枪一只手抛给了蓝春,蓝春两只手接住,拿到了手,很坠手,却又不是太过沉重。
手持的地方做了防滑纹理处理,让枪更不容易脱手,在冲锋中,一旦兵器脱手,那后果不可预想。
枪尖是钝的,枪刃是锋利的,蓝春有些不得其解,问蓝玉道:“为何枪尖不打磨锋利呢?”
附近的家臣听了哈哈大笑,其中一个替蓝玉解答道:“少爷,你是没杀过人,常杀人的都知道,太过锋利,会被敌人的肋骨或者其他地方卡住了,这时你是拔不出来,捅不进去的。”
蓝玉点了点头,认同这家臣的解释,继续说:“划个口子,让敌人多个伤兵,可比杀死他要有用的多,也省力的多。”
蓝春点了点头,此时门人来报:“侯爷,西平侯来了。”蓝玉点点头,说快快请进来。
西平侯就是沐英,一直和蓝玉搭档,洪武十一年才一起讨伐吐蕃,如今时隔一年多,又要一起讨伐云南。
“哈哈哈,蓝弟可准备好了?”未见人,先听声,蓝春还没有见过这位朱元璋义子呢。
只见进来的沐英,国字脸浓眉毛,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蓝春见过他儿子沐春,和沐英的确一个模子里出来的,但是他儿子却很沉默,性格不讨喜。
不过蓝春喜欢这样的人,认真做事话还不多,让人能放下心来,怪不得沐家能世代镇守呢。
沐英今年三十又五,对于才三十岁的蓝玉弟弟,很是照顾有加,基本上可以算是战友了。
“文英兄,还是以前的家伙事,哪有什么准备不准备的。”沐英有字,蓝玉没有字,同辈互称字。
沐英也是一身锁子甲,蓝春说道:“你这是今天就打算走了吗?会不会太早了?”
沐英摇了摇头,说道:“陛下要从京畿和江南拨兵,我要提前去整兵,蓝弟只需去接傅帅的西北兵。”
蓝玉表示认同,西北地区的兵不适应西南瘴地,很多时候容易发生水土不服现象,这种对敌大兵团战争,肯定要提前适应的。
“这次打算多少?”蓝玉示意沐英,陛下打算多少兵力,上一次的对吐蕃战役还是不彻底。
沐英扫视了眼周围,偷偷摸摸比划了个三,蓝玉睁了睁眼,问道:“三十万?”蓝玉参加战略策划,却不知道具体的规模。
准确的来讲,他还只是一个将,打一打战役级别的战争还是手拿把掐,但大军团综合作战,还是要学习的。
傅友德此次领导明平云南之战,作为一名全能将领,此次胜利后必定会封国公的,而蓝玉和沐英也跟着沾光。
蓝春看着蓝玉和沐英勾肩搭背的走了,自己却有些无聊,现在他真成了望父成龙了,好像一切事情都往好的方面了。
“少爷,回家吃饭了。”照玉从公主府走到永昌侯府,就在隔壁,蓝春现在都不知道哪个是自己家,真想给都打通了。
“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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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十四年九月,朱元璋以傅友德为征南将军,蓝玉、沐英为副将军,率军征云南。
十二月明军进兵曲靖(今属云南),元梁王把匝刺瓦尔密遣达里麻率精兵10余万以拒。后大败梁王军,俘2万余,擒达里麻,夺取了云南东部门户曲靖后,遂继续进兵云南,不过月许,把匝剌瓦尔密兵败,举家自杀,元右丞观甫保出降。
明军乘胜攻大理。次年闰二月大理土官段世率军拒明军,明将蓝玉、沐英等领兵攻城,段氏溃败,平定云南全境。
明朝廷先后在云南设置布政使司、都指挥使司和按察司,实行有效管理,并于军事要冲地区,设置卫所,屯兵戍守。其后各部发生复叛,均被官军镇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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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冬天,蓝春吐着哈气暖着手,看着建设完的大学教学楼,至于宿舍及食堂要等明年了。
身边有人送上暖炉,蓝春接过道了句谢,看向了老毛:“工人们都收工告诉他们明年再来吧。”
老毛点了点头,如今天气转凉,到了上冻的季节,不停也要停了,现在的南京城虽然没下雪,但也冷的不行。
“收工前,将卫生打扫干净,一人多发一个月的工钱,过个好年,其中谁伸手,老毛你去替我剁了他!”蓝春恨的牙痒痒。
“什么意思?”老毛从来没见过,波澜不惊蓝公子,能有恨这个情绪的表达。
“一个小伙子,十八岁也不知道到没到,父亲忙碌半辈子累死了,家里三个姐妹,一个老母亲,全靠他养活。”蓝春讲起来一个少年的故事。
“洪武十三年剧院工程求着我进的,我看那小子机灵,也就同意了,小伙子也可以呢,踏实肯干。”
“那次我也多发了一个月工钱,结果你猜怎么着?”蓝春揉了揉冷风吹僵了的脸蛋。
还没等老毛问,蓝春直接继续说:“一个斯文败类不得安生,贪走了一半,少年为了让家里人过个好年,寒冬腊月去码头卸货。”
“之后呢?”老毛掰断了手里拿的碳笔。
“天冷风大,一个不注意淹死了。”蓝春述说着一个和他不相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