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旁观者

那些引兽药粉想必可以使野兽发狂吧。

到时候柳栖乐去了森林被野兽攻击意外身亡。

任谁也怀疑不到她言秭归的头上。

【看来这言秭归还是有那么一点小聪明在身上的】

莫笙笑了。

只是她那十分聪明的柳夫子会傻傻地跳进这么拙劣的陷阱中吗。

之前小八就说有人给柳夫子送信说言秭归要杀她。

柳夫子怕不是就等着言秭归出招吧。

【小八，你看着吧，倒霉的绝对不是柳栖乐】

柳栖乐的确是在等着言秭归出招，她也知道上次言秭归在宫中的眼线被拔除之后，再加上她自己被限制进宫。

言秭归要杀她这次秋猎就是她大好的机会。

柳栖乐拿着有人刻意给她递过来消息，上面让她好好提防言秭归下药的事情。

冷笑了一声，决定将计就计。

是夜，柳栖乐做了一个光怪离奇的梦。

她好像梦到了她死去的场景。

第一世的她前半生很苦，她好不容易苦苦挣扎爬出泥潭，就遇到了燕王。

梦里面的燕王对她很好，好到她都有些自卑。

在梦中，他和她一起并肩奋斗。

言秭归依旧喜欢燕王，对着燕王苦苦纠缠，她和燕王苦尽甘来成婚之后，她就被困在后宅之中，操持着王府中的一切大小事宜。

那些厚厚地账本柳栖乐看着都累，在她的想法中这些家庭琐碎的事情本不应该在她的手上。

可是梦中的她就这么操持了多年。

她不想看这些，只是她只是个梦境地过客，她没有快进地权利，只能呆呆地看着。

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为了燕王府那入不敷出的账目熬的分外憔悴。

后来某一天，她正在对账，听说王爷从外面带回来了一个柔弱的女子，还说王爷对这个女子十分怜惜，要纳那女子为妾。

没过多久，燕王带着那女子回来了，她才发现传闻中柔弱的女子就是言秭归。

燕王说是看她可怜，所以一时心软将人带了回来，养在后院之中，也没让她在梦中的她那里去晃荡。

可是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在言秭归的算计之下中毒流产了一个孩子。

她看着一盆一盆猩红的血液从她的房间端了出去，柳栖乐不由得心惊胆战，她十分害怕梦中的她就这么香消玉殒。

好在经过太医的全力抢救，梦中的她活了下来。

这时，那个说着和她恩爱不疑的燕王还在半路之上，等梦中她在生死边缘挣扎着活下来想要找言秭归算账。

燕王却第一时间为她开脱，说她已经改过自新了，不可能是她。

梦中的柳栖乐看着诧异地看着燕王，似乎不可置信燕王为何会这么做。

柳栖乐看得一阵气愤，她没想到梦中的自己会过得这么憋屈。

这种身临其境的感觉，饶是现在她每天被昭阳公主磨练出来的强大心脏也受不住这种悲伤。

她深吸一口气，只得剥离自己的情绪，继续慢慢看看下去。

看着言秭归躲在燕王背后挑衅，得意洋洋地像梦中刚失去孩子的她展示她的成功。

燕王带走了言秭归，丝毫没有把她怎么样，对于刚经历丧子之痛的柳栖乐他也只是说会找出真正的凶手给他一个交代，就又匆忙地赶往军营。

柳栖乐讽刺一笑，突然想起昭阳公主有一天和她感叹到的一句话。

男人啊，就是这么不靠谱。

要想活的风生水起，就永远也不要靠男人。

之前昭阳公主说的是时候，她不理解，现在她才发现这句话放在燕王身上确十分地合适。

虽然她也很疑惑昭阳公主一个两岁的孩子是怎么知道这话的，但也没办法开口问啊。

她继续在梦中看着下面的剧情。

梦中的言秭归见她自己没有受到惩罚，继续在背后算计梦中的柳栖乐。

不是污蔑她在行巫蛊之术，就是说她善妒。

后来她更是想要害死她的第二个孩子，这次露出马脚被柳栖乐逮住了，燕王依旧把人要过去，说是她来处理。

再后来，言秭归的消息她就再也没有听见过了。

想必是已经死了吧。

而梦中的她和燕王越走越远，直到他们不再相见。

最终还是没有做到他们成婚时的白头偕老。

柳栖乐看完这个梦，神色呆滞，久久不能回神。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梦境中已经开始放起她的第二世。

第二世的她在遇到张天宇的时候，没有遇到恩人相救，那些来来往往地行人就那么眼睁睁地看着她被张天宇抓走。

她成了张天宇不知道多少房的小妾，张天宇本人好色又残暴，梦中的她面对张天宇的逼迫抵死不从，被 活活打死。

死后她的灵魂不知道为何没有消散，而是在京城各处游荡。

以前柳栖乐听人说人死后的灵魂是虚弱的，是没有自主意识的，只能凭借着潜意识等着黑白无常来带去地府。

梦中的她好像被保留了生前的意识和记忆。

她慢慢地飘回她的家，一个简陋地土坯房，屋顶只是用厚厚地茅草遮住了，她看着她的母亲重病在床完全不知道她被人抓走，一直等着她回家。

等了整整一天也没见她回去，她焦急的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去找她。

可是一个瘫痪多年的病重之人怎么可能起来呢，周围邻居最近也不在，她的母亲因为没有她的照顾，活活饿死了。

直到味道传出去，邻居过来查看才知道。

柳栖乐死死咬着嘴唇，眼眶通红地看着她面前这一幕，她实在是不想看了。

她想要醒过来，却发现自己一点都醒不过来，只能被迫看下去。

这一切梦中的她都只能无能为力的看着，她尝试了一切她能尝试的，才终于相信她就一个什么能力都没有儿鬼怪。

她母亲在邻居的帮忙之下还算是入土为安，梦中的柳栖乐在她母亲的墓前守了很久，后来她带着满腔的愤恨又去了京城。

她不甘心，她恨啊。

她想去找张天宇报仇，要不是他，她的母亲就不会死。

在张天宇身边，她又继续尝试了很多方式也不能报仇，她只是一个死了的旁观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