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杀心大发
卫霜戈哼着小曲巡视着自己的新宅,晃了一圈,他发现这座宅子的布局和顾府几乎一模一样。
皇帝应当是让人提前打扫修整了,草木皆修整过,屋中的家具上也是一尘不染。
卫霜戈打开窗户,对着外面喊了一声:“出来吧,真以为我没发现?”
“嘿嘿,头儿,没想到你居然会把宅子买在顾侍郎家旁边。”
树上跳下来一个人。
“我像是能买得起这么大宅子的人?”
卫霜戈:“陈修,我记得今天你当值,又哄骗别人替你了。”
陈修“嘿嘿”一笑:“我这不是关心头儿,特地替你打探消息嘛。”
他上前一步,把顾小童和顾伯的对话复述了一遍。
“顾伯人不错就是眼神不好,顾持柏能对我有意那真是见鬼了。”
卫霜戈摸摸下巴,不过既然顾小童这么说了,他努努力勾搭下正经的顾侍郎也是可以的。
还没见过人倒着爬,挺新鲜的。
他心情颇好带着陈修溜达去青瓦巷收拾东西搬家。
收拾完东西,卫霜戈铺开宣纸:“磨墨啊,别磨叽,没眼色。”
陈修把包袱皮放到一旁:“头儿你突然诗兴大发?”
卫霜戈扯扯嘴角:“我杀心大发。”
陈修老老实实的磨墨。
卫霜戈把在顾府门口看见的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和挑着担子的老汉画下来。
“让龚梓和尚迢暗中查下这两人,不出意外的话这几日顾府附近时常会有人。”
陈修拿起画看了看,样貌普通到扔进人群就看不见。
还好这差事没交给他。
陈修把画叠好揣起来,背着两个包袱皮又跟着卫霜戈去了新宅子。
“头儿,你这搬了新的住处,我叫兄弟们来热闹热闹呗。”
卫霜戈踹了陈修一脚:“老子下个月初八就……叫吧,再买些好酒好菜,今儿就在这吃。”
皇骁司的人频繁进出卫霜戈的新宅,一直在暗中观察他动态的人将这个消息传递出去。
“那宅子,可不便宜。”
对弈中手执白子的人落下一子:“如此看来,卫霜戈贪污五十万两一事确实属实。”
“昨日,卫霜戈在顾持柏府上住的,今日也跟着他一同进宫而后又一同出宫,顾持柏应当没向陛下提及此事。”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捏着棋子迟迟不曾落子:“他们离开后,老六招礼部尚书进宫,命其为顾持柏和卫霜戈筹备大婚事宜,婚期在下个月初八。”
“陛下究竟是何意?顾持柏身后的顾家又是怎样的态度,他们是不是……”
“不管老六是何用意,顾家眼中定是容不下卫霜戈的,本王听闻顾侍郎的父亲顾致贤在馥游城讲学,速速派人将消息传过去。”
他这六弟将婚期定的如此仓促,显然是为了先斩后奏,绕过顾家长辈。
馥游城距京城有四日路程,顾致贤收到消息就动身,正好能赶在婚礼前。
若是稍微慢些,则是在大婚当天到,那时可就精彩了。
顾致贤虽未做官,但他在文人心目中的地位不可撼动。
“王爷此举甚妙,那关于卫霜戈私吞抄家钱财一事……”
“早朝时让人参他一本,把老六登基这两年卫霜戈‘犯下的’事情统统抖落出来。”
罪名多了,皇帝为掩住悠悠众口,哪怕是走过场的查,大婚那天也查不清楚,最好是能将顾致贤气出个好歹来。
而且顾持柏多半会站出来指认那五十万两的事情,
“是,王爷。”
“阿欠!”
卫霜戈打了个喷嚏,他一手揉鼻子、一手拿着筷子飞快的抢过碟子里最后一块猪蹄。
“哪个王八犊子念叨我?想跟我抢吃的,猪头三你还嫩了些。”
祝斗山咬着筷子,心有不甘:“一定是有人在骂你。”
卫霜戈瞥了他一眼:“你在心里骂我。”
祝斗山直呼冤枉:“我哪儿敢啊!”
陈修在旁边拱火:“头儿,今天买酒的时候猪头三说等你嫁了人,说不定皇骁司指挥使的位置就能落到他的头上。”
祝斗山抬手捶陈修:“做个人吧你!我说的是这话吗?!我说的是等头儿出嫁,不知道顾持柏会不会撺掇陛下撤掉头儿指挥使的位置!”
要不怎么陈修做传讹官呢,这个大讹人!
良心给狗吃了!
卫霜戈吐出一块骨头来,嗤笑一声:“就他也能撺掇陛下?”
顾持柏要有那本事,他跟顾小童一起爬!
卫霜戈倒了杯酒,语气闲适:“指定有人盘算着早朝的时候当朝告我一状,唔……我得进宫一趟,你们吃完记得收拾好。”
陈修问:“头儿,宫门快落锁了,你这个时候进宫做什么?”
“做贼。”
卫霜戈就近用祝斗山的衣服擦擦手。
祝斗山:“……头儿,我今天穿的白衫。”
白色衣服上,油印特别明显。
卫霜戈:“嗯,这一屋就你最显眼,走了。”
“哈哈哈!”
其他人拍着桌子笑祝斗山,陈修揽着他的肩膀笑得放肆:“你应该谢谢头儿,带着这油印回去,你家那河东狮肯定不会盘问你是不是去花楼喝的酒。”
祝斗山成亲十载,被自己的小青梅管的服服帖帖的。
皇骁司的人一面笑话他惧内,一面又羡慕他娶了个貌美如花且擅长做生意的妻子。
祝斗山拍掉陈修的手:“慎言啊,我从来不去花楼喝酒的。”
龚梓问:“你们说,等头儿成亲以后,咱们还能叫他去花楼喝酒么?”
尚迢答:“你见头儿去花楼喝过酒?”
陈修拍大腿:“头儿男扮女装去花楼陪人喝酒套消息算不算?”
一屋子的武功高手都没发现坐在屋顶上的顾侍郎。
月光映在顾持柏幽深的眼中,清冷下掩藏着难以察觉的危险。
男扮女装去花楼陪人喝酒?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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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持柏:你不要和顾小童一起爬,你爬我的床就行。记得穿我替你买的女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