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承泽大陆篇 第十七章 佛婴
西天界佛门,远离中土繁华,在一片荒凉孤寂的沙漠之中伫立,如同以身卫道的修士,在镇压着邪魔,为此身陷囹圄也甘之如饴。
李庭君抬眼望去,想象中的佛门并非是香火鼎盛的模样,与世俗中的佛门庙宇大相径庭。
没有来往的香客信徒祈祷,也没有宝马香车围绕,更不见有什么高僧出门迎接,展露风采。
有的只是堪称破财的门扉,漆红的柱子上方,用金黄的笔墨书写“西天佛门”四个字。
门前也没有僧侣值守,这漫无边际的黄沙便是最好的防御,大抵也是用不到吧!
蒲团缓缓落下,不戒和尚收了神通,道“佛门不似尘俗,需得克制本身欲望,否则难习真意。你虽有剑道天赋,不可自恃宠己才,傲气凌人!”
李庭君全当耳旁风听,“前辈,你佛门,似乎,与传闻中,完全不同啊?雍容华贵的装饰呢?庄严肃穆的菩萨金刚呢?还有还有,这方圆万里都无人烟吧?你佛门的信奉呢?”
“佛门如此,自然有自己的道理,你只要学习佛门剑道,未来参悟仙剑之秘,告知我佛门即可。我们各取所需,其余的,不需要知道,也不用打听!”
不戒和尚说得严肃,心里却是忧虑,佛门再无飞升之人,只怕先祖的封禁,这么会失去效用吧。
如果真的是那样,佛门覆灭事小,承泽大陆的安危…
李庭君没有那么多心思,他只是按照师傅的吩咐做事。
“好吧好吧,我算是见识了佛门的蒙骗手段,还以为是金碧辉煌的琼楼殿宇呢?原是这破败之处。哦对了,你们佛门不会没有酒肉吧?”
“你大…”不戒和尚想骂李庭君的,可是,不戒色戒酒的他,还真无法否认。“这个嘛…也不能说没有,只是比较难得!”
“啊哈哈哈,我就知道前辈你有办法,下次喝酒吃肉,记得叫上晚辈啊!”李庭君自来熟一般搭上不戒和尚的肩膀。
“小子,你知道我佛门有拈花剑玄离,悟道莲也好,拈花剑也罢,没有真正的实力你一样也得不到。跟我套近乎没用!”
“前辈未免小瞧了我,若是依靠外力获得,还算什么天骄?凭借自己的实力去争取一切,才是我们这些天骄的傲气啊。用儒门的话怎么说来着?君子不食嗟来之食!”
“奶奶的,典故是这样用的吗?”不戒和尚看着一剑得意的李庭君,恨不能一拳给他撂倒,狠狠揍上一顿。
“好了,别贫嘴了,进入佛门就要守这里的规矩。”
“哦哦,那我再问一个问题,教导我的师傅是谁?”
“还能有谁?你又不是来修习佛法的,用不到我师兄不动!”
“那就是剑僧不了?”
“小子见识不少啊!”
“佛门拈花剑的师傅,外界称其为雅僧不了,剑僧难得的剑神,承泽大陆谁人不知?嗯,跟着他,倒还是能学点什么东西。”
不戒和尚再度一口老血喷出,还能学点什么东西?整个承泽大陆的剑神就那么几位,纵横剑派就占了俩,外界能有人证道剑神,那就是堪比飞升的重量级大事。
尤其是佛门这种清净之地,能够参悟戾气极重的剑道,又不失佛门本真,其修为境界,真实战力足以睥睨乾坤。
哪怕是纵横剑派的周言与明馥,也只能说略微胜过,不可说轻易拿下。
剑僧不了,以指凝剑,以心化意,以神证道,剑出则净土光照,圣辉灿然。
但是,对于一切违逆佛门清圣的物质,神意,反心,净土之内,不除不终,不尽不了!
如果说外界对于佛门都是讲究度化的缘法,剑僧不了就是以最强横的剑意碾压,皈依佛门,或者轮回!
如此剑意,如此剑道,本源于佛,又纠葛于杀,当真是有大魄力之人方可做到。
李庭君自然知晓剑僧不了的名号,与师傅相比,哪怕依旧不如,也是承泽大陆最强剑修之一。跟着他,的确能够学习到剑修的另外体悟。
不戒和尚懒得再跟李庭君废话,“荒漠之中,凡俗难行,即便是修士,也有遭遇元力乱流的风险。你再不进来,只怕还未学得什么,便要身死道消了!”
“妈耶,那么可怕!”
李庭君说着,赶忙跟上不戒的步伐,生怕真的遇到什么危险。
这千年古刹还有过往的辉煌迹象,却在风沙侵蚀中变得破财不堪,李庭君可识趣得很。
但是,就在李庭君双脚跨过西天佛门的门槛时,突然神魂一阵迷乱,意识茫然。
只是一刹那,却让李庭君毛骨悚然,脊背发凉!
身为纵剑神周言的徒弟,李庭君从未有过这种恐惧,面对承泽大陆的天骄,孤身执行师傅的计划,他都不曾畏惧过前路。
可是,此刻的李庭君浑身发抖,声音也颤颤巍巍,“前辈你…有听到…哭声吗?”
不戒和尚面色大变,几乎是瞬间捂住李庭君的嘴巴,“你听到了???”
那种惊骇的眼神,李庭君永生不忘。
“我…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
不戒和尚在顾不得其他,带着李庭君瞬间来到一处禅房内,随后双手扶住李庭君的肩膀,“听着,无论你听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不可对任何人说起。即便你走出佛门,去道门儒门,也不能说出去。你,能听懂吗?”
李庭君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戒和尚竟然如此害怕他将此事说出去,只是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只能点点头,答应了不戒和尚的要求。
“前辈,我能…”
“不,不能,不要问,也不要去探究。学成佛门剑道之后,你自离去就好,万不可对人提起!”
不戒和尚看起来比李庭君还要恐惧。
“好,我不问了。”李庭君虽然如此说着,却是在情绪缓和之后,更加好奇。
方圆万里无人烟的西天佛界,哪里来的婴儿哭声?
而且,不是饥渴状态下的哭闹,是一种遭受非人折磨的,痛苦的嘶吼!
婴儿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