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变化

“大卫！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摩天大楼h4，马丁内斯公寓

葛洛莉亚脱下崭新的黄色急救外套，站在门口，叉着腰。一脸严肃的审视着昨晚一夜未归的大卫。

她身上的急救外套是在单位新买的，自己原来那件已经被自己的儿子在衣服背面喷上了洗不掉的绿色喷漆。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跟着曼恩可以，但是不准夜不归宿。晚上那么危险，连个电话也没有，你知道我昨晚有多担心吗？”

大卫双手插兜，低着头不敢直视葛洛莉亚的眼睛。反正就是一副犯了错的小学生的表情。

没办法，不然大卫怎么跟自己妈妈说？

唉，妈！我给你找了个儿媳妇，嘎嘎漂亮！还他妈的是个网络黑客！

不光是大卫，露西此时也蜷缩在自己公寓的被窝里不知道以后该怎么面对葛洛莉亚。但思绪很快就被琦薇的电话打断。

葛洛莉亚狠狠的在大卫翘的老高的飞机头上rua了几下，转身从微波炉里拿出一盒拉面放在沙发前的桌子上。

“饿不饿？还没吃饭的话就过来吃吧。”

大卫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已经吃过了，但是看到自己妈妈为他准备的餐食，又把话咽了回去。默默的走到葛洛莉亚旁边拿起筷子大口的吃起来。

葛洛莉亚枕着头，看着狼吞虎咽吃饭的大卫，眼里满是慈爱和担忧。

“答应妈妈，不要再夜不归宿了，至少记得给我打电话，要让我知道你在哪儿，在做什么。”

“知道了妈妈。”

葛洛莉亚的脸上重新挂起往日的笑容，酒红色的头发和笑容是那么的阳光，那么多温暖。

“妈妈，我待会儿还要去找曼恩。”大卫放下手上的拉面盒起身。

葛洛莉亚眉头微皱，“你才刚刚回家又要过去吗？当赛博朋克难道要比上学还要辛苦？”

“没这回事”大卫走出公寓，“我晚饭之前回来。”

葛洛莉亚担忧的看着儿子消失的背影，前段时间刚刚建立起的信念又一次产生了动摇。

摇了摇头，起身收拾桌子上的碗筷，过了大概半小时左右，公寓的门铃被人按响。

“谁啊？”葛洛莉亚起身开门。

两名西装打扮的公司员工站在大门口，他们穿着黑红色西装，其中一人脸上带着墨镜，脖子被黑红色的金属管代替，另一人则是眼睛被高度义体化，被改造成了红色的LEd灯。

看见门被打开，戴着墨镜的西装男人嘴角微微上扬。

“您好，马丁内斯太太。我我们是荒坂学院的......”

......

[通讯来电——戴诺·蒂诺维奇]

戴诺：[乔安妮·科奇正在前往目标地点的路上，她玩儿完了。干得漂亮。和专业人士合作就是靠谱。委托结束，钱打转过去了。]

[努力就会有回报，对不对V？你的名声开始响了起来，也就意味着我的手上会有新的委托给你。欢迎你随时过来，俱乐部里一直备着好酒呢：电子高潮。你真该尝尝。]

[通讯挂断]

[+欧]

“哈哈，公司的活儿就是不一般呐，搞得我都想在这儿住下了。”

V满意的看着自己渐渐富裕的户头，感觉日子越来越有盼头了。离开市政中心，准备前往圣多明戈，到阿多的仓库去。

就在他心情大好，开车前往圣多明戈的时候，六街帮就不是那么开心了。

迪恩·西蒙斯呆滞的看着后备箱里血淋淋的无头尸体，那是他的儿子：比尔·西蒙斯。

一旁的六街帮成员拍了拍迪恩的后背，叹了口气，然后离开车库。这个时候让他一个人静静比较好。

迪恩·西蒙斯本人不是六街帮的成员，但他为六街帮运送了将近四年的货物，巴洛哌醇，武器，弹药。也为义体诊所走私过运输，非法植入体之类的。

所以迪恩·西蒙斯在圣多名戈的名声不说什么有多牛逼，鼎鼎大名。但是绝对不差。

他的老婆在小比尔小时候就跟别人跑了，他只好一个人把小比尔养大，帮别人看店，做过餐厅服务生，建筑工人，任劳任怨。尽可能给自己的孩子好一点儿的生活。

虽然夜之城这个文化荒漠学不到什么知识，孩子们连猫和狗都认不清。

但这也不完全怪夜之城的教育系统，巴特莫斯释放的数据崩溃摧毁了旧网。大崩溃时代的野生AI开始威胁公司的安全（通常是创造了它们的那些公司）。

于是网络监察决定止损，派出数十位最顶尖的网络黑客，创造了如今被称为“黑墙”的屏障，保护破碎动荡（但依然可以使用）的网络，抵御游荡在网络空间废墟中的流窜AI。

这么做意味着所有滞留在另一侧的网络黑客没有办法安全断线，也不能在赛博空间无止境地存活下去。既消除了AI的威胁，又解决掉了那些惹麻烦的黑客。可谓是一举两得。

但同时也放弃了自主意识AI带来的重大技术进步，以及旧网里庞大的网络资源和知识。再加之战争源源不断，统一战争在2070年6月才迎来停歇。

即使在这样的世界里，他也尽全力做到了一个父亲的职责。

但是在夜之城这个大染缸里没有谁能保持纯洁，老迪恩通过自己的人脉想办法让自己的儿子加入了六街帮，寻求帮派的庇护。

儿子是他的骄傲，就像葛洛莉亚一样，迪恩辛苦努力就是为了让自己的孩子未来能过的好一点。

迪恩颤抖着身体来到儿子的尸体旁，他的眼眶早已变得通红，脸因为悲伤和痛苦，皱纹全都挤在一起，看起来甚至有些狰狞。

“我的...儿子啊......”

迪恩无声的哭泣着，嗓子因为过于激动而发不出声音，只能听到一阵又一阵的吸气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知过了多久，等在车库外面的六街帮成员听到了迪恩撕心裂肺的哭喊。

凄凉，悲愤，痛苦。种种情绪夹杂在迪恩的哭声之中。

老婆跟人跑了，自己的儿子也死了，那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意义？！

报仇？

对，报仇！

为自己的儿子报仇！

让那个凶手碎尸万段！用小刀把他的肉一片一片的割下来，再亲手把他的眼睛挖出来摆在自己儿子的坟墓前，最后一脚踩碎！

迪恩抱着自己的儿子，眼泪和血水交织在一起。悲愤化为复仇的动力，血腥气缓缓沾染在他身上。

迪恩抽搐着身体，把头埋进比尔早已冰冷的胸膛中。

......

“大～卫，听说你从露西那里成功毕业了？恭喜恭喜啊！”

圣多明戈，阿多的仓库。

V手里拿着一个小烟花，在进门的时候“砰”的一声发射，五颜六色的彩纸飘在大卫的头发里。

“嘻嘻嘻，这小子总算变得不像个刚刚出道的新人一样了。”

曼恩也哈哈大笑的拍着大卫的头，刚刚落在大卫头上的彩纸又一次飞舞起来。

“你们在聊什么呢？对了，露西呢？让我看看你们这小两口儿。”V一屁股坐在一旁的单人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说道。

“露西还没到，琦薇在里面破解信息，应该快出来了。”曼恩指了指仓库房间里面一个由塑料帘子挡住的小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