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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毕业前夕事情多 支部大会争论大

星期天,井研苗圃里,是井研中学女生们的自习课堂。吃过早饭,李秀芝就约起熊凤花、李春霞、刘碧华和一班的罗翠云、芦翠华,拿着书,到了苗圃里。这个苗圃在研溪西岸,临水依山,树草丰茂,成片的小树苗,在阳光下,叶子鲜艳如花。四周的稻田里,谷子正在扬花,一股稻花香扑面而来。这里特别幽静,除了偶尔有苗圃工人来锄草外,几乎不再有人来,只有成群的鸟儿来这里寻觅虫子或者嬉戏。李秀芝等同学到了苗圃,见田俊祥、王季琼、谢淑清、张永全等十几个同学已经在那里埋头读书了,就各自找一株大树,在下面坐下来,翻开书本,静静地看书。

小鸟在树枝间飞来飞去,小蝴蝶停在了她们的头上。她们都浑然不觉。看了两小时,她们又站起来顺着河边走走,看水底的游鱼、活动四肢,李春霞还对着河水唱起了“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儿香两岸……”他们活动了十来分钟,又回到原来的树下,埋头读起书来。太阳快当顶了,李秀芝说:“该吃午饭了,走吧。”同学们又收拾好书本,往回走。罗翠云问李秀芝:“下午还来不?”李秀芝说:“要来,眼看就要毕业了,还是要争取考上大学。”罗翠云说:“看的时候觉得懂了,过了就忘。”李秀芝说:“我的体会是,不要光看,要回忆,要多想,能回忆得起的,基本上就能搬家,遇见那样的题,也就会做了。”罗翠云说:“我还怕考得起,读不起。”李秀芝说:“考起了再说,车到山前必有路,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我知道,好些大学生都是边读书边自己找伙食费的。”

洗菜是学生的日常工作。李秀芝和李春霞用长竹竿抬着一大背篼洗好的菜往学校里走。李秀芝走前面,李春霞走后面。李春霞一遇上坡就把背篼往后拉。李秀芝扭过头去说:“我怎么觉得越抬越轻了?”李春霞说:“可能是要到食堂了,想到了饭,精神来了。”李秀芝伸手往后摸,没有摸到背篼,说:“我看见了你的小动作,放下,背篼绳放中间,要公平。”李春霞说:“快走,快走,我们还要到山上去运菜。”李秀芝不肯,放下背篼,把背篼绳放到了中间,说:“不准动,动了,我就不和你抬了!”李春霞说:“我决不再动。”等李秀芝往上使力时,李春霞又轻轻一拖,背篼又向她移了过去。到了厨房,李秀芝说:“我又不是小孩,你这样做,是小看我。我这回自己挑了。”李春霞笑着说:“把我们的好班长累坏了,我可负不起这个责。”

李秀芝找了一担小箩筐,去地里收瓢儿菜。这块地在师范班即原来的劳改队,也就是现在的党校外头。学校到这块地要经过一大片水田。当时已是春初,田里都关满了水。那条路是通灰山桥的古道,虽然是石板路,但因为年深日久,石板已经磨得七翘八拱、坑洼不平了。男同学和女同学都在地里收菜。李秀芝装了满满一挑,挑着就走。董伯才看见了,说:“你挑得太多了吧。路不好走,又远。”李秀芝说:“我挑得起。”李秀芝的后面还跟着温兴忠、王绍泉、田俊祥、殷德友、王季琼、袁淑琼几个同学,他们也挑着菜往学校走。李秀芝挑得太多,力气控制不住,走到一处石板向外倾斜的地方,一个趔趄便扑倒在田里。这里是一个高田坎,路面离田有一米多高。菜撒了一坡。后面的同学看见,立即放下菜,都跳进田里,把李秀芝扶起。田俊祥问:“跌伤了没有?”李秀芝说:“没关系,没有跌着。”虽然没有伤,李秀芝已经浑身湿透了,头发也在滴水。大家把李秀芝扶上岸,又把菜捡进箩筐,每个同学又拿了菜装到自己的筐篼里。李秀芝坚持要挑。大家说:“赶快回去换衣裳!”李秀芝心里明白,哪有可换的衣裳呢?就说:“我要挑,反正都要回到学校才能解决问题。”

到了学校,把菜交了,女生和李秀芝回到宿舍。女生们有的帮着打水,有的忙着找衣服,大家正在你凑一件,我凑一件的时候,曾翠香拿着一件棉衣从外面进来。说:“李秀芝,快穿上,这是毛老师的。毛老师听见你滚到田里去了,马上脱下身上的棉衣说‘快给李秀芝送去!’”李秀芝洗干净了身上的泥,穿上了同学们和毛淑滔老师送来的衣服,同学们又七手八脚地帮着她洗衣服。李秀芝说:“滚了这次水,我心里更加暖和了!同学间的友情,师生间的感情,真比春天还要温暖!”

这一阵,经常见到老师们一到下午就是政治学习,老师们大多抬着自己上班坐的藤椅或者竹椅子,一个个正襟危坐。他们开会的地点,大多在操场西北角的一根大黄桷树下,也就是廖文刚初中时养兔子的地方,因为粮食关基本度过了,学校也不再养兔子养鸡了,便拆了兔子笼,成了学校教师开会的地方。廖文刚不时从旁边过,听见汪校长在声色俱厉地讲:“对待右倾思想,决不能手下留情!”

过了几天,吃了早饭,就传来一个惊人的消息:李龙奎老师自杀了。正是课间操的时间,廖文刚听到消息,就急忙朝李老师的宿舍跑,李老师是管全校生产劳动的,学生们开玩笑,背后就根据谐音叫他“几铜锤”。他的宿舍在实验室北侧,他宿舍北面是一片空地,几根高大的柳树,树上并排挂着秋千。老师同学都喜欢来这里玩。廖文刚进入李老师宿舍时,还没有别的人来。一张单人床上,李老师上身穿白背心,下身穿白短裤,头朝北脚朝南,右脚靠在左脚上,左手握着一把小火镰刀,小刀上还有钥匙。喉头已经断了,头和颈都在血块中,血早已凝固。屋里,床对面靠窗有一张办公桌,桌上有几本书。桌旁有一把木椅子。这时,武权钧校长进来了,他看了一眼,很动情地说:“龙奎呀,你怎么要这样做啊!”

这时窗子外面已经围满了人,武校长也没有叫大家不看,廖文刚出来后,武校长也出来了,随手把门带上了。听见打上课钟,同学们才排山倒海地往教室跑。这一节是班主任余老师的物理课,廖文刚几乎没有听进去。他从初中起就认识李老师,他还和李老师发生过小矛盾,但他总觉得李老师很认真,也是心直口快的人,虽然已经四十多岁,夏天是竖格花衬衣,米黄色齐膝短裤,冬天一件长大衣,常常披着。他常在篮球场上当裁判。经常笑眯眯的,而且很喜欢招呼人,看见认识的学生,他都要笑着问问:“在努力了吧?”学生答“在努力”,他就会补一句:“努力就好。”这样的老师,怎么就会自杀呢?况且,老师,是多么好的职业啊。

廖文刚想,这样大的事,学校该会给师生们讲一下吧?可是始终没有。廖文刚去问过刘真老师,刘老师叹口气说:“你不知道老师是怎么过的。”廖文刚以为刘老师还有下文,结果刘老师却不再开口,廖文刚只好告辞而去。

鲁近初突然没有来上课。一个月以后,他回来了,而且喜笑颜开的。同学们都不知道鲁近初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

原来三月的一个星期天,鲁近初和几个同学看书看累了,去北门口走动走动。回来路过井研县公安局门口时,程股长出来说:“鲁近初,进来一下。”鲁近初给同学们说:“有个熟人找我,你们回学校去吧。”鲁近初进去后,程股长说:“巧,我正要到学校找你。”鲁近初问:“有事吗?”程股长说:“去局长办公室就知道了。”鲁近初跟定程股长,到了局长办公室,局长和里面的一个不认识的人,都站起来和鲁近初握手,并说:“请坐。”高局长还倒来开水。高局长说:“这位是川北某县的郭股长,他专门来井研接你去协助破案。”郭股长说:“我们已经查明,鲁星天和他的老师一同成立了一个反动组织,叫人民党。为了获得确凿证据,查清他们的组织机构和人员,必须要有人打入反动组织内部,鲁近初同学,只有你,能够胜任这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鲁近初一听,大吃一惊,担心自己没有经验,露了马脚,贻误工作,自己承担不起责任,但是,又不好直说,就说:“我们马上就要高考了。不好请假,我自己也要好好复习,争取考一个好一点的大学。”郭股长说:“这是组织对你的信任。只要你任务完成得好,对你的升学是有好处的,可以优先录取嘛。”鲁近初说:“我们家经济困难,也没有钱走那么远。”郭股长说:“这你就放心了,费用,全由公安局出。”

鲁近初还是不想去,他怕完不成任务,又说:“我的身体也不好,又没有力气。”高局长说:“你放心,我们会保护好你的,你不用担心。”鲁近初已经找不出更好的理由了,只好默许。高局长说:“学校方面的交涉,由我们负责。校长、班主任,你都不用去说,明天起床过后,就来这里,和郭股长一同上成都。”当夜,鲁近初回到学校,拿着书就发呆,睡在床上,总不能成眠,直到要天亮了才睡去。

起床钟一响,鲁近初谁也没有说一声,就爬起来,洗漱完毕,带了点换洗衣服就到公安局和郭股长坐汽车到成都。鲁近初是生平第一次坐汽车。井研到成都150公里,要经过他的家乡仁寿县城和仁寿境内的大山二峨山。公路上,不容易见到一辆汽车,一路的山水风光令人陶醉。而成都,也是鲁近初向往的大城市,宽阔笔直的街道,云屯雾聚般的房屋,都是想象不出的。

在成都住了一夜,郭股长凭公安局的介绍信,到华西医院给鲁近初开了患病的假证明。就到了川北某县。一路的吃住,都是郭股长负责。到了这个县城,这个县的公安局还对鲁近初进行了多次考验,并进行了反复研究,设计了一整套周密的破案计划,他们教给鲁近初,带上已经开好的井研中学休学证明、华西医院的患病证明,教他初次见面如何应对,如何取得对方信任,如何与公安人员接头,紧急情况如何应付,便衣侦探如何保护鲁近初的人身安全等等,非常缜密。并和鲁近初一起,反复演练。觉得完全天衣无缝了,才付诸实施。

鲁近初成功打入这个组织内部,花了半个月的时间,在险象环生的条件下,掌握了一切情况,出色完成了任务。回到某县公安局,他们设宴招待鲁近初,表扬他为党和人民立了大功,并已经通知井研县公安局,要求学校在升学中优先录取。

花去了一个月的时间,鲁近初兴高采烈地载誉归来,又投入到了紧张的的升学复习中。鲁近初,自己也有了为党和人民建功立业的成就感,成天笑嘻嘻的。

一天,余老师来通知廖文刚:“你到团委办公室去一趟。”廖文刚到了团委办公室,见里面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而且并不认识。看样子,两个人都是三十来岁,干部打扮,个子都不矮。廖文刚问道:“同志,是你们找我吗?”“是廖文刚吧?”“是的。”“坐坐。”廖文刚看见里面有四五张椅子,便找挨近他们的地方坐下了。“你是团支部书记?”那个女的问。“是的。”那位男的说:“我们问你的问题,你要实事求是地回答,下去后,不能给任何人说。”廖文刚觉得奇怪,问道:“你们是做什么的?”“我们是公安局的。”

廖文刚明白公安局是干什么的。就等着他们问。他们往一张纸上看了一眼,男的问:“你觉得鲁近初怎么样?”廖文刚不假思索地回答:“鲁近初表现好。”“说明一下情况。”廖文刚说:“他是仁寿人,在那边学会了一首歌《人民公社好》,他主动地教班上的同学唱。他的文章和字都写得好,经常投稿,出黑板报。政治学习认真记录,积极发言。观点都是正确的。”那女的问:“有什么缺点没有?”廖文刚说:“我们这些年轻人,都在成长中,当然有缺点,比如认识问题,思路只能跟着老师讲的走,没有自己的见解,对很多问题,都没有细想,上头怎么说,就怎么办。对人处事,都不成熟。”

那男的微笑着问:“你认为上头怎么说就怎么办不对吗?”廖文刚说:“我想自己也该动脑筋。比如我们学校小麦的密植,我们当时都没有想过对不对。”那位女的说:“看来,你还很动脑筋。”此后,他们还问了殷德友、郭惠玉、吴绪良、胡金明等等六位同学的情况。廖文刚对他们的评价都很高。最后,两位同志都站起来,和廖文刚握了手,然后说:“下去以后,注意这六位同学,有什么异常情况就向我们报告。今天,我们问的问题,下去后,谁也不能说。”“老师问也不能说吗?”“也不能说。”

廖文刚出了团委办公室,心中有些纳闷。他有一种不祥的感觉。公安局找他,决不是来聊天的,从他们问的口气中可以推测,这六位同学,已经成了某件事的被调查对象。他和这六个同学关系都很好,尤其殷德友,大家在粮食、钱方面,互通有无,共度难关。但是,他又不能说,自己是团支部书记,有对上级负责的职责。此后,他显得有些沉默寡言了。

廖文刚在六三高一班教室旁的空地里,召开团员大会,讨论李荷艳和廖清风的入团问题。等到团员都到齐,坐好之后,廖文刚说:“李荷艳,第三学期就写了入团申请书,廖清风,上期就写了入团申请书。多次讨论,都没有通过。我觉得,看年轻人,要看他的进步和发展方向。李荷艳,她的父亲是黄埔军校毕业的,母亲也是井研的望族,沈家的。但是,我们党有政策,出身不能选择,道路全由个人。她这几年都当学校的文娱部长,工作努力,使全校的文娱活动开展得很好;学习成绩也不错。我是介绍人,就说这些,请大家都发表自己的意见。”

曾翠香说:“我同意李荷艳加入共青团。我认为她是很坚强的。在读高中的期间,她的大姐,在读乐山大学回家的路上,坐货车,被树枝打中脑袋,不幸逝世了;她的父亲,也在六二年去世了。这是多么巨大的打击。但她到班上,还是乐观向上的,这是很不容易的。”李秀芝说:“我也同意李荷艳入团。每次劳动,无论挑柴、挑砖,我们农村出身的,经常锻炼着的人,都累得吃不消,她是城里人,从来没有干过这些劳动。还是和我们一样,坚持到底。”

徐武德发言说:“我不同意李荷艳入团。反动军官的女儿,老母亲又是大地主家庭出身,她对共产党会有什么真感情。积极,都是装出来的。如果蒋介石反攻大陆成功,她还能不捧着鲜花去迎接!”后面还有七八个团员发言,都表示同意李荷艳入团。廖文刚说:“对一个人的认识,可以有不同的看法。但是,一个人究竟向哪里发展,主要还是看环境,因为人的思想,是由环境决定的。我们的国家,除台湾、港澳,都已经解放,人民政权非常巩固,就是这样的困难时期,政局仍然稳定。在这样的大环境下,中国青年的主流,一定是天天向上的。所以,李荷艳如果能够加入共青团,就能够更好地向着革命的方向迈进。下边,大家举手表决。同意李荷艳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的,请举手。”除了徐武德外,都举起了手。廖文刚数了票数,然后说:“请不同意的举手。”徐武德并不举手。袁淑琼说:“徐武德,你怎么同意不举手,不同意也不举手?”徐武德说:“还不可以弃权?”廖文刚说:“好,22人同意,1人弃权,我们六三高二支部,通过李荷艳同志加入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下面,讨论廖清风的入团问题。”

廖文刚和郭惠玉是廖清风的入团介绍人。廖文刚说:“请郭惠玉再介绍一下廖清风的情况。”郭惠玉说:“别的情况,前几次都介绍过了,我只说说近期的表现。首先,廖清风同学是积极要求进步的。每一次青年开会,他都按时参加,并且多次向组织汇报思想,希望指出他存在的问题。说实在话,我已经提不出什么问题了。我同意廖清风同学加入共青团。”廖文刚说:“廖清风,劳动积极,参加挑粪挑砖挑柴,他虽然是城里人,也和我们农村同学一样的不怕脏,不怕苦。”徐武德说:“廖清风,除了搞学习,别的事情,他万事不关心。是只专不红的典型。马主任专门写了两篇文章批评廖清风走路都在看连环画。批评廖清风是夸口的小青蛙。”

李秀芝说:“廖清风学习成绩好,这是好事情。他积极申请加入共青团,努力创造条件,不能说是只专不红。而且,徐武德说的,都是初中的事情。”廖文刚说:“走路看书,算什么问题?我们班很多同学都走路看书。李秀芝回家的路上,还要背书。这正是惜寸阴的精神。”徐武德说:“那你说马主任批评错了?”廖文刚说:“自有公论。”曾翠香说:“不要扯远了,大家要说的都说得差不多了,还是表决吧。”廖文刚说:“好。有些事情一时是扯不清的。还是表决。同意廖清风同学加入共青团的举手。”还是只有徐武德没有举手。廖文刚又说:“不同意的举手。”徐武德高举起了两只手。廖文刚说:“你是要投降还是要投反对票?”徐武德说:“你们才会向反动派投降。我举两只手是表示坚决反对。”廖文刚说:“徐武德这样旗帜鲜明,是好事情。比当面说得好听,背后又要捣鬼好。有些事情,一时是无法判定对错的,只有由时间来检验,由廖清风本人以后的表现和发展来检验。到会的22票同意,一票反对,通过廖清风同学加入共青团。”

曾翠香说:“离毕业只有一个多月了,我们支委商量过了,要争取再发展一批团员。高中毕业生,无论能不能考上大学,都是人才,如果能成为共青团员,到了社会,有组织管理教育,就更容易走正路,对社会作出贡献。”徐武德问:“写了申请书没有批准的还有吗?”廖文刚说:“没有了。”徐武德说:“那也得他先写申请呀。”廖文刚说:“有些同学,其实表现不错,就是对自己没有信心,总认为自己条件不够。这样的同学,我们可以做些工作。”

毕业考试结束后,廖文刚遇到了麻烦:体育课要补考。这是他料到了的。他的60公尺短跑,全班倒数第一。陈老师很不满地说:“还不如女生!”跳箱,他可跃不起来,老师扶也扶不过去。单杠,他可只能扯三个引体向上,完全不会收腹。到了补考时。陈老师见他做完了这些动作后说:“这哪能及格呢?”廖文刚说:“陈老师,上体育课的目的就是要身体好,对吧?我读书以来,可从来没有病过。身体这么好,只是生活,我几年没有吃饱过,身上没有力气。我是努了力的。”陈老师听了之后,想了一会儿说:“行,给你打个及格。”廖文刚说:“感谢陈老师!”“我的体育及格了!”廖文刚喊着跑了。陈老师看着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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