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实习生???
气氛已经烘托到了这里,路辛夷轻踮脚尖。
周止放在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
路辛夷动作一僵,尴尬地眨眨眼,本想就此作罢,没想到刚后退一步,下一秒被拉入一个宽阔胸怀,铺天盖地的吻次第而落,男人攻势很猛,和之前的吻都全然不同,不给路辛夷片刻思考的余地。
路辛夷好不容易推开他:“电话。”
男人声线暗哑:“不重要。”
路辛夷被吻得大脑几乎缺氧,身体本能地往后躲,脖子也够得疼,周止很轻松地将她抱起来,让她的脚踩在自己脚背上,弥补二人的身高差距。路辛夷刚得到一丝喘息,整个人便被他带着从客厅至卧室。
狡猾。
路辛夷有意识时,整个人已经躺在了周止的床上。原本铺的整齐的湖蓝色的真丝床单瞬间变形,皮肤接触到床单的瞬间,凉凉的。她这才发现自己上身只剩下一件蓝色的吊带内搭,周止倒是衣冠楚楚,只是平时那个温柔谦逊,好教养的周止已经荡然无存。
眼前的男人,分明是个衣冠禽兽。
周止已经开始单手解衬衫,眼神幽暗如墨,身体滚烫如烧,动作也有些急,不似往日斯文,路辛夷躺在床上看他脱衣服,忽然就理解了富婆的快乐。
枕头上传来更浓郁的橙花精油香味,这下路辛夷相信周止没有用香水,是真的腌入味了。
卧室窗户朝东,阳光洒进来,让人睁不开眼,女人用手挡住双眼。
周止捉住她的手,强迫她看着自己:“怎么了?”
“太亮了。”
女人声若蚊蝇,却有一种说不出的诱惑和娇弱,和他第一次所见的路辛夷完全不同。
床头就有按键,周止伸手一触,窗帘自动关闭,屋里一片幽暗,床头的氛围灯亮起,他重回战场,轻轻抚摸着女人的脸庞,眼中的情欲愈浓。
客厅的手机终于停了。
全世界仿佛都安静了。
万籁俱静,只剩情欲。
周止眼里隐忍的火星瞬间被点燃,化为燎原烈火,正待释放之时,客厅的手机再次响起,周止的动作一僵,忽而有些百无聊赖。
路辛夷安抚他:“去接吧,万一是很重要的工作呢。”
周止从床上下来:“最好很重要。”
周止离开卧室后,路辛夷看着他房间的天花板,那种不真实的感觉再次袭来,她居然躺在周止的床上,而且……
想起方才男人的样子,羞死了。
门外传来周止的声音:“妈,你有事吗?”
路辛夷在心里笑,周妈真是贴心,这通电话打来的还真是时候。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家里装了监控呢。
下一秒,便听见周止的声音变冷。
“女人?”
说的是她。
路辛夷从床上坐起来,脸上的迷醉也瞬间消弭了几分。
“妈,你别乱想,她不是我女朋友,只是我公司的实习生,过来拿文件的。”
实习生?
原来如此。
路辛夷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空空落落的,下床穿上拖鞋,正好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头发是乱的,眼神是涣散的,像只被人扒开一半丢弃的白水蛋。
她路辛夷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人家只不过是把你当做一个不能见光的地下情人,可以表白完就带回家滚床单的女人。
廉价又随便。
仔细想想,按照节气送花什么的,还有那些张口就来的情话,想来也是追女生的惯常伎俩了。
像他这种富二代,这点钱和时间对他而言算什么。
明明就是个情场老油条,她居然还信了。
越想越烦,路辛夷捡起地上的衬衫套上往门外走,听见周止挂了电话,又打起另一个电话:“物业张经理吗?我是周止,帮我查一下刚才是谁给我妈打电话了,我是不是说过,不要把我的事告诉我妈,如果这种事再发生下一次,你这个物业经理不要当了。”
语气不怒自威,他还真是切换自如,想必平时处理这种事驾轻就熟。
看来,没少往家里带人。
还说什么,她是唯一一个进过这间屋子的女人。
老司机装什么纯。
死男人,贱男人,臭男人。
路辛夷既懊恼又羞愧,更多的是烦躁,她路辛夷居然栽在了这样一个人手里,想到这里,气得一下踢开脚上的真丝拖鞋。
也不知道多少女的穿过。
晦气!
周止听到卧室的动静,急急过来,看见路辛夷这副样子,瞬间便明白了什么。
路辛夷将另一只鞋也踢开,光着脚站在原地。
周止默默看着她,也不开口解释,只将两只鞋捡起来,蹲下身摆好鞋子,放在她脚边,仰头看她:“地上凉。”
路辛夷不看他,也不去穿鞋,只是站在原地。
周止站起来,从身后环抱住她,路辛夷挣扎了几下,没有挣开,语气不善:“放开!”
路辛夷用手肘后击,用脚踹,身后的人就是不松手,最后干脆上嘴,一口咬上他的手臂。
感受到手臂上逐渐加深的痛感,周止也只是默默承受着,将她抱得更紧。
路辛夷不敢真的用力,她忽而觉得自己没出息透顶了,明明讨厌死了他,却连咬疼他都不舍得。这种清醒沦陷的感觉太可怕了。
她的心,不受她自己控制。
路辛夷无声落泪,她终于发现自己成为了自己曾经最讨厌的样子,和路晚舟一个德行。
丈夫出轨,她原谅丈夫。丈夫要跟她离婚,她答应离婚。离婚后,又放心不下丈夫,成为对方的小三,还顶着流言蜚语生下孩子。
从前她不理解路晚舟,觉得她脑子有病,这一刻她清醒地意识到,自己和母亲并没有什么不同。
都是爱上了人渣。
都是爱上了人渣,还无法控制自己的心,及时抽离。
她若还有半点自尊自爱,就应该在第一时间离开这里。
可她竟然还留下来,自取其辱,把自己陷入了如此难堪的境地。
作为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职场女性简直太失败了。
路辛夷转念一想,男女之间不就这点事,说到底是图个开心,你情我愿的事,既然这场骗局最不堪的一面已经扯开,凭什么她要落荒而逃。
睡周止,她又不吃亏。
周止自以为轻松将她拿下,她又何尝不可,这种事,认真就输了。路辛夷在心里打算主意,把周止睡了,然后再故作轻松地将他甩了,理由一定要是。
周止,你,不行。
很不行。
她迫不及待想看看周止当时吃瘪的表情。
就算要一拍两散,主动权也应该在她手里。
想到这里,路辛夷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喜悦和爽感,她忽而转过身来,脱掉刚刚套上的衬衫,语气暧昧轻佻,又说不出的锋利绝情:“实习生?周总想怎么玩?”
周止愣住几秒。
“看嘛这么看着我,大家都是成年人,话不用讲这么明白吧?”
路辛夷主动靠近一步,周止后退一步,和之前的画风完全掉了个性别。路辛夷一路主动,将周止逼回刚才被二人弄乱的卧室,周止节节败退,小腿最后抵住床尾,整个人跌坐在床上。
路辛夷跨跪在他身侧,眼神清冷,手指按在周止胸口,点了点,轻轻一推,一举一动都说不出的诱惑,所到之处,勾起周止身体的淡淡反应。
对周止而言,眼前的路辛夷显然比刚才的更致命。
周止喉结涌动,目光沉静看着上方的女人。
他明明有感觉,却什么也不做,路辛夷忽然觉得没意思透顶。
路辛夷:“怎么,周总后悔了,后悔往家里带的不是一个真正的实习生,而是一个披着白袍的淫娃荡妇?”
周止目光深深:“你……这真的是你想要的?”
路辛夷锋利反驳:“这不是你想要的吗?”
周止不假思索:“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