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花与回忆
欧克特坐在餐桌旁,他的目光在莫桑和莱茵斯之间游移。他们之间那深深的情感交流像一股无形的力量,让他感到既羡慕又嫉妒。作为一位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他深知自己正在经历的情感波动,但却无法控制自己内心的冲动。
他回想起自己与莫桑相识的点滴,莫桑对他的印象很浅,第一次咨询后莫桑就转去了他的老师雷德·德拉贡手里治疗。但是他对莫桑了解很多,他很没医德得私自看了莫桑的病例,他对这只雄虫的喜爱逐渐升温,从单纯的欣赏变成了深深的喜欢。
在这个社会中,雄虫有着娶多个雌虫的权利,雌虫雌侍有很多,雌君的位置只有一个。但如果现在就让莫桑选一个结婚,这只S级雄虫估计会毫不犹豫地选择莱茵斯,而不是他。
他们的眼神交流、彼此间的默契和奇妙的荷尔蒙氛围,让他感到自己似乎无法插足。可是他不愿意让自己就这样失去机会……
他深知自己的心理有些扭曲,但他却无法自拔。他试图用心理医生的专业知识来剖析自己的内心,找到问题的根源,只是越分析就发现自己越深陷。
轻吐一口气,收起放飞的思绪。
“吃得差不多了,我预约的SpA的时间快到了,咱们过去吧。”他拿着湿巾擦了擦手指,站起身,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够穿透人的心灵。他的目光在莫桑身上停留了一瞬,然后转向莱茵斯,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挑衅。
即使在前往SpA的路上,欧克特的眼神也无法离开莫桑。
理智是一回事,心却是另一回事,他无法控制自己的心,他感到自己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步步走向深渊。
他不知道莫桑形容他是捕鸟蛛,他倒是觉得莫桑织了张网网住了他。
欧克特的外表看起来依然镇定优雅,但他的内心已经黄到无法言说了。他既是一个心理医生,又是一个情感上的病人。
欧克特的举止温文尔雅,他的谈吐中透露出对莫桑过去爱好的了解,这让莫桑感到一丝惊讶。他们聊起了旅游,莫桑回想起了翡翠冷奇异的景色,但想到霞霰说的旅游时遇到的虫,又觉得景色都灰暗了,心情也更低落了,他想起了太阳城的阿图姆已经……他轻轻摇头,表示自己现在还不想提起那些过去的事情。
欧克特似乎没有察觉到莫桑的异样,他继续用轻柔的语调讲述着自己的旅行经历,那些遥远的风景和陌生的文化在他的描述下变得生动而迷人。莫桑听着,心中不禁勾起一股对未知世界的渴望,但同时也有一种对安全的担忧。
他们路过一家花店,门口摆放着各种盛开的鲜花。莫桑停下脚步,目光被那些鲜艳的花朵所吸引。霞霰曾经和他一起种过花,但自从那次事件后,他再也没有心情去打理那些需要呵护的生命。欧克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微笑着说:“这些花真美,不是吗?它们需要爱和关心才能茁壮成长。”
莫桑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他不想让自己显得太脆弱,也不想被任何人看透内心的恐惧。
欧克特却似乎能够洞察他的心思。他轻轻拉起莫桑的手,带他走进了花店。
在店内,欧克特为莫桑挑选了一束美丽的星月百合。
他将花递给莫桑,说:“这些花是给您的,希望它们能给你带来一些快乐。”莫桑接过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感动。他看着欧克特深邃的眼眸,突然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安心。
即使他……长着一张危险的面孔。和遇见那个变异雌虫的境况一样,为什么会觉得在欧克特身边会感到安心。
欧克特似乎看穿了莫桑的心思,他停下脚步,认真地看着莫桑说:“殿下,我知道您还未完全走出过去的阴影。但请相信,您有能力克服这一切。您的爱好、梦想都值得您去追求。我愿意陪在您身边,帮助您找回失去的快乐。”
莫桑被欧克特的话深深打动。他看着欧克特真诚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微笑着点了点头,轻轻挽上了欧克特的手。
欧克特握住莫桑主动揽着自己手臂的手,狡诈的雌虫成功用花言巧语拉近了自己与莫桑的关系,挥起翘墙角的小锄头。
他要在莫桑和莱茵斯不坚牢的关系里种下一棵藤蔓的种子,他不会拆散他两,他要作为缠绕他两的藤蔓,让这段关系牢不可破。
半年不见,他太不了解莫桑身上发生的事了,一直默默插不进话的莱茵斯选了代表一见钟情的粉玫瑰,每一朵都象征着他对莫桑那份初见时便深埋心底的倾慕。
他走到莫桑面前,将花递给她,目光坚定而温柔:“莫桑殿下,这束粉玫瑰是我对您的誓言。如同骑士守护公主,信徒守护月神,我愿成为您永远的守护者,无论风雨,无论前路如何,我都会在您身边。”
“……我册封你为我的骑士,赐予你金冠与长剑。愿你继续秉持爱慕之心,守护我,也守护这片梦境上的每一个生命。”
莫桑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了这句话,他松开挽着欧克特的手,眼泪突然就冒出来了,莱茵斯很慌张,他感觉自己做错了什么。
欧克特也很惊讶,不过他以为是莫桑突然情绪崩溃。
“殿下,对不起……”莱茵斯手忙脚乱地道歉,看到莫桑的眼泪,他也觉得心痛,觉得心脏破了个大洞,比星虫给他的胸膛穿个洞还要疼。
莫桑摇摇头,只是他的心里突然很委屈。
这股委屈从何而来?
他不知道……
他擦擦眼角,将这股情绪压了下来,接过莱茵斯的粉玫瑰。
泛着泪光的蓝色眼瞳像宝石一样在灯光下熠熠生辉,莫桑绽开一个微笑,“不是要去SpA吗?我们快走吧。”
——莱茵斯小故事——
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小队成员们经历了一场艰苦的搏斗,最终精疲力尽地倒在了战场上。尸骸遍地,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椰子挂了。”一只雄鹰般的雌虫仰面倒在地上,翅膀破损,身上还压着半具同伴的躯体。他的眼眶干涸,已经分泌不出泪水,声音中充满了无尽的悲痛。
“早让他取个禽兽名字,非不听取个水果名,被人开瓢了吧。”飞鸟嘀咕。
不远处,衣衫破烂的飞鸟正费力地拖着比他高壮的猎豹往外拉。“猎豹啊,你好重!”他喘着粗气说道。
猎豹白毛上染着星虫的血液,眼睛肿得像个核桃,他反驳道:“是你平时不锻炼!”
波波头后勤走过来,推了推眼镜,一脸严肃地问道:“你们有看见队长吗?”
另一个编外后勤,像个屠夫一样在给星虫开膛破肚,取出星核和腺体放入保鲜设备。他头也不抬地说:“你往大战中心找找呗。”
飞鸟一屁股坐在地上,撕开一只便携能量剂补充养分。他拉猎豹的时候手居然在抖,这让他感到有些惊讶。
“给我也来一口。”猎豹仰头看着飞鸟滚动的喉结,也感到了饥饿。
波波头往中心的大坑走过去,那里尸骸堆积如山。在坑底,他看到了薄荷绿的军雌仰面倒在上面,身上有一条斜着贯穿的伤口,可见肋骨。波波头吓了一跳,以为队长已经牺牲了。
他飞奔着跑了下去,大声喊道:“队长!”都准备伸手指探一下还有没有气了。
“没死……”血色尽失的薄荷绿军雌虚弱地把后勤的手拍下去。
波波头松了口气,从便携的医疗包里拿出治疗仪喷洒生物成膜剂,为队长处理伤口。
薄荷绿的军雌仰头望着漆黑的夜空,突然说道:“想找个雄虫约会……”
波波头听后一愣,不解地问:“队长,你怎么这么想不开,你看二军的军团长,离婚了,还净身出户。”
薄荷绿军雌轻轻叹了口气,“就是温泉酒店那个雄虫,想约一次。”
他停顿了一下,咽下了未尽的话语,不然他感觉自己早晚会像耗材一样死在某场战斗里。
波波头听后,他的眼镜滑过一片反光,似乎在思考队长的话。
想到那个温和的雄虫,感觉婚后不会出现惨无虫道的事情。
最后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地说:“这门婚事我举双手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