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大战之后

大战持续了三个时辰便结束了，敌人群龙无首根本无心应战四下逃命。就在大军追杀突厥大军之时，神武军的将士则是围绕在柳尘身旁，柳尘环顾四周，席地而坐“此战伤亡怕是十分惨重吧？”

程处默缓缓点了点头，于虎则开口道，“神武军牺牲了两千余兄弟。”

“通知剩下的兄弟们，去收敛阵亡兄弟们的尸骨。”

“是将军。”说完于虎便去忙了，柳尘缓缓躺下，想着山上冲下来之时，众人高呼休伤吾将军，顿感心里压抑极了。

“一将功成万骨枯啊。”

柳尘躺下是为了掩饰自己的泪水，那些陪伴在自己身边的兄弟们，就这样没了。程处默低头看着柳尘红红的眼眶顿时忍不住流下泪来。

这时于虎也再次走了过来。看着两人瞬间蹲在地上抱头痛哭。“可恨的突厥人，天杀的突厥人，我那么好的兄弟，就这样没了啊。”

柳尘急忙起身，拍了拍于虎的肩膀，“莫哭，今后本将军带你们杀尽突厥人。”谁知此言一出，两人则更加痛苦的哭了起来，嘴里还嘟囔着杀尽突厥人。

柳尘看着痛哭的两人，心里百感交集，他们俩还能哭，自己身为主将却不能哭，柳尘感觉心中快要压抑爆炸了，正想去杀些突厥人解解心中郁气。

李世民携众人走了过来，柳尘急忙行礼。

“陛下。”

身后痛哭的两人则完全不为外界所动。李世民摆了摆手，而程咬金自李世民身后走出，一脚踢在程处默身上，程处默抬头见是自己父亲，便急忙起身，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程处默要行礼时，只见程处默抱着程咬金开始痛哭起来。柳尘瞬间红了眼眶，自己也是只有十五岁，比程处默还小，他还能抱着父亲哭，自己却只能一个人舔舐伤口。

李世民看着红着眼眶的柳尘，急忙上前想学着程咬金与程处默的样子，可转念一想，不合适。

就在这时，长孙皇后带着长乐走了过来，“陛下。”

“父皇。”

长孙皇后走到众人面前，便看到三个黑甲，想必就是山坡上冲锋下来之人，一个坐在地上哭，一个抱着父亲哭，还有一个红着眼眶站着。 等等，站着？ 因为柳尘脸上身上都有血迹，所以长孙皇后一时竟没认出来。

当仔细一看是柳尘时，长孙皇后急忙上前，拉起柳尘的手，“尘儿，可有受伤？为何这么多血迹，快让姨娘看看。”众人不知道的皆是一愣。

反观柳尘，一直绷着神经不让自己哭出来，而长孙皇后的一句话便让柳尘绷不住了，柳尘刚想开口，便感觉如鲠在喉，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长孙皇后急忙上前也不顾他满身鲜血，一把抱住他，“好孩子，好孩子，哭吧，哭了就没事了。”身后的众人也都是眼眶一红。

好一会儿柳尘才平静下来，“姨娘，尘儿无事，都是敌人的鲜血，我只是心疼那些阵亡的将士。让诸位大人见笑了。”

李世民上前拍了拍柳尘的肩膀，“何来见笑一说？好孩子，没事儿。是朕，对不住你们。”

李靖走上前来。“柳尘你何时到的长安？”

“大将军，末将于前几日到达烈阳关，便发现敌人已破关入关，末将便喊来一熟路之人，绕行山间于昨日到达此地，在山中埋伏。”

杜如晦一听，“好，到的及时，也有大局之观，埋伏山林，可为大将。”

程处默于虎此时也都不哭了，站在柳尘身后。

李世民看着三人，“都是好样的，随后皆有封赏。”

柳尘看着李世民缓缓开口，“陛下，末将有一事相求。”

“何事？但说无妨。”

柳尘回头一指埋伏的山林，“末将想把阵亡的兄弟们埋葬于这座山中。”

李世民直接大手一挥，“可”

三人顿时行礼，“谢陛下。”

“尘儿，走，随姨娘回宫。”

“姨娘。尘儿尚不能走，我要埋葬这些兄弟。”

程处默急忙上前，“将军，你去忙，这些我与于虎来便可。”

柳尘摇了摇头，“不可，我亲自去。”

李世民走上前来，卸下腰间宝剑，交给柳尘，“这剑赐予你，代朕去祭奠亡故的神武军将士。”

柳尘接过宝剑，别于腰间，向众人告别。只见那边神武军众人一人背着一具尸体，柳尘当先，程处默于虎在后，神武军全体将士跟了上来，向山中走去。

李世民率领众人看着远去的神武军，“这才是神武之师，如此军队，何愁打不了胜仗。”

李靖缓缓开口，“神武营当时最是难管，派谁去都不行，交给柳尘这才多少时日，竟战功赫赫，皆是英勇神武之辈。”

“可当重任。”

柳尘率众人埋葬了阵亡将士，天空此时也下起了雨。柳尘拿出剑，指着天空，“神武军阵亡的将士们，你们且在此歇息，本将军在此立誓，本将军将会带领兄弟们杀入草原，斩尽突厥，那时再来报与你们知。”

随后柳尘身体一转，面向众人，“兄弟们，在我身后躺着的是我们的袍泽兄弟，是神武军的亡魂，我问你们可曾后悔追随本将军？”

“不后悔，不后悔，不后悔。”充斥山林的喊声，惊扰了栖息在枝头的鸟，顿时林中鸟飞绝。“兄弟们，今后还会有兄弟躺在这里，有可能是你，亦有可能是我。但神武军不会断，以后每逢清明，年节，若在长安，便来为兄弟们燃上几炷香，捎上好酒好菜，与这些兄弟们再诉衷肠。下山吧，回长安。”

柳尘率领众人来到山下，便见有人在此等候，“将军，陛下让末将告知将军扎营何处，请将军随末将来。”

柳尘跟着来到长安，大街上皆是观望之人，他们兴许不知，这些人就是救了他们的将士。

柳尘一路走到长安大营，“将军，陛下让神武军在这里扎营稍作休整。过不了几日，便在城外觅一处地方，再行安顿。”

“好，你且去吧。”

说罢。通知于虎程处默，“家在长安的弟兄，扎完营便回家歇息吧，只是不要乱跑，于每天午时到营中报道，无事便可回返。”

“是将军。”

“我与处默皆是长安人士，我俩不会在营中，若有事，托人到崇仁坊赵国公府找我，处默在卢国公府。”

“是将军，你们且去吧，有事儿末将便差人寻。”

“辛苦了于副将。”说罢，柳尘与程处默便离开大营，各回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