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6 精神病院
“你这些东西怎么卖的?”我问。
“你要买什么东西?”王小菊问。
“我都买了要多少钱?”我问。
“那太好了,一共60块钱,我亏本卖你了。”王小菊说。
“你家里还有吗?我也要了。”我说。
“家里还有一些。”王小菊说。
“好吧,给你2000块钱,你把家里的东西也卖给我吧。”我说。
“哎呀,两千块钱啊,我家里没这么多东西。”王小菊说。
“有多少都行,我就给你2000块钱,我不管。”我掏出钱包数着钱。
“先生,我不明白啊,你这是什么意思?”王小菊说。
贺向南在一边笑了。
“向南啊,你笑什么?这是你的朋友吗?”王小菊问。
“他不是我的朋友呢,他就是一神经病。”贺向南说。
“贺向南!我踢死你!”我说着就上前去踢他。
贺向南一边躲着一边笑。
这时,王小菊怀里的孩子哭了。
王小菊掀开衣服,露出了雪白的乳房,她托着孩子的头,把乳头塞进孩子的嘴里。
“是女孩吗?”我问。
王小菊点了点头。
“菊姐,你还认识他吗?”贺向南问。
“不认识。”王小菊摇了摇头。
“他是冯起承啊,就是小时候,我和他经常在你楼下玩的。”贺向南说。
“嗯,我有点印象了,他那时候没现在这么白。”王小菊说。
“小菊姐,这钱你拿着吧,贺向南把你的情况给我说了,我可以帮你一把。”我说。
“谢谢了,我不要。”王小菊说。
“算我借给你的行不行?等你有钱了再还给我。”我说。
“那好吧。”王小菊说。
“小菊姐,你还没吃饭吧。”我问。
“我不饿。”王小菊说。
“好,那我请你去吃饭吧。”我说。
“不用了,你这么帮我,我挺感激的了,哪能让你请我吃饭。”王小菊说。
“菊姐,随便吃点吧,前面有个麦当劳,吃不了多少钱的。”贺向南说。
“好吧,姐听你们的。”王小菊说。
“算了,去我家吃吧,我前两天买了几只家鸡,正好给小菊姐补一补身子。”我说。
“不用那么麻烦了吧。”王小菊说。
“不麻烦,用高压锅炖四十分钟可以了,我这就给家里打电话,让她们把鸡顿上。”我说。
我给兰香打了个电话,让她把鸡炖上,再炒几个菜。
“起承,孩子把裤子尿湿了,我想回家一趟给她换换裤子。”王小菊说。
“行,我们跟你去,看看再给你添置点东西。”我说。
“不用了,起承,这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王小菊说。
“菊姐,我们去你家看看吧,以后好认个门。”贺向南说。
“家里实在太小了,都没地方坐。”王小菊说。
“我们不坐,就认个门。”我说。
“好吧,那跟我走吧。”王小菊说。
走了有十分钟左右,进了一个农民村,里面人声鼎沸。进了一个很狭小的楼道,头顶是电线,网线密布,有很多电线头下垂着,脚下垃圾遍地。
“这电线好危险啊!”我说。
“是啊,下雨天,我们就提心吊胆的。”王小菊说。
“你怎么住这啊?”我问。
“原来住小区里,住不起,只好搬到这里来了。”王小菊说。
爬上了五楼,开了两扇防盗门,终于进了王小菊的家,房间很小,一张大床占据了三分之二,桌子上摆放这一张她和韩三强的结婚照,地上是电饭锅,菜板,碗筷,突然一只老鼠飞快得从我脚旁溜走。
“不好意思,家里太乱了。”王小菊说。
“这屋里卫生间也没有?”我问。
“卫生间是公用的,在外面。”王小菊说。
“这里怎么能住人呢?”我说。
“有地方能遮风挡雨,我就知足了。”王小菊说。
“这样吧,小菊姐,搬我家去住,我家地方大,条件也好,孩子跟你在这里太受罪了。”我说。
“这,这不好吧?”王小菊说。
“菊姐,起承是大老板,他住那个房子又大又漂亮,还有一个很大的阳台,你没事的时候,就可以抱着孩子晒太阳,并且吃得也好,鸡鱼肉蛋随便吃,吃多少有多少!”贺向南说。
“这么好啊,起承,我怕打扰你家里的人。”王小菊说。
“没事,我爸妈不和我住在一起,现在贺向南和我一起住,另外还有一个朋友和她的母亲也住我那,你放心,我保证你去我那住,就像住自己家一样,等三强哥出来了,我帮你们租一个好房子。”我说。
“真得谢谢你们了。”王小菊说。
“谢什么啊,小菊姐,你是从小看我们长大的,都是自家人,就别客气了,你给小孩带点东西,今天就去我那住。”我说。
王小菊点了点头。
“向南啊,明天你帮我去买两箱进口奶粉,给孩子喝。”我说。
“两箱进口奶粉,这么多?天哪,这要多少钱?”王小菊说。
“是啊,进口奶粉很贵的。”贺向南说。
“贵你个头,照我说得办就行了。”我说。
我把王小菊接到了家。我把兰香和她的母亲介绍给了王小菊。
“这房子真漂亮啊。”王小菊说。
“先吃饭,我去收拾卧室。”我说。
“起承,要不我睡客厅,你睡书房吧。”贺向南说。
“别啰嗦,我喜欢睡客厅。”我说。
“好吧,听你的没错。”贺向南说。
“小菊姐,我听说三强哥被关在了西郊精神病院?”我问。
王小菊点了点头。
“他们让探视吗?”我问。
“不给。”王小菊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你别哭,我想把三强哥给弄出来。”我说。
“真得吗?那太好了,你要是把他弄出来,我死活都不会让他上访了。”王小菊说。
“是啊,上访可不明智,这是在给政府做对,给政府做对就是死路一条,三强哥怎么不明白呢?”我说。
“是啊,我怎么说他,他都不明白,本来好好的家,弄成这样子。”王小菊说。
“你放心吧,我一定把三强哥弄出来。”我说。
早上打电话给宁佳薇,请假一天,找了个理由,要去医院体检。
不到9点,我和贺向南打车去西郊医院探探情况。
到了西郊医院,高高的围墙可以和监狱媲美,从大门望去,一排楼房可以说是雄伟壮观,古风汉韵,飞檐走兽。旁边是大片的绿地,如果不看门口挂的这个西郊医院的白色牌子,还以为是到博物馆了。
门口有保安把守着,进门要登记。
“这不是医院吗?怎么还要登记?”贺向南问。
保安瞪了他一眼。
“登记就登记吧。”我说着掏出了身份证。
进了门,朝里面走,看到有一个建筑是仿造悉尼歌剧院的。
“向南,我们先进这里看看。”我说。
走到门口,就被保安拦住了。
我伸头朝里面一看,哇塞,好大的一个游泳馆啊,里面很多人在游泳。
“票呢?”一个保安问。
“这游泳的都是神经病吗?”我问。
保安瞪了我一眼,说,“走吧,别看了。”
“这就走。”贺向南说。
走了十几米,贺向南还在回头望着。
“这精神病院的待遇不错啊。”我说。
“起承,我觉得精神病人不可能在这里面游泳的。”贺向南说。
“我们再去别的地方看看。”我说。
“起承,你看那边还有网球场啊。”贺向南说。
“是不是我们进错了地方,感觉这是疗养院啊。”我说。
“我感觉也像。”贺向南说。
走到一个看上去像是宋代官帽形的建筑旁边,就看到侧面有一扇很大的门,门里面有两个保安,旁边的一个小门上着锁。
“这里面应该关得是精神病人吧。”贺向南说。
“走,去看看。”我说。
到了大门旁,贺向南问,“可不可以进去?”
“拿来?”一个保安问。
“拿来什么?”我问。
“进门证。”保安说。
“进门证啊,去哪里拿?”我问。
保安指了指旁边的建筑。
这时,来了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背着喷农药的那种水壶要进门,他们的白大褂上印着几个字:市防疫站。他们出示了手里的进门证,原来进门证是个纸条,上面有一个印章,写着:西郊医院进门证。
我把贺向南拉到一边,“说,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贺向南问。
“我们伪装成市防疫站的工作人员就可以了。”我说。
“这个主意不错,那个白大褂怎么弄?”
“如果找人去做衣服的话,又要印上字体,有点麻烦,我觉得不如去市防疫站借两套穿。”我说。
“防疫站你有认识的人?”贺向南问。
“没有啊,这不简单吗,进了防疫站,看看有闲着的衣服,拿两套不就完了吗?”我说。
“你这是偷啊!”
“这不叫偷,这是借,用完了再给他们,再说我们干得是正义的事业。”我说。
“好吧,那就去借。”
打了辆车,直接奔市防疫站。
到了防疫站门口,贺向南说,“起承,我觉得如果我们打扮清洁工的样子,就比较好下手。”
“这个想法好,不过,这衣服去哪借呢?”我说。
“借啥啊,看路边不有清洁工吗?给点钱,让他们脱了不就行了吗?”贺向南说。
“向南,你脑子越来越聪明了。”我说。
“哎,这不都跟你学的,有钱就是牛逼啊。”贺向南说。
“好,你去办,我在这里等你,要快,钱不要太计较了。”我说。
“好,我去去就来。”贺向南说。
过了一会,贺向南拿着两件衣服来了,手里还拿着两把一大一小的扫帚。
“你可以啊,花多少钱?”我问。
“那是,我办事你放心,给了他们五百块钱。”贺向南说。
“我日,这两件破衣服五百块?你疯了!”我说。
“衣服不怎么贵,就这两个扫帚要两百多块。”贺向南说。
“好,是我疯了。”我说。
“这还不是你说的吗,要我快点,不要计较钱。”贺向南说。
“那抓紧吧,我们进去吧。”我说。
我和贺向南一边打扫卫生一边上了楼,进了一个没有人的科室,我看到后面挂了两个白大褂,我立刻取下来,塞进裤裆里。
我正要下楼,就看到贺向南朝我这边跑过来,后面有人喊着:“抓小偷了!”
“快跑啊,起承!”贺向南大声叫道。
只能跑了,我和贺向南一路狂奔着,看着后面没人追了,就停下来,在一个花坛旁边坐下休息。
“你是怎么搞得?”我问。
“别提了,我进到一个房间后,看到一件白大褂放在椅子上,我就拿出来了,正要走呢,我看到一个女的从我身后进了屋,我一下愣住了,我心想肯定是女式的白大褂了,要不要还给她,就这一愣神,这女的从屋里出来,看到我手里的衣服,就大叫了起来。”贺向南说。
“我日,你真是猪脑子,他们这白大褂不分男女的,这跑得快要赶上刘翔了。”我说。
“是吗?”贺向南说。
“行了,我们赶紧去吧。”我说。
“不对,还少后面背的东西啊?”贺向南说。
“去农具市场买。”我说。
“好吧。”
去了农具市场买了两个电动喷药箱,买了两个白口罩,又买了两大瓶雪碧,然后灌上水。我和贺向南就直奔西郊医院。
到了西郊医院,戴上口罩,保安也没让我们登记就让进去了。
“进门证怎么搞?“贺向南问。
“去这官帽大房子看看,能不能搞到一个?”我说。
“起承啊,我想起来了,进门证可以伪造啊,刚才路上我就看到一个刻假章的广告。”贺向南说。
“你真是个猪脑子,怎么不早说啊?”我说。
“要不要回去刻个假章?”贺向南问。
“算了,先去这楼里看看再说。”我说。
进了楼,上了电梯,没想到这电梯直接上了顶楼。
“这是什么地方?这么安静?”贺向南问。
“你个猪头,我能知道吗?找个没人的房间进去看看。”我说。
“如果被人现了,会不会把我抓起来,关精神病院里?”贺向南说。
“笨啊,你不会打电话报警吗?”我说。
“我手机里面没钱了,我就没想着带。”贺向南说。
我摸了摸口袋一惊。
“你别对我说,你也没带手机。”贺向南说。
“我,我还真没带,早上打电话的时候,丢在厕所里了,那完了,这要是被抓怎么办?”我说。
“行,正好可以光明正大的进精神病院了,我看这医院挺有钱的,应该伙食不错的。”贺向南说。
“别说话,这边一个门没关好,我们进去看看。”我说。
“好啊。”贺向南说。
“向南,你怎么跟小偷似的,弯着腰鬼鬼祟祟的,你别忘了,我们是防疫站的。”我说。
“对,防疫站的。”贺向南笑着说。
推门进去,现是个套间,里面是一圈豪华沙,感觉套间里有人在说话:“tothrfour(234)tothrfv(235)tothrsx(236)。”
我伸出头一看,是黑色写字台后面的一个铁架上,一只绿毛大鹦鹉在报数。屋里并没有人。
“这是什么玩意?”贺向南走进去问。
“麻痹的,又错了,”绿毛大鹦鹉接着又开始报数:“On、to、thr、four。”
贺向南笑了,说,“真他妈的有才啊。”
“麻痹的,又错了,On、to、thr、four。”绿毛大鹦鹉继续念道。
这时候门响了,有人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