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意外事件

大石桥站内夜间的巡逻时间是从下午五点半一直持续到次日上午五点半，恰好是整整十二个小时。然而与其他时间段有所不同的是，最后一轮巡逻会在凌晨五点结束，而从五点到五点半这段时间，则需要对当天的工作进行总结，并完成交接班手续。自然而然地，整个宪兵队和站警的班长就是龟山少尉。

当五点钟来临，卢警官已经带领着程延回到了检查口的位置。尽管此时仍处于总结阶段，但站内的检查口并没有因此而停止运作，只是因为这个时候进站的人员非常稀少罢了。

昨天晚上很好，没有发生一件事儿，我带班十五天以来，已经是连续第十二天平安无事了，希望今天下午五点大家能够继续努力。”龟山虽然脸上很疲惫，但内心却是非常开心的。他深知，作为一名宪兵，确保列车的安全和秩序至关重要。而这十二天的平安无事，无疑是对他工作的最大肯定。要知道，满铁为了与老张的铁路竞争，出台了一系列有利于乘客的措施，这让他感到压力倍增。因为这些措施意味着更多的责任和挑战，而他们需要不断地努力，以确保列车的安全和秩序不受影响。

然而，这种平静并没有持续太久。随着时间推移到了五点二十二分，只有几分钟就要下班了。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宁静。龟山紧张地拿起电话，心中暗自祈祷着不要有什么意外情况。当听到对方的报告后，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原来，一名本应该今天早上六点登上火车的列车员突然失踪了！

这虽然不是什么大问题，列车临时调配一下就好了，但列车员的编制却在大石桥站，按着谁当班，谁负责的原则，龟山这帮宪兵、站警也就无法按时下班了，就算交了班，仍然需要去站内各地方寻找三个小时，如果三个小时找不到，就要上报到站内处理了。

龟山放下电话，迅速召集了自己手下所有的宪兵和警察，此时整个班其实已经交接的差不多了，听到龟山的话，另一位带班班长村田军曹，不由得向龟山作出了一个你真倒霉的动作。

龟山一脸无奈地向自己手下这帮人说明了情况，并下达了紧急命令：“务必找到这名失踪的列车员！”他的语气严肃而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决心。

随后，龟山迅速组织起手下的两名宪兵和六名警察，他们立即展开了到站外进行全面的搜索行动。与此同时，原本应该开始巡逻的另一班两名站警也毫不犹豫地加入了寻找之中。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五点半一直持续到了八点半，整个大石桥站的一点七平方公里被彻底搜查了好几遍。每一个角落、每一处可能隐藏的地方都没有放过。到了这个时候，如果还没有什么结果，就可以按失踪上报了，毕竟失踪的列车员是一个中年男人，也可能是临时有事没请假，又没什么钱，不太可能遭到绑架。

然而，最坏的情况还是发生了。一名日本宪兵带领的站警在后街仓库里发现了失踪列车员的尸体。这一消息传来，让所有人都陷入了沉重的氛围。显然，这已经不仅仅是一起简单的失踪案，而是一场严重的刑事案件。

龟山面临着巨大的压力，他需要全力配合调查。而对于程延来说，作为一名实习警，他也无法脱身。直到下午一点半，他都没有机会回到宿舍休息，只能在站内警卫室外面等待问话时，疲惫地坐在木头椅子上眯了一会儿。

至于早餐和午餐，显然早餐没吃成，午餐也只吃了一个玉米饼子又喝了点热水。不过，虽然程延第一天上班就碰上了这种事情，但他毕竟只是一个实习警，甚至连调查的人都没有问过他什么事情，反而是卢警官被盘查了好久。

终于到了下午二点，卢警官跟着程延说了一句：“我们都先回去眯一会儿吧，五点前记得要准时来上班，今天上面都不太高兴，可不敢这时候往枪口上撞。”说完这句话后，卢警官便转身离开了，留下程延一个人站在原地。

程延望着卢警官离去的背影，心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他不明白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不知道接下来该如何应对。然而，他知道现在不是思考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必须尽快调整状态，准备迎接只剩下不到三个小时的下一个夜班的工作。

程延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情绪，然后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宿舍楼走去。

回到宿舍楼后，程延发现卢警官并没有离开，而是在宿舍门口等待着他。看到程延回来，卢警官微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鼓励。

\小伙子，别太在意，这种情况作为警察很常见，只要保持冷静，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卢警官安慰道。

程延感激地看着卢警官，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位老警察有着丰富的经验，他的建议对自己来说非常宝贵。

随后，两人一同回到了宿舍。虽然卢警官在这里没有自己的宿舍，但作为一个家在五里外的老警察，显然这时候也没有时间回家了，只能先借别人的宿舍住着。自然，他们原来计划好的去看佐佐木师傅这件事，今天也是根本不可能了。

程延只是脱掉了外套，就躺在床上休息了。虽然很困，但因为这是他这一辈子以来，第一次碰到死人的情况，所以闭上眼睛也睡不着，一直回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情。

大约过了一个多小时，程延发现自己这样躺着更难受，于是他就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了起来，这时候已经是下午快四点了，显然再睡觉就真可能上班快到了，所以程延干脆就不再躺着了，而是拿着脸盆，去水房洗了一把脸，没想到卢警官也在那里，正跟着另一个负责水房的老工人在那里聊今天的事儿。

看到程延走了过来，卢警官拍了拍程延的肩膀：\睡不着是正常的，我都干了快十五年了，今天这种事儿也睡不差。等下我们一起去吃饭吧，我带你去尝尝这里的特色美食。\卢警官笑着说道。

程延抬起头，露出一丝笑容。他感谢卢警官的关心，并表示愿意和他一起去吃饭。在这个陌生的环境里，有这样一位前辈的照顾，让他感到格外温暖。

很快，两人一起走出了宿舍楼，朝着食堂走去。一路上，两个人感觉得到站内气氛的不对劲，显然死了一个人这么重大的事情，不可能轻易就了了的。但似乎又跟他们两个没啥关系，这个案件现在应该已经交给刑事班处理了。

当两个人走到那个食堂时，程延已经放下了心中的负担，准备与卢警官享受这里的美食，而在此之前，程延发现卢警官已经拿出了饭票，还有一小把铜币，他连忙也掏出了自己的包票与钱——作为晚辈，在食堂吃饭，饭票自然可以让卢警官掏出自己的，但额外的支付也理应自己来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