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逃出生天
听罢这话,阿笙二人眼前一亮,“师父啊,既然如此您为何要退而求其次呢?何不寻找武学奇才做您的徒弟,那样您教起来也轻松啊。”
从一真人缓步走到两人身侧,抬手往前一挥,阿笙二人的右手就被缓缓抬起,那真人探了探两人经脉内息,遂放下手不悦的摇了摇头。
“你这女娃能在本座的内息下行动自如,为何筋脉如此普通,全无内息?”
阿笙心里咯噔一下,得,这她也不知道,但又不敢不说,只能如实回答:“我不知道啊师父,会不会是我不会武功所以不受影响?”
“是吗?既然你也不知,再试试也无妨。”说着他抬手一挥就将人定在原地,施展内力向阿笙施压。
旁边的扶桑若见状忙不动声色的退后几步,以免被那强大的内息波及,再次受制于人。
阿笙稳稳站在那,只觉得眼前的掌风凉爽宜人,并无丝毫不适,从一真人见状心下惊讶,忙集中精力,加大了内息的施压。
“师父,您好了吗?”阿笙眼看着掌风越来越阴冷,隐隐有些寒凉刺骨,忙开口相询。
从一真人缓缓收住了内息,再睁开眼,眼底迸发出阴冷的杀意,此人完全不受他的压制,定是背后有高人自小传授秘法,既然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只能杀了,有可能是自己克星的,都要消失!就像之前那些人一样!统统除掉!
他摊开手心,只见苍白无血色的手心里,摆放着和之前一模一样的药丸,“乖徒儿,这是为师给你的好东西,吃了它,你就能心想事成……”
“师父,怎么好事都让小师妹得了去?可有好东西是给徒儿的?”扶桑若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阿笙身后,打断了从一真人的话。
他隐在黑暗里,将从一真人眼底的杀意波动一一看在眼里,这个从一真人全身上下都透出诡异的气息,站在他身侧居然感受不到他的呼吸,怕早已不能当做正常人来对待了,从昨晚他的突然出现到如今,他的种种行为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诡谲。
“呵呵,少不了你的,这个是给你师妹的。”从一真人含笑说道,仍将药丸递给了阿笙,殷切的看着她,就等着她欢欢喜喜的吃下这颗断肠绝命的毒药。
阿笙接过药丸,却并没有急着吃下去,之前那颗药丸也不知是好是坏,这颗是绝对不能吃的。
“我吃了师父会送我回家吗?”她睁着明亮的大眼睛,懵懂的看着从一真人。
“只要你吃了,师父定然会送你回家和家人团聚。”
“那他呢?”阿笙伸手一指旁边的扶桑若,也就是西夷大皇子拓拔流风。
“他自是陪着为师修行,直到打败为师为止。”
阿笙一听这话,抽抽搭搭的哭了起来,边哭边哀恸的说:“师父啊,事到如今我就实话跟您说了吧,桑若哥哥是我表哥,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奈何家里人不同意我俩在一起,硬是要给表哥说亲,为了躲避亲事,我俩好不容易偷偷从家里逃了出来,一路乔装打扮就是为了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成亲生活,这您让我一个人走,那我是不走的。左右我都要陪着他的。要不……您别嫌弃我资质平庸就收下了我吧?”
一番肺腑之言由梨花带雨的小姑娘悲戚戚的说出来,当真是见着伤心闻着流泪。
扶桑若心头震撼,没想到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倒是聪慧过人很讲义气啊,不但人长得潋滟绝秀,性子也是沉稳机智,玲珑剔透,真是哪儿哪儿都满意,哪儿哪儿都长在他心悦女子的类型上,当下便心生好感,颇为感动。
“哦?即是如此,昨夜你奋不顾身救他也就说的通了,但让本座放人是不可能的,你既不愿意走,那就留下吧。”
从一真人说完不等眼前的人再次发问,猛的抬手将药丸送到阿笙嘴边,正要运气塞进去,被扶桑若飞快的抢走,扔下了山崖。
他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断好事,彻底恼怒了,挥一挥衣袖将二人团团围住,才开口道:“人活一世,草木一秋。沧海一粟,情爱伤人,断情绝爱方能始终若一。”
庞大的内息溢出,化风为利刃,直将两人身上割出一道道血痕,衣衫褴褛,好不狼狈。
阿笙一边拖着扶桑若逃离包围圈,一边故作镇静的与从一真人说话,尽可能的拖延时间,希望飞云她们能快些找到自己。
“得了,反正你们活不了多久,倒不如为师送你们一程可好!”
阿笙心下慌乱,拖着人东倒西藏,躲避身后的追击。
突然,从一真人发现了石壁后面露出了一块鹅黄色的布料,会心一笑,牟足了力气朝那方石壁后运气破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有人堪堪接住了他的攻击。
只见来人白衣鹤发,沉静如海,他的臂弯斜靠着一方雪白的拂尘,出尘脱俗,仙气十足。
他轻轻松松就接下了从一真人奋力一击的掌风,并还了从一真人一记纯正的内息,将他定在原地,动弹不得。
“从一,你还是如此不知悔改。”冷冽的声音传来,“既然如此,我只能清理门户,还师门一个清白。”
“哼!假惺惺的从来都是这句话,说了百来年了你也不嫌腻得慌,怎么,只许你长生天广收门徒,不许我从一收徒?笑话!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们管不着!”说着就要冲破束缚,扑向前来。
“你可知你拘来的是何人?”那仙人说道。
从一道长不以为然的道:“管他何人,只要我从一看中的都是我的人!”
“这是大宛朝六公主李姝凰,身边的男子是此次前来议和的西夷大皇子拓拔流风!”仙人解释道。
“从心师弟,你一贯胆小怕事,也不知师父他老人家怎么想的,竟然让你继承长生天掌门之位,明明我比你适合一百倍!皇家的人又如何,我从一看中的就是死了也休想离开!”从一道长声嘶力竭的说道,对面的人是他毕生的仇敌,他恨不得撕碎了他波澜不惊的面孔,揪出他惊慌失措的样子来。
“既然如此,多说无益,从一,人我带走了,至于你,就不要再出现在世人面前了。”从心真人说完,一扬拂尘,将阿笙二人引到身前,袖子一卷,带着二人飘身而出,临走前不忘将从一真人真气打乱,囚禁在山洞之内,锁好层层山门,飘飘然离去不再回头,只留下阴恻恻的笑声隐在身后无尽的黑暗里。
阿笙等从心真人将他们二人放下山脚下,忙道了谢,顺便问了问自己吃了从一真人药丸的事。
从心真人仔细把了脉用内息探查了了遍,才说到:“并无大碍,应是大补之物,只是物极必反,还是不要做超出身体极限的事,免得损伤心脉。”
阿笙忙点点头,表示自己以后定会小心的。
扶桑若虽是遭受了此番磋磨,一身狼狈倒也不显惊慌失措,立在那里风淡云轻,倒像是郊游路上般惬意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