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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梅家

梅家的车夫招供,说自己见色起意,欲行不轨时,失手杀害了高家的大小姐和丫头 。

“我信你个鬼,梅伯符,你这是拿下人来替你顶罪。”

高观察使快要气炸了,他家失去了未来的一国之后,他失去了国丈的尊崇地位,如今还要被这小人车夫下贱之人污蔑女儿的清白。

“我看杀人的就是你,车夫是替你顶罪的,”他振振有词地喊,“不然我家丫头的手掌里怎么会有你的印章?”

“肯定是你在杀害她们时无意中掉落的,我家的丫头有心在临死前告诉我们真相。”

书院的大堂里一共有三拨人。

大堂正中间跪着些人,分别是梅家的两个丫头、一个嬷嬷和招供的车夫,还有秦夫子和她的侍女,以及莫夫子的侍女。

大堂四周的长案上坐着些人,上首坐着京都府尹钱大人和华林书院的张应山长,其余三处分别是提刑司的郑副使、梅家人、高家人和一位大气雍容的女官。

她穿着黑紫色的大袖冠服,头戴着同色的等肩重楼子冠,端坐在左下首的位置上。

而长案边还站着朱季川,他是朱家的代表,但因是晚辈,便没有落座,只依礼站在一旁。

长案后面又分别站着好些下人和书院的学子们。

郑副使:“高大人请稍安勿躁,且让这车夫将来龙去脉讲讲清楚。”

他也冷哼一声:“如果是顶罪,就算他编出花来,也一定能找到破绽。”

钱大人拍了拍惊堂木:“从实从细讲个清楚,若有作假,家人同罪。”

车夫膝行而出,重重地叩在地上:“小的罪该万死。”

那日,梅家大小姐和高家小姐约在书院后山,他将马车停下后,大小姐带着嬷嬷和侍女去了后山,他独自一人等着无聊,就解了马的缰绳让它去饮马池喝水。

平日里像他这样的下人顶多就在饮马池靠门的这头坐着等,免得惊扰了贵人。

但那日书院休沐,门房也懈怠了,左右又没人,他就让马自己喝水,他则进了学堂里面四处走走看看。

水房外有个丫头正在接水,他本来想避开的,但这个丫头以为书院没人,就褪了外衫开始抹身子。

他看得欲火中烧,于是上前将这丫头拖进了旁边一间空房子。

那丫头挣扎得厉害,他一直没得手,一下没收住力,用自己的布腰带将这丫头勒晕了。

就在这时,高小姐一边找人一边走进来,和他对了个正着。

他想着完了,被高小姐看到脸了,那这事没法收场了。

原本只是个和他一样低贱的丫头被玷污了清白,这丫头为了自己的名誉肯定不敢声张。被千金小姐发现了,这可就完蛋了,那不得打死他。

于是他一不做二不休,抽了自己的布腰条,将高大小姐也勒死了,又伪装出了高大小姐在琴房上吊的现场。

本来想将丫头也吊上去的,实在是没有力气了,就拖到琴房后面红樟树下的坑洞里埋了起来。

事情就是这样,都是他一人犯的孽,和旁人无关。

休沐结束后发生的一切,比如女学子们的中毒都和他无关

“好你个贼子,那我问你,这丫头手掌里为何有梅伯符的印章?”高观察室狠狠地唾了他一脸。

“小的偷的,老爷雕的印章值钱,小的偷了藏在身上,准备拿出去卖的,”车夫解释说,“大概是脱衣服的时候掉出来了,小的罪该万死。”

“我去你大爷的,”高观察使终于飞起一脚,将他踢到在地,“我问你,梅伯符这厮到底许给你什么了,让你心甘情愿认罪去死。我告诉你,他梅伯符可保不住你的一家老小……”

郑副使将他拉开,问:“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说的是真的。”

车夫:“小的动手时,看到了高大小姐左肩衣服下有颗手指甲盖大小的痣,还有,小的偷藏了那丫头的荷包,荷包里有碎银子,还有银票子。藏在小的家里的炕下。”

郑副使立刻让人前去,不多时便从车夫家中的炕下,搜出了一个绣着高字的荷包。

梅伯符方才一直坐着,一直等到带队搜的人带着证据回来,这才起身对着高观察室鞠躬行礼:“高兄,梅某御下不严治家无方,竟出了这样无耻的下人,梅某人难辞其咎……”

“我咎你个屁……”高观察使暴起,对准玉树兰芝的梅伯符就是一脚,踢得梅伯符一个踉跄。

高观察使左看右看,捡起钱大人身前的惊堂木对准他扔了过去:“梅伯符,一定是你教他这么说的,你是不是拿了他家人威胁他。”

又指着车夫:“你没说实话,你没说实话,一个低贱的车夫,哪敢对千金大小姐下手……肯定是梅伯符教你这样说的……”

“是小的鬼迷心窍了,是小的造的孽……”车夫咬死了不松口。

钱大人:“如今证物也找到了,犯人也亲口承认了,诸位还有什么疑虑吗?如果没有疑虑,那我们就要将高大小姐的死和书院的中毒事件分成两个案子来审。等姓莫的夫子醒来,再审书院的中毒案。”

高观察使一声咆哮:“可他完全是在放屁,一派胡言……”

梅伯符:“高兄实在是误会太深了,要不,请高兄找出证据证明他是在撒谎 。”

高观察使气个仰倒;“你……”

郑副使上前两步:“这个时候就该上刑了,根据我的经验,女子只要上了夹棍,男子只要用上黥劓,不怕他不从实招来。”

钱大人用问询的目光看向林尚宫。

林尚宫问:“除了这两个暴力血腥的法子,还有其他办法吗?李大人上任后,曾有言明,严刑拷打并不可取。”

跪着的秦夫子露出了有话想说的表情。

林尚宫:“秦夫子若是有话想说,请明言。”

秦夫子:“多谢林大人,我确实有话想问凶手。”

她转向车夫问道:“请问,你勒死高大小姐用了多长时间?将高小姐吊上房梁又用了多长时间?勒死高小姐后,到将高小姐吊上房梁前,你又做了什么?你是否趁机亵渎了高小姐?”

高观察使一声怒喝:“老子砍了你全家……你这个杂碎……”

车夫慌忙摇头:“没有没有,小的没有,小的当时怕得不得了,哪敢做这样的事……”

“若是没有,那是谁将高小姐的衣袍解了,事后又慌慌张张的连衣袍都系错了,不是你,那就是旁人啰?”

“不不不,是小的,小的本来是想的,解开衣服后又太怕了,所以才系错了。”

“既然是你干的,你从脱衣到穿衣花了多少时间?”

“没一会,真的没一会,顶多就数十来个数的时间,小的怕被门房发现,就赶紧伪造了现场。”

“没撒谎?你发誓你说的都是真的?”秦夫子问。

车夫叩着头:“小的发誓没撒谎。”

郑副使露出了不以为然的表情:“审案不是这么审的,发誓有个屁用?”

秦夫子:“林大人,在座的各位大人,我怀疑琴房不是第一案发现场,高小姐和她的丫鬟并不是在书院受害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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