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先下手为强
僻静的小房间内，胡主任和袁鹄相对而坐，一人拎着一壶酒。
“来，喝。”胡主任举着酒壶示意袁鹄，从神色来看兴致颇高。
袁鹄微笑着举起酒壶，与他轻碰一下，两人各自喝了一大口。
胡主任一路跑到悯字区宿舍门口时，袁鹄正站在宿舍楼下的空地上笑眯眯地等着，看上去倒像是学生家长。
当时他简直以为自己在做梦，直到眼前的中年人与记忆中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形象逐渐重合，胡主任才真的意识到，袁鹄回来了。
胡主任当年和袁鹄可是过命的交情，近二十年未见，自然是兴奋得不能自已。当下就让其他几人先走，他自己带着袁鹄找了家僻静的酒馆喝起酒来。
“这些年你到哪去了？”胡主任放下手中的酒壶，抹了抹嘴角的酒水问道。
“和我主人找了个地方隐居。”鹄伯看着多年未见的老友，虽然不像对方那样兴奋之意溢于言表，但眼中也噙满笑意。
“一隐居就是十七年？”
“照顾孩子。”
“照顾孩子？”胡主任愣了愣。
“你……成婚了？”
“我主人家的孩子。”
“哦，那难怪。”胡主任恍然大悟，当年方振雄可是拖家带口离开帝都的。
“来，喝。”
两人又喝了一口，胡主任继续问道。
“这么多年杳无音信，怎么这个时候突然回帝都了？回来就算了，也不提前知会一声。我好联系一下那帮老兄弟们。”
袁鹄摇了摇头，淡淡道：“这次来帝都主要是为了照顾我家少爷。至于那帮老兄弟，我已经分头和他们联系过了。”
胡主任正准备喝一口酒，听了这话，又将酒壶放下，眼睛盯着袁鹄，脸色有些不愉。
作为多年的好友，袁鹄对胡主任自然是十分了解，看他的表情就猜到了他的心思。
“本来是准备先来找你的，但事情有些特殊，你在皇家幻兽师学院，只能把你排最后。”
胡主任轻哼了一声，伸手将酒壶顿在桌子上。
“我倒是要听听怎么特殊。”
“我先喝一口给你赔不是，好吧？”
见袁鹄咕噜灌了一大口酒，胡主任的脸色才好了些，袁鹄苦笑一声，这家伙还是那么小心眼。
“十几年没到帝都了，我得抓紧时间把情况摸清楚，然后再安排我少爷的事情，我少爷在皇家幻兽师学院上学，所以只能把皇家幻兽师学院排最后。”
胡主任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
“方振雄的儿子？”
袁鹄一愣：“不然呢？”
“是不是叫方睿？”
“是啊。”袁鹄表情凝重了些，胡维认识少爷？
袁鹄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
“出什么事了？”
胡维脸色僵硬地笑了笑，借着喝酒的动作掩饰了下尴尬。
“你家少爷他……跑了。”
“跑……跑了？”袁鹄愣了愣，少爷跑了是什么意思？
胡维咳嗽了两声，而后在袁鹄逼视的眼神中将事情缓缓道出。听着胡维的述说，袁鹄的表情从严肃到惊讶，最后终于慢慢平静下来。
“你是说，我少爷为了给王衡出气，把这一届的新生全都打了一遍？”袁鹄皱着眉头问道。
他知道方睿天赋很强，但也不至于一个月没见，实力就涨到这个地步吧？连完成了二次契约的学生都打不过他？还是在两个人一起上的情况下。
难道说，少爷也已经完成了二次契约？袁鹄忍不住怀疑。可随后他又摇了摇头，否定了自己的猜测。
以先前分开时的情况来看，方睿不大可能在这一个月内完成二次契约。
“准确地说，是把林彦铭以下的新生都打了一遍，而且都是以他们最擅长的方式，斗械对斗械，斗兽对斗兽。至于到底是不是为了王衡，那就不清楚了。”
“以少爷的性子，肯定有王衡的原因，但应该不是全部。”袁鹄思索着点点头，又低声喃喃道：“少爷的实力已经强到能够挑翻皇家幻兽师学院了吗？”
“哎哎哎，我提醒你一下啊，还有个林彦铭呢。林彦铭一出手，你家少爷肯定打不过。”胡维忍不住打击道。
他不认为方睿能够打赢林彦铭，但不可否认的是，方睿的确是个妖孽级别的天才，确切地说，他们一家都是。
“林彦铭我知道，他打不过我家少爷的。”
“你知道？”胡维表情困惑，这家伙不知道在那个深山老林里躲了十几年，刚到帝都就能知道林彦铭？
袁鹄扫了胡维一眼，淡淡地解释道：“我家少爷跟我提过，林彦铭是他一个宿舍的兄弟，打过不知道多少次了。”
？？？胡维满脸震惊。
袁鹄转头看着胡维，表情有些怪异，似乎想说些什么，犹豫了许久才开口道：
“感觉你们皇家幻兽师学院这些年落后了不少啊。”
“你这话什么意思？”胡维一下子来了气，他为皇家幻兽师学院付出了这么多，可容不得别人诋毁。
袁鹄只默默地抿了口酒，没有说话，可脸上的表情任谁都能看出什么意思。
“方睿能打赢，那是因为他天赋好，他可是方振雄的儿子，他母亲……”
“我家少爷才觉醒两个月。”袁鹄淡淡地打断道。
胡维一句话哽在喉中，支支吾吾地不知道说些什么，半晌才长呼出一口气，表情也变得有些颓丧。
“果然方家人都是妖孽啊。”胡维叹了口气。
“不过你说的的确也没错，这些年皇家幻兽师学院水平是退步了不少。现在风气不一样了，很多有天赋的学生都选择去境外学习修炼，尤其是以贵族居多。”
袁鹄点点头，“原来如此。”
“现在是 一届不如一届啊。皇家幻兽师学院止步不前，其它学院可没停下来。这些年其它学院的新生，和皇家幻兽师学院的差距越来越小了。”
“尤其是今年，刚开学的时候，还有个帝国军事学院的小子，叫什么赵夷，也跟方睿一样，跑来把我们学院的新生都挑了一遍，真是脸都丢光了。”
“赵夷？”袁鹄愣了愣。
“怎么？你又认识？”胡维没好气地看了袁鹄一眼，没想到袁鹄又认真地点了点头。
“也是我少爷一个宿舍的兄弟。”
“呵……呵呵……”胡维嘴角抽了抽，“合着你家少爷兄弟几个光逮着我皇家幻兽师学院打是吧？”
“也不能这么说。”袁鹄辩解道。
“要是你们皇家幻兽师学院行事不这么嚣张霸道，我家少爷也不会离开。这样你们学院不仅不会丢脸，还会收获一名天赋绝顶的学生。所以说到底，还是你们自己的问题。”
胡维沉默片刻，随后长叹一声，道：“你说的对。这几年，皇家幻兽师学院越来越不像样了。”
袁鹄摇了摇头，“当年我们就知道，贵族不可信。”
“我本来就没指望那些人有什么节操。”胡维无所谓地笑了笑，只是脸色仍有些落寞。
“我现在想的是，你家少爷这么一走，可是把那些人的脸狠狠地踩在了地上。这事不会就这么结束，后面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办法来报复方睿呢。”
袁鹄无所谓道：“还是那句话，方家的规矩，同辈相争死活不论。长辈出手不死不休。”
“那他们要在背后使阴招呢？比如说把方睿名声搞臭？你也不想方睿今后举步维艰吧？”
袁鹄笑了笑，“方家人不屑于使用阴谋诡计，但他们要是真敢耍阴招，我也不介意陪他们玩玩。”
胡维一下子来了精神，“你想怎么玩？”
袁鹄喝了口酒，眼中露出一丝狡黠的光芒。
“先下手为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