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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倒是惯会骗人的

卫霜戈本想进宫一趟,都到半道儿了,又折去闲清池泡私汤。

本来就在休假,操心扒拉的干活皇帝又不多给钱。

泡在温热的水里,卫霜戈眉头舒展,浑身的酸痛减轻不少。

他单手撑在池边支着脑袋,半阖着眼。

也不知怎么的就想起那新婚夜的事情来。

顾持柏是个断袖。

袖子断在他身上。

离谱。

顾持柏还费尽心思把他娶进家门,也不知道用的什么筹码,连皇帝都帮他做戏。

离大谱。

顾持柏看着文文弱弱,那劲儿忒大,背肌紧实有力,腰如烈马……

草,想哪儿去了?

卫霜戈拍了拍自己的脑门,端起托盘上的米酒喝了一口。

就顾致贤的态度来看,顾家应该已经站到皇帝背后了。

只是没有摆到明面上来。

“……合着,我成了联姻的筹码、和亲的驸马、腰酸的废马。”

卫霜戈有种自己被蒙在鼓里的不爽感。

“唔,不过得了一百五十万两加一座宅子倒也还行。”

可一想到自己被顾持柏压了。

卫霜戈心情又不爽起来。

不过顾持柏付了一百万两作为嫖资。

但顾持柏用鹿血酒坑他。

卫霜戈脑子里自己和自己辩论着,不知不觉一壶米酒全部下肚。

米酒绵软,不易醉人,加上泡着汤泉,由内而外暖洋洋的。

卫霜戈靠着池壁打起盹儿来。

半睡半醒间,卫霜戈感觉似乎有人靠近,他睁开眼睛。

身后的人没有刻意隐去脚步声,并且也察觉到卫霜戈醒了。

“卫大人惯会享受的,一个人在这里泡温泉。”

卫霜戈转过身来:“顾大人,我泡的是私汤,你走错地方了。”

顾持柏视线顺着卫霜戈的眼睛到鼻梁到嘴唇,一路往下顺着修长的脖颈划过锁骨,再到隐在水面下的肌肤。

卫霜戈往下缩了缩,就露个脑袋在水面上:“我说顾大人,你好歹是个君子,眼睛别乱看啊。”

顾持柏走到池边,半蹲下来:“我自己的夫君,有何看不得?”

卫霜戈:“……”

他又往下沉了沉,水没到下巴的位置。

顾持柏成婚前和成婚后跟两个人似的。

卫霜戈:“顾持柏,你有双生兄弟么?”

其实眼前的这个是顾持松、顾持竹或者顾持树什么的?

顾持柏站起来脱去外衣。

卫霜戈警惕不已:“你脱衣服干嘛?”

顾持柏脱到只剩下一条裘裤,赤裸着上身:“我来替夫君擦背。”

卫霜戈退到池子另一边:“不用,没听说过泡温泉还搓背的,我泡好了,你把我的衣服拿给我。”

顾持柏倒是没有多说,去把卫霜戈的衣服拿来。

卫霜戈伸手去接。

顾持柏又把衣服拿开了些,他从中拿出一个细颈玉瓶问:“这是什么?”

卫霜戈伸着手:“发油吧,皇骁司里一个药师让我带给你,说你知道该怎么用。”

顾持柏倒出一滴在掌心,笑的意味深长:“是发油,但也可做它用。”

卫霜戈才不管可以做什么用,他勾勾手道:“赶紧的把我衣服给我。”

鉴于顾持柏的不确定性,卫霜戈不想冒险裸着出来抢衣服。

顾持柏把衣服往前递了些,在卫霜戈快要够到时,抬手将衣服丢回架子上,弯腰拽住他的手跳进池子里。

卫霜戈被溅了一脸水。

“……顾持柏你玩我?”

“夫夫间的情趣罢了。”

顾持柏把玉瓶放在池边,手臂箍住卫霜戈的腰,不让他后退。

情……趣?

卫霜戈吐出三个字:“你下流。”

顾持柏回他四个字:“食色性也。”

卫霜戈盯着顾持柏的脖子,眼下要挣脱有几个法子。

只有可能会伤到顾持柏。

“我劝你最好赶紧松手,否则——”

“否则什么?”

顾持柏把卫霜戈抵到池边,两人挨的极近,他的语气似是被水汽熏染了一般,柔和湿润中暗藏丝丝蛊惑人心的力量:“卫指挥使要对我动刑么?”

卫霜戈喉头滚动,脑袋猛地撞向顾持柏。

在顾持柏让开时。

卫霜戈整个人如泥鳅般溜滑,钻入水中又从另一边露出头来。

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笑容灿烂肆意:“昨晚会被你得手,是酒的原因,今日可由不得你了。”

顾持柏爱极了卫霜戈这副肆意潇洒的模样,他勾起唇角:“是么。”

说着,他以极快的速度靠近卫霜戈。

卫霜戈抬手格挡住顾持柏的右手,翻手弹向他的肘弯,同时曲起手肘横向击打他的胸膛。

顾持柏身手敏捷的避开卫霜戈的攻势,握住他的手臂,水下的腿巧妙地别住卫霜戈的腿。

卫霜戈动动胳膊,惊讶的发现论力气顾持柏似乎要稍胜一筹。

没有鹿血酒的影响他竟然也撼动不了。

“不是,你白的跟拔了毛的鸡似的,怎么练的力气这般大?”

顾持柏淡笑:“皮肤白是随了我母亲,晒不黑,我倒是更爱你的肤色。”

卫霜戈琢磨了下,感觉顾持柏说的后半句是荤话。

他挣了挣:“你先放开我。”

顾持柏摇头:“放了你又跑。”

卫霜戈翻白眼:“我衣服在那边,现在被你抵到这个角落,我跑个魂呐?”

顾持柏松开手,腿还一直别着卫霜戈的。

卫霜戈眯起眼睛:“怎滴,不信任我?”

顾持柏早就摸清了卫霜戈的性子,心知只要自己退让些许,他就会顺杆爬走。

“信,我自是信你的。”

顾持柏后退两步。

不过眨眼的功夫,卫霜戈直接跃出池子,抓起架子上的浴衣披在身上。

他抓起顾持柏的衣服坏笑:“顾大人,我瞧着你这衣服有些脏了,正好放池子里洗洗?”

顾持柏眉眼低垂,被水打湿的头发沾在脸侧,他抿了抿唇,低声道:“卫大人倒是惯会骗人的。”

卫霜戈捏着衣服的手不由的紧了紧,怎么跟他欺负了顾持柏似的。

刚才分明是顾持柏在调戏他,现在怎么又一副受气小媳妇样?

“喂,你少来啊。刚才你假装递衣服给我,结果占我便宜,我可没骂你骗人啊。”

顾持柏抬头,板着脸脸愣是透出些倔强的委屈来:“你说我不信任你,我信了,可是你却骗了我。”

卫霜戈食指挠挠脸颊,要这么说,好像确实是他不在理。

不在理就不在理,不服气撞墙去。

“兵不厌诈,是顾大人自己缺乏警惕性。”

顾持柏:“我为何要警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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