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2 燕窝
吧嗒吧嗒的滴水声越来越响,我琢磨着要不要敲门告诉那家人,把水龙头关好。
“你去哪?”毛四站在门口瞪着我。
“楼上没关好水龙头,我想给他们家说一下。”我说。
“几点了?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毛四说。
“不知道。”我说。
“夜里两点了,你敲人家的门?你存心不让人睡觉是吧,给我回来,睡觉去。”毛四说。
我回到了客厅,躺在沙上,闭上眼睛,那滴水声又吧嗒吧嗒的响起来,我索性睁着眼睛睡。
“你怎么知道楼上人家的水龙头没关好?”毛四问。
“你听啊,吧嗒!吧嗒的,声音很大。”我说。
“放屁!哪有声音?我怎么听不见?”毛四说。
“你闭上眼睛听?”我说。
“是你脑子有根弦断掉了,赶紧睡觉吧。”毛四说。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看到毛四在床上倒立,他晃晃悠悠地一头栽在床上,他哎呦了一声,捂着脖子。
“没事吧!”我说。
“没事,昨天一夜都没睡好。”毛四说。
“我睡得还行。”我说。
“你睡觉的时候还说梦话。”毛四收起腿坐在床上。
“我说什么梦话了?”我问。
“你好像在跟谁说话,你说,再弄几只羊。”毛四说。
“弄几只羊?什么意思?”我说。
“你还说,三只公羊就要配三只母羊,这样不打架。”毛四说。
“我说羊干什么?”
“你们家是不是养羊的?还是卖羊的?”毛四问。
“我不知道啊!”我说。
“这是个重要信息,你们家很可能是养羊的,我让毕海霞查一查郊区都谁在养羊?”毛四说。
“我饿了。”我说。
“有稀饭,我一大清早就烧了一锅稀饭。”毛四说。
“你也喜欢喝稀饭?”我说。
“哎!我就是喝稀饭的命,过来吧,坐这喝稀饭,对了,你昨天夜里跑出去了,你知道吗?”毛四问。
“跑出去了?没有啊!我一直睡在沙上啊!”我端着碗说。
“你确定没出门?”毛四问。
“没有啊。”我说。
“你晚上听到楼上有什么动静吗?”毛四问。
“有啊,吧嗒吧嗒的滴水声,楼上忘关水龙头了。”我说。
“然后,你就出门上楼去敲人家的门?”毛四说。
“没有啊!绝对没有的事,我嫌吵,就用被单子把耳朵堵上了。”我说。
“嗯,那是我脑子有问题,喝稀饭!”毛四皱着眉头说。
“没有咸菜吗?”我问。
“没有,咸菜太贵了,比菜还贵,我吃不起,你要是觉得光喝稀饭没什么味的话,我给你开一盒燕窝,你就着稀饭吃?”毛四看着墙角那几个箱子说。
“燕窝不是更贵吗?”我说。
“是贵了点,我那一盒卖一千九百九十九,如果你想吃,我二十块钱卖给你。”毛四说。
“真便宜,我没钱啊!”我说。
“你先欠着,等你工作有钱了再还给我。”毛四说。
“那好,你给我开一盒,我就着稀饭喝,对了,毛四哥,你再开一盒,你也吃啊!”我说。
“不用,我吃就太浪费了。”毛四说。
毛四拆了一盒燕窝,然后把燕窝倒在盘子里,他又拿了一把水果刀一阵猛戳,像是和燕窝有深仇大恨似的。
我用筷子夹了一小块放在嘴里,嚼了嚼,“有点太甜了。”
“可能是糖精放多了?你要是嫌甜,好办!我给你放点酱油行不行?”毛四说。
“行,放点酱油吧。”我说。
“胡椒粉来点?”毛四说。
“可以。”
“弄点醋?”毛四说。
“行。”我说。
“辣椒酱?”毛四说。
“好,少放点。”我说。
“那你尝尝怎么样?”毛四说。
我夹了一块燕窝,放进嘴里,感觉有味道了,“好吃,你来点?”
“不不,你来,吃不完的话,我给你放冰箱里,明天早上享用。”毛四说。
“谢谢了!” 我说。
“不用客气,应该的。”毛四说。
我吃了几口,现毛四一直在看我。
我放下筷子,摸了一下脸,说,“脸上有东西?”
“没,没有?”毛四说。
我继续吃饭。毛四依旧用怪怪的眼神看着我。
“吃完了?”毛四问。
“吃完了,”我抹了一下嘴。
“杨上迁,你来,到沙坐,我给你说个事。”毛四说。
我坐到沙上,昂着头等他说事。
毛四低着头围着沙转了几圈,终于停住了,“是这样的,我可以帮你找份工作,不过,这个工作智商太低的人做不了,我想考一考你的智商。”
“可以啊,你考吧!”我说。
“我出几道题,看看你的智商如何?”毛四说。
“行,你出吧。”我说。
“题目都很简单,我出第一个问题,如何防止被狗咬?”毛四问。
“这个嘛,就是看到狗就要离远点,还有就是蹲下装作摸石头,狗看到你拿石头,以为要打它,它就不敢咬你了。”我说。
“不对!标准答案是:不要跑在狗的前面。”毛四说。
“是这样啊!我说。”
“第二道题,兔子比什么可以绝对赢过乌龟?”毛四问。
“兔子,比什么可以绝对赢过乌龟?跑步吧?好像有一个故事专门是说兔子和乌龟比赛跑步的。”我说。
“是有这个故事,结果乌龟跑赢了。”毛四说。
“比游泳?”我问。
“我没听说过兔子还会游泳?”毛四说。
“那我不知道了。”我说。
“标准答案是,仰卧起坐。”毛四说。
“仰卧起坐啊?有意思。”我说。
“请听题,癞蛤蟆怎样才能吃到天鹅肉?”毛四说。
“天鹅对吧,天鹅总要落下来,这时候呢,癞蛤蟆就慢慢地爬过去,紧盯着,看准时机一口咬住天鹅的腿,不就得了?”我说。
“天鹅一抽腿飞走了,”毛四说。
“还能抽腿?”我说。
“兄弟,我问你,癞蛤蟆有牙吗?”毛四问。
“好像没牙。”我摸了摸后脑勺。
“标准答案是,天鹅死了以后。”毛四说。
“这个我没想到。”我说。
“阎王爷嫁女儿,猜三个字?”毛四说。
“这个我猜不出来。”我说。
“标准答案是,鬼才要。”毛四笑着说。
“请听题,为什么男婴一出生哭声就特别大?”毛四说。
“应该是孩子不适应环境,或者看到陌生环境紧张。”我说。
“错!标准答案是,因为他看到护士阿姨太漂亮,自己又太小。”毛四说。
“啊?”我张大了嘴巴。
“兄弟啊,你的智商真不是太高啊。”毛四说。
“你接着出题吧,我现在找到感觉了。”我说。
“好,最后一题,公共汽车来了,一位穿长裙的姑娘投了两元钱,司机让她上车,第二位穿超短裙的小姐没给钱,司机也照样让她上车,为什么?”毛四说。
“因为穿短裙的小姐不是人。”我得意地说。
“什么?不是人?不是人是什么?”毛四说。
“是洋娃娃。”我说。
“错,标准答案是,她有月票。”毛四说。
“她有月票?我怎么没想起来呢?”我说。
“你的脑子一半都是浆糊,另一半是酱油醋”毛四说。
“看来你给我找的工作,我干不了了。”我失望地说。
“错,恭喜你,你通过我的考试了,这个工作你完全胜任。”毛四说。
“我一题都没答对啊?”我说。
“一题都没有答对,说明你是一个很正常的人,如果有人都答对了,那就说明他脑子和正常人不一样。”毛四拍着我的肩膀说。
“毛四哥,你给我找了个什么工作?”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