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三人一组
这个问题,我问过卡卡西老师。
这三年来,我经常也会去看琳和带土,每当我觉得迷茫、困惑,或者思念鹿丸大人他们的时候,只有这个地方可以容纳我那些无法倾诉的情感。
我也经常会和卡卡西老师撞上。
那时我刚想明白我“讨厌”大蛇丸觉得我可以被随意代替,因为那意味着,我存在的一切都被轻易的否定。
我蹲在琳的墓前,给她放下一束紫色的桔梗。
其实我也不知道她喜欢什么花,喜欢什么颜色,不过她在照片里,脸颊上有紫色的涂料,我想她至少是不讨厌紫色的才对。
那么我想,我每次来,就换一种紫色的花,总有一种她会喜欢吧。
等紫色的花买完,她喜欢草莓的话,那应该也不会讨厌粉色、红色、类似草莓色的颜色。
卡卡西老师撞见过我很多次,我都想好了解释——如果他觉得我来的这么频繁很奇怪的话,我就说是因为喜欢花,可是买回去也只能看着它枯萎,不如来送给琳。
但他不知道为什么,一直没问过。
“朝露早啊。”
“不早了哦,卡卡西老师,已经快中午了。”
“反正约好了下午一起练习,等会儿我请朝露去吃午饭吧?”
我玩笑道:“好诶!我就是为了蹭饭吃才特意过来的!”
卡卡西老师笑了笑,在我的紫桔梗旁边放下一束百合。
我心想,很好,和我的花是不同色系!琳喜欢的概率又大大提升了!
我们两个人,一个蹲着,一个站着,沉默了片刻,卡卡西老师低头问我道:“蹲这么久,脚不麻吗?”
“不会的。”我抬头看他,跟他分享我的独门小秘籍:“蹲在地上,上身贴着膝盖,双手环抱住自己的话,会感觉在妈妈的怀抱里。卡卡西老师要试试吗?”
卡卡西哭笑不得:“我可已经20岁了。”
“唔。”
大概看出我有点失望,卡卡西老师也蹲了下来。
“卡卡西老师。”
“嗯?”
“你觉得琳会讨厌我吗?”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长得和她一样。每个人要是被否定独特性,都不会高兴的吧。要是……再出现一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会不会替代我呢?”
卡卡西老师皱起了眉头,我意识到他不高兴了。
“朝露觉得长相才是一个人最独特的部分吗?难道只要长得相似,一个人就能轻易替代另一个人?难道你觉得自己可以替代琳吗?”
“琳是不一样的。”
她是自然出生、没有经过挑选、没有被人为干涉过的存在。
但我……
卡卡西老师叹了口气:“你最近,是不是又看了太多乱七八糟的漫画小说?”
我低头不语。
卡卡西老师拍了拍我的肩膀:“如果有人用变身术变成我的样子,他就能替代我了吗?”
我想了想,摇了摇头。
“为什么不行?”
“因为就算长相一样,性格、习惯、能力也不一样呀。和卡卡西老师亲近的人肯定能看出来的。”
“是啊,长相只是很片面的一部分。它当然重要,但更重要的是,每个人不同的人际关系。”
“人际关系?”
“人是被人际关系所塑造的。比如说我的性格,是来自我父母的关系;我的习惯,来自我生长的环境关系;我的能力,来自我的老师关系……而我亲近的人,我的朋友、我的学生……我们互相塑造了彼此。”
卡卡西老师温和的说:“所以,就算有个人和我长得一样,那些关系却不会跟着转移,我还是我。”
“这就是鸣人总喜欢说的……羁绊吗?”
卡卡西老师弯起眼睛:“没错。每个人的羁绊都是独一无二的,独一无二的羁绊,会塑造独一无二的个体。就算再出现一个和朝露长相一样的人,我也能知道她不是朝露。”
他的话语点亮了我的心,我惊喜的望着他:“怪不得大家都说羁绊很重要!所以,只要有羁绊在,我就不会被任何人替代吗?”
“当然不会。”卡卡西老师笑道:“就像朝露说一定会认出我一样,我也绝对不会认错朝露。朝露在我心中,就和琳、和带土、和鸣人……和大家一样,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
这句话让我好感动,我大声道:“卡卡西老师对我也是独一无二的!”
我激动的握住了他的手,“卡卡西老师……”
“嗯?”
“我有时候在想, 爸爸是不是就是卡卡西老师这种感觉呢……”
“……我可才20岁啊?”
“刚才卡卡西老师可不是这么说的,刚才卡卡西老师说的是‘我可已经20岁了’。”
“这两件事情能是一样的性质吗!”
卡卡西老师吐槽完我,就跟着我一起笑了起来。
他拒绝道:“不行不行,我可还没有到当爸爸的阶段!”
“好小气哦,明明那么有爸爸的感觉!”
“这跟小气可没有关系。”卡卡西老师站了起来:“好了,该去吃午饭了,走吧。”
我们一起离开墓园,我仍然有些好奇:“不知道以后卡卡西老师当了爸爸,会是什么样子?卡卡西老师想要儿子吗?还是女儿呢?卡卡西老师的女儿会是什么样子?要是儿子和卡卡西老师一样懒洋洋的,感觉有点不大妙呢!说起来,卡卡西老师小时候是什么样子?除了那张和四代火影的合照,还有其他的照片吗?”
“以上问题,概不回答哦。”
“咦!为什么!”
“因为我是个小气的人嘛。”
想起卡卡西老师,我有那么一瞬间担心,如果我拒绝继承他的忍犬契约,他会不会失望。
我不想让他失落。
很快,我们就抵达了出口,前往医院。
伊鲁卡老师把牙他们送进急诊,又要去忙着去迎接日向家和犬冢家的人,还有另外两个同学的家长。
油女家也来了人,这三家的关系似乎十分紧密,所以志乃也得跟着伊鲁卡老师一起过去。
日向家的家主没有亲自到场,但有几名上忍过来过问情况。
虽然雏田并没有伤到,但他们看起来不大信得过木叶医院的检查,眉头紧皱着,脸色很严肃。
除了雏田,日向家的人好像都很强势。
会不会是因为家人都特别强势,她反而才被逼的弱势了呢。
大人们在外面商谈着事情,鸣人、鹿丸、佐助和我,就一起待在另一间比较小的病房里。
佐助一直背着我站在走廊上,刚刚才有护士抽出时间将我们安置在这里。
他放我下去的动作很小心,将我交给护士的时候,手搭在我的手腕下扶着我。
我没办法不对他心怀感谢。
“……谢谢。”
他酷的不行,只回了我两个字:“不用。”
这家伙,怪不得每次都把鸣人气的跳脚!
……
护士在病房里间帮我换下已经被雪浸湿的衣服,又给我穿上了病员服。
她扶着我出来时,我正好听见鸣人有些惊讶和羡慕的说:“雏田家里很重视雏田呢。”
鹿丸道:“毕竟是宗家大小姐。”
佐助站在一旁,冷哼了一声,不以为然。
护士把我的衣服抱在怀里,想找个地方放下,鹿丸就伸手接了过去。
一看见他衣服上的族徽,护士就笑了:“奈良家的?怪不得,真贴心啊。”
鸣人好奇道:“怪不得什么?”
护士笑道:“村子里都知道,奈良家的男人都被女人调教的很好。没想到这么小就已经训练有素了。”
鹿丸:“……”
他一脸无语的看着护士离开,然后对上了鸣人和佐助的视线:“……那可不是我们家的男人怕女人的意思。”
鸣人和佐助移开视线,一副“我们可没那么说”的样子。
护士端来一盆温水又进来了,她戏谑道:“当然不是怕女人了,只是怕老婆嘛。”
她笑眯眯的将水盆放在病床边,让我把双脚放进去,我坐在床沿,乖乖照做,然后她又端来一盆温水放在床头柜上,让我把手放进去。
护士把止痛药和一管药膏交给鹿丸道:“你们都是忍者,基本的医疗知识都有,剩下的我就交给你们了。要是她恢复知觉觉得痛了,就让她吃一粒这个止痛药。记住,复温的时候可能会很痛,千万看住她,别碰冻伤的地方,等皮肤呈现粉红色恢复知觉后,就把药膏敷在她的伤处包裹起来,明白吗?”
鹿丸点了点头。
护士收拾东西准备离开了,离开前她好奇的问道:“一般忍者小队都是三人一组,你们这有四个人,究竟哪三个是一组的?”
佐助和鹿丸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了鸣人。
鸣人:“……你们在看什么!?我才是和朝露最最最要好的那个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