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枷锁牢笼,往事随风。
“不是,姐们......”
“你这可是当五百多万人的面哭呢。”
艾米丽轻轻一句补刀让宋慕青神色幽怨,不过好在是止住了眼泪轻轻抽噎。
“给孩子幼小心灵造成了多大伤害......”
李天悄悄挪了挪凳子远离了几个老头。
生怕自己也着了他们的道。
“咳咳......”
“既然如此二三四层都留于画道诸位!”
陆离稍作考虑便定了下来。
画道众名家包括世家、殿堂都是第一批早早前来赴会,而且其势颓已经千年时光。
就当替他们做做好事儿吧。
“谢过陆师!”
画道众人闻言左右相视连忙欠身答谢。
说到底决定权在陆离。
他们没想到对方竟能真的同意画道提议。
“也不知齐家和华师画道诸位有何感想。”
有人想到了华师同僚唏嘘道。
在华师布道会邀请和画道齐家的带领下,也有近三成画道名家往帝都奔赴而去。
他们焉能受此等重视和对待?
“至于规则便由诸位前辈们权衡定夺吧。”
陆离最后说了句便不再言。
仅二、三、四层肯定不能人人留墨其中。
定个规则对众人也都公平合理。
“既是论道......”
“我道数百人就要抓住千载难逢机会,着一个时辰当限,人人可取纸作画......”
说到这儿。
田门顿了片刻而后有意无意瞥陆离一眼,这才继续道:“亦可稳坐高台指点江山!”
话音落下。
数百个画道众人包括吴星都呼吸急促。
他们懂了田门真正的深意。
想让画道繁荣,仅靠几人之力肯定不行。
而今阁下有画道三尊殿堂。
得其指点一二就可以受益一生,甚至还有陆离这个可以指点殿堂的怪物在。
这种机会可以说绝无仅有!
“不过......”
“作画视放弃登阁留墨于二、三、四层。”
“稳坐高台争这名垂青史造化!”
“诸位可愿?”
田门沙哑的声音传遍滕王阁下,话刚说完就见一众名家,包括吴星都激动开始调墨铺纸。
他们本就没想自己可以留墨于高阁。
如今田老替他们博了这个造化,没人愿意继续去争留墨高阁机会。
打铁还需自身硬!
没点本事在数百万人目光中争上一争。
只能是留一个贻笑千年的笑话。
不如争点实际的。
画道数百名家中。
唯有陆离、丰古、田门三画道殿堂未动。
陆离莞尔一笑明白了画道心思。
沉吟片刻。
他向两人拱手道:“田老、丰爷爷,请!”
“呼......”
两人见陆离如此肉眼可见松了口气,毕竟他们也捏不准人家愿不愿意指点。
尤其是和陆离首次接触的田门。
从设计宋慕青之时,就已经在赌这一步了。
宁愿落一个欺负小辈惹书道不悦,得罪灵韵仙子,甚至连陆离都算计在内也要赌的险棋!
好在......
拨开云雾见青天。
陆离并没有拂了他的面子和画道前路。
念此。
田门起身再拜久久不起。
直到陆离亲手把他扶起微笑摇头,田门充满沟壑的脸上这才挤出笑容,笑的眼泪都不止。
“老伙计!”
“若不是我赌气撒手不管画道,你是不是也不会因劳累垮,是不是早就迈入殿堂了啊。”
“这画道我替你再扛十载......”
田门面怀唏嘘起身往瑶里洒下温酒喃喃。
而后又感身体年迈,自嘲一笑道:
“算了......”
“谁知道还能扛多久呢......”
“明天死求了,死求了我也就不管了。”
正在一边磨墨的吴星听在耳中,身体止不住的颤抖,强忍不敢抬头去看那说话之人。
“......”
丰古幽幽一叹。
天下谁人能信。
疯魔一生我行我素的田门。
终于还是活成了和他理念相悖的老友模样。
恐怕吴老在世也会不信吧......
“老师说世人都有心中都有自己枷锁牢笼。”
“好像就是这样的......”
宋慕青看在眼里心中喃喃。
田门的枷锁前二十年是争个天下第一,现在解开昔日枷锁,却又自束吴景枷锁。
“你呢......”
“让你疲倦不堪的牢笼枷锁是何物呢?”
她暗自打量单薄的白衣背影,这次相见对方眼中不复往日狂傲玩世,隐隐多了一丝疲态。
就连看似修长的背影也单薄了几分。
比之小师妹更让她觉得孤独......
陆离察觉众人注视目光,回头礼貌一笑。
趴在桌上捧着脑袋的艾米丽见状,立刻一个飞吻过来,不愿放过任何一个示爱的机会。
陆离汗颜连忙回头往远处走去。
一众画道名家已经沉吟构思起自己画作。
画道名家大多都是完美之境,罕有能到完美巅峰境界之人,仅是一眼陆离就能发现缺陷。
他每走过一人身边就会轻轻提醒一句。
不论大写意、小写意、还是山水、临摹、人画名家都在陆离三言两语指点下受益匪浅。
丰古和田门两个老头此刻压力如山。
寻常只知道这小子妖孽。
可也没想这么妖孽,人家提手刚作你就能给人家直指要害,眼光毒辣经验老道历来罕见。
这也是他们首次切身体会到和陆离的差距。
同是殿堂。
他们就做不到对方这样轻松。
陆离主位下的画道名家,技法肉眼可见比先前之作强不少,甚至有人还超过了自己巅峰。
其余各道名家在旁啧啧称奇。
直到。
陆离迈步到自己位下最后一人面前时,丰古和田门以及作画之人都是呼吸一促。
一时之间局面就僵在原地,紧张的气氛弥漫滕王广场,作画之人头上汗珠顺颊滴落。
就在田门和丰古想要上前解围之际。
作画那人突然神色愧疚就要起身,陆离轻轻按住对方肩膀,摇了摇头,目光依旧在画上。
“孙万会长,画画就是画心。”
“就让昔日尘事随风,你我都向前看。”
“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