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六大仙门
几位宗主之间的关系可以说是“不打不相识”,大家早就知道洛清淮是什么德行,所以没人会和一个疯子计较他口中的胡话,但也没人会真的大胆到把一个仙门宗主的面子踩在地里,除去一贯狠厉的月华教教主艾诺菲敢直接出言威胁外,在乱世中也能独善其身的如露寺秉持着一直以来的无视方针,看不见,听不到,捂着眼睛和耳朵,便能躲在寺庙里装作无事发生,继续念诵着他们的经文,参悟着所谓的“佛理”。
馥见缝插针,趁着洛清淮闭嘴的空隙快速说道:“诸位请静待片刻,会场马上准备完毕,请根据水镜的引领,前往对应的战场进行比赛。”说罢,她向四周的宗主长老们行了一礼,便头也不回地飞走了,只留下还在撒花充当气氛组的仙女们。
安菱从水镜之中看到了那名月华教男子,他似乎很害怕,眼睛不住地往外乱瞟,没有看向水镜这边,“真有意思,跟视频聊天一样,就是这人怎么不看镜子呢?而且馥刚刚说,会去‘对应的战场’比赛,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不是在这打吗?”
她一开始就已经很疑惑,六大仙门的座位围绕着的空地上,竟空无一物,无论是擂台设施,还是其他什么东西,统统没有,只有一片大型空地,约莫是十个足球场的大小,所以如果是目力不好的凡人到此,甚至都看不到对面的情景。
天空中乘着龙祖的天璇元君似乎并没有下来的打算,她依然高高地盘旋在电闪雷鸣的厚厚云层之中,宛若神明,沧澜剑宗正对面就是天穹宗的地盘,天穹宗弟子们的上方神光熠熠,还不时有凤凰等异兽飞过头顶,将灵光落于弟子的身上,以示赐福;弟子们还是穿着那身白得反光的大袖长袍,头上扎着白色发带,素的好像丧服一样,他们每个人都是俊男美女,皮肤光滑白皙,秀发则乌黑秀密,全身上下没有一丝瑕疵,额头处以朱砂绘着神秘的符文,双手掐诀放于胸前,身侧则漂浮着各不相同的珍贵法器,整个人都在发光,与对面的沧澜剑宗相比,好像是神仙降世了一样,与他们都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反观沧澜剑宗,他们虽说也是一方仙门,但由于过于自由的宗门风气,导致上到宗主下到弟子,都没有一点“仙门”的样子,比起仙门,他们更像是凡间的游勇侠士。沧澜剑宗的人有老有少,几乎是各个年龄段的人都有,比如慕青长老,她是和余浪、郭子丑一辈的人,算起来,也有四五十岁上下了,虽说修仙一途可延缓衰老,强身健体,但她的头发还是有了几丝花白,眼角也出现了细纹,慕青穿着干净整洁,却已经有些发白的沧澜剑宗服饰,双手双脚束起,方便战斗,而她的后背处则背着自己的专属佩剑,看起来十分飒爽。而沧澜剑宗的其他人也和慕青长老的打扮差不了多少,他们的上空与周围都没有像天穹宗那样神秘华贵的异兽又或者是法器,他们只有自己的佩剑以及一身本事。剑宗的弟子三三两两地和朋友坐在一起,低声地说着悄悄话,安菱几人也在其中,她正和朋友们讨论着本场的对手。
“我这场对上的是月华教,双儿师姐是和天穹宗的弟子比试,和慕容师兄一样,武师兄,你是……”
武百泉一脸痛苦地说道:“唉!别提了,那是个又臭又硬的光头啊!我练的是快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磨破他的皮!”
武百泉三人虽说都是乌元修的弟子,但沧澜剑宗一贯的教育方针就是因材施教,所以给他们几个配的功法都各不相同,武百泉较为机敏,学的是轻式双剑,主打的就是一个快;韶双儿的力量很强,她学的是无锋重剑,讲究以力破万法,只要给她一击的机会,那么就会有很大的胜算;慕容子秋就比较传统,他是与乌元修学的飞剑术,主要的攻击手段是御剑,最多的时候可以同时驾驭九把飞剑以不同的方位攻向敌方。
这三人各有所长,也各有自己的缺点与短板,但巧妙的是,他们关系很好,经常一同出任务,若是他们三人能够互相配合,一起上阵,就连安菱都会感到棘手,只可惜仙门大会只有个人赛,没有团队赛,真是遗憾。
几人讨论了没多久,馥便浅笑盈盈地回来了,她往空地处弹指一挥,某种安菱特别熟悉的东西被“洒落”在地面之上,以极快的速度扩散开来,又被提前设定好的阵法所束缚,被限制在了某个范围之内。
“此乃小世界碎片,可同时容纳数千人,你们可跟随着水镜的引领,进入相应的场地进行捉对厮杀,除去某人‘亲口’承认认输外,便只有一方死亡才算结束。”
“小世界中的时间流速与外界不同,约莫今日便可结束仙门大会。”
“还有什么问题吗?没有的话……”
“等等!”爱好沉默是金的法延方丈竟然出声了,他一改平时的作风,高声道:“六大仙门之人还未到齐!诸位难道是在故意忽视七杀门吗?”
听到七杀门,在场所有人都不同程度地心头突了一下,谁都知道,直到现在,有一个仙门的人迟迟没有出现,那就是行踪最为神秘的七杀门,相传,他们的宗门建立在一个从来没有人去过的隐秘地方,除去每五十年一度的仙门大会外,几乎从未出现在其他地方,低调得简直和不存在一样,但又因他们在大会上展现出来过强的实力,无人胆敢提出将其逐出“六大仙门”这一群体,便就这样得过且过地糊涂过了这么些年。几位宗主不是没有调查七杀门的想法,但每次的调查都被七杀门的宗主以各种理由推脱了,又不好直接撕破脸皮,只好不了了之。
现在德高望重的法延方丈竟然提及了七杀门,何不让众人心头一凛,本来大家都想随便糊弄过去,他们爱来不来,反正也没什么人在意他们,结果法延又把这事挖了出来。
洛清淮只是疯,他不傻,这个问题太敏感,他才不会搭理老和尚,洛清淮一声不吭地抱着手臂看向天空中的天璇元君,嘴角缀着一丝莫名的笑意;万妖谷没有长辈,直接忽略;月华教教主艾诺菲用嘶哑得如同破旧鼓风机般的声音冷笑道:“七杀门,呵呵,他们才是真正的聪明人。”;而在场最有话语权的天璇元君则是沉默了一会儿,直截了当地说道:“大会开始!”她的声音之中带着无上的威仪,淡淡的声音传遍了整个天穹宗,凡是在她的统治之下的人,都应听从她的命令。
法延还想说些什么,却愕然发现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脆弱的后颈处出现了一道冰冷的刺痛感,天璇冷漠的声音竟直接在他的脑中响起,让他完全无法动弹!
“禁言。”此言一出,法延僵硬的身体抖动了一下,他微微张开嘴巴,却惊恐地发现自己真如天璇所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保持了数十年之久的平静面容终于崩塌,法延抬头,“恐惧”的情绪终于又再次出现在他的身上。
端坐在龙祖头上的天璇手掌向上,高高地扬起手,某种无法言说的力量从她的身上扩散至天穹宗的每个角落之中,将整个局面掌控在自己的手心之中,而后,用力握紧手掌。
安菱还不知道在法延的身上发生了什么时,她背后的碎星辰竟开始自己发热,似乎是在提醒着安菱什么事情,而就在天璇那股力量爆发出来的一瞬间,她突然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循着直觉猛然抬头,正好与极高远处,天璇垂落而下的视线对上。
安菱如坠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