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 身世之谜2
有胆小怕死的争先恐后的上前回话,只怕说的晚了,那薄刃就伤到了自己。
“回娘娘,小的知道前两天冷大人请了假说陪夫人探亲,其实不是的,小的在宫门口瞥见他进了宫。”
“娘娘明鉴,小的宫里的兄弟曾给小的说过一嘴,冷大人的兄长在四公主手下做事,二人暗中往来,频翻接触。”
“娘娘恕罪,小的今日一直跟着冷大人,是四公主说埋伏在朝凰宫外,只要见到公主回去就要上前拿下,还说……还说定要让小公主这次有去无回。”
“娘娘小的有话说……”
“娘娘,小的也知道些……”
“……”
重罚之下必有勇夫,不一会儿功夫,各项罪证列表,冷云与四公主李姝瑶密谋的事体昭然若揭,其心可诛。
南鸢满意的点点头,收起软剑,朝衡泰说道:“将没说话的人下放刑狱,按律法处置!”
恒泰带人上前将人抓起,二话不说哪管他哀嚎尖叫的哭喊声,送进了大牢里。
其他人见状,纷纷心有余悸,松了一口气来。看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是真的很奏效啊。
南鸢趁热打铁,漫步走到那伙御膳房的宫人旁,依葫芦画瓢,也问出了些她不知道的阿笙的经历。
“回娘娘,阿笙打小就在御膳房,是所有人疼着爱着长大的,奴婢就曾给她做过衣裳,真的啊娘娘!阿笙失踪以来,奴婢忧思难忘,夜不能寐,曾多翻寻找无果,今日能在此处见到她,奴婢死而无憾了!”
“娘娘,阿笙自幼冰雪聪明心善刚强,是不可多得的好孩子,奴才曾给她手抄过一份《百家姓》,她可喜欢了,翻来覆去的看了好几年。”
“回禀娘娘,阿笙是奴婢的好友,我俩床铺挨得很近,所以奴婢知道阿笙一直都有一个愿望,她每日努力干活,挣的月钱从来不舍的花,她的愿望很简单,就是二十五岁出宫以后,找个落脚之地,再去寻找亲生父母。”
“……”
随着众人越来越多的话语透露,南鸢鼻尖发酸,心口刺痛,原来自己这么多年的寻找真的全都错了方向,打从她踏出宫门起,她就离她的女儿越来越远,若不是歪打正着,穷其一生,她也不可能找到她!
一想到自己差点生生错过自己的女儿,永远失去她,南鸢就有些失控,她周身杀气腾腾,手腕青筋凸起,想飞快去到罪魁祸首眼前将人碎尸万段。
“鸢儿,凰儿晕倒了!”
耳边传来某人焦急的呼唤声,南鸢急急忙忙回过头去,正看见阿笙歪歪斜斜的向后倒去。
说时迟那时快,南鸢飞身上前,堪堪接住倒下的阿笙,只来得及朝景元帝说一句,“严惩不贷!”就将人打横抱起,纵身一跃,掠出了门,几个呼吸间就失了踪影。
景元帝虽然担忧不止,却不得不留下处理这些人,略一沉吟,就有了定论。
“冷云谋害皇家公主,诬陷挑拨,处以极刑!梁坤射杀春喜公公,以命抵命!两人家眷贬为罪奴,永世不得录用。其余人重打七十大板,发配辛者库,终生不得出!另外,以国父之礼厚葬春喜公公,不容有失!”
说完,也提步走了。
御林军动作整齐划一,迅速有节的划分两路,一路护送景元帝而去,一路留下善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慎刑司涉案人员全部处置妥当,新上任的提督也坐在了慎刑司的大堂上,陈年旧案正要一一核对重申。
是夜。
朝凰宫里灯火通明,人头攒动,院外跪着憔悴不堪的四公主李姝瑶,寝宫外跪着大宛朝最尊贵的女人沈皇后,陪同她们一起跪着的宫婢内侍黑压压一大片,低眉垂眼,俱是一副忐忑不安的神情。
寝宫内阿笙还未醒来,她陷入了长久的梦境,谁也无法叫醒她,就连洛神医检查了好几遍都暗自摇头,束手无策。
景元帝和南鸢就守在床前,一步也不肯挪动,痴痴的看着这个失而复得的女儿,怕自己一走开床上的人儿便没了念想,要弃了他们而去。
飞云守在寝殿门口,一柄短刃紧紧握在手里背在身后,双眼警惕的望着跪在地上的人们,一旦有人敢轻举妄动,她就可以瞬间毙命。
夜半三更,整个朝凰宫灯火通明,这许多人的宫殿里,鸦雀无声,只到床上的人儿拧眉呢喃,南鸢陡然睁开假寐的双眼,轻轻凑到跟前,只听到短短的一句话,就令她泪如雨下。
她说:“萧钰瑾,我害怕。”
南鸢胡乱擦了擦眼泪,自这次回宫以来头一次认真的看了看景元帝。
他已不负年少,耳鬓的发也染了霜雪,眼角爬上了细密的纹路,嘴角一直紧紧抿着,平添了几分威武霸气,与很多年前那个意气风发谈笑风生的温润少年判若两人。
她心头苦涩,不知为何今日分外多愁善感,分外心软多情,也许是初找回女儿的喜悦冲淡了仇恨,也许是眼前这个人明知道自己将儿女身份调换依然配合自己演戏的感动。
总之,她想对他好那么一点点。
南鸢抬手将景元帝额前的一缕碎发别到耳后,沉声郑重的告诉他:“我要出宫一趟,你看好凰儿!”
景元帝受宠若惊的呆愣在原地,等人去的远了,才点了下头,搬了把椅子坐在阿笙床榻边上,一眨不眨的看着阿笙。
深夜的京城官道上,一人一马飞快的掠过,达达的马蹄声一路飞驰而去,惊醒不少梦中人。
南鸢一路直奔街尾的萧府而去,到了门前,翻身下马,纵身一跃上了屋顶,直奔主屋而去。
萧钰瑾一向睡眠很浅,听得屋顶上一声轻响,瞬间睁开了锐利的双眼,不动声色的穿好衣服拿好佩剑,轻巧的出了房门,提气飞身上了屋顶埋伏着。
同一时间,萧老爷子也睁开了昏黄的双眼,冷睨了房顶一眼,只道听到一声熟悉的细碎轻响,紧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闭上眼,放心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