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身世之谜
“逆子!你如今可威风得很,朕宫里的人你也敢收买!!”
瑞王也不恼,呵呵一笑,“父皇为何如此恼怒,难道他们伺候的不够好吗?若是不够好,儿臣定当严惩他们!您若不解气,儿臣再换一批人来。”
大乾帝指着他,气得咳嗽了一阵,哆嗦着声道:“你将朕软禁在此,就不怕御史弹劾,朝臣讨伐你吗?”
“父皇到了如此地步,怪也只能怪你自己,眼下您只有我一个儿子了,可您就是迟迟不立太子,非要叫儿子自己同自己争,自己同自己抢。到最后,逼得儿子不得不对您出手,您这是何必呢?不若您写封诏书,先立儿子为太子,北齐的事,或许儿子会改了主意也说不定。”
大乾帝看着这个他从来也不正眼相看的儿子,心中郁结。
瑞王的生母身份低贱,只是一介奉茶宫女。
有一次喝了她送的茶之后,他便有些燥热,又见她眉目有些像先皇后,便一时失控,冲动之下带她上了龙床。
自那之后,大乾帝便不断责怪自己,怎的会这般草率宠幸了一个宫女,却不想一次,她便有了身孕,生下了瑞王。
大乾帝不喜那宫女,后来更是查出她在他的茶里下了药,才让他失控要了她。
大乾帝气恨交加,气自己这么容易被个卑贱宫女所算计,又恨那宫女胆大妄为,若是把媚药换成毒药,那他一世英名岂不是全毁了?
于是,便将她赐死了。
他因那宫女的下作,连带着也不喜欢瑞王,自小,父子二人便很少亲近,更谈不上感情深刻。
只维系着表面上的父子情分。
“你休想!”大乾帝喘息得更厉害,胸膛起伏,像个破风箱,他的目光浑浊,但眼神很是坚定,仿佛有什么信念在支撑着他,“你想当太子,除非朕死了!”
“父皇莫要这样激动,对身子不好,您要给儿臣论罪,也要等这次北齐打败了周长庚再说。”瑞王轻描淡写,态度很是嚣张,语气里没有丝毫恭敬。
大乾帝闻言,却突然身子一抖,面色更加灰白,“逆子!胡说!周长庚是我大乾的战神,他带了近十万兵马,小小北齐怎么打得赢他?再者,你怎么笃定北齐一定会打败周长庚?”
瑞王居高临下看着老迈的大乾帝,突然狰狞地狂笑起来,“哈哈哈,因为我不想让他赢啊!”
瑞王的目光,直直地盯着大乾帝,眨也不眨,“事到如今,我也不与父皇玩虚的了,父皇说的没错,您的人确实被我收买了,周长庚临行前,您召见他,你们之间的谈话,被您的大太监张福德听了个清楚。”
大乾帝闻言一惊,那夜的谈话,若是被别人听了,是动摇江山社稷的大事。
他也很谨慎,殿内只留了他和周长庚两人,把其他人都打发出去了。
此事,若真被眼前的人听去了,那周长庚会有生命危险,之前的谋划就白费了。
大乾帝双目微睁,盯着瑞王,想探查他话里的真实性。
“张福德跟了我几十年,他怎么会...”大乾帝想到张福德最近的异常,突然有些泄气,一时撑不住,又倒在了龙枕上,语气中竟有了些绝望,“你知道了什么?”
“父皇不想让我知道什么,我便知道了什么。”瑞王的神情竟带了丝狠毒,“怪不得您既不立齐王为太子,也不立我为太子,原来,您竟瞒了我们这么久。周长庚,哈哈哈,怪不得您看他的眼神总带着一丝心疼和愧疚。父皇啊,都是您的儿子,这样的眼神,您从来没给过我,哪怕一次。”
大乾帝的双眼猛然张大,他努力隐瞒的一切,终还是没瞒住,面色更加灰败,徒然地张了张嘴。
瑞王突然有些激动,上前一步,一把扯着大乾帝的手臂,将他扯起来,扯到了龙床边缘。
那么大的龙床,都被他拽得直晃悠。
由于太过发狠,细看之下瑞王嘴角两边的肉,竟都抖动起来,神情阴狠,“父皇,您以为您瞒得了我吗?我已经把持了朝政,朝中官员也早就把我当作太子的唯一人选,并且在他们心里,只有我才是继承大宝的唯一人选,因为您只有我一个儿子,哈哈哈。”
说着说着,他的表情癫狂起来,手臂不停地晃着大乾帝的身子,把他晃的头晕目眩,只听到他说“只有我一个儿子”。
大乾帝的表情也有些微妙,想说什么,偏偏一张嘴,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秽物吐了瑞王一身,瑞王有些嫌恶,从龙床上拽起一件龙袍,随意擦拭起来。
擦干净之后,这才表情更加嫌恶地道:“您以为我会让他活着回来吗?您以为和妃为什么会突然中毒,北齐还借机进犯,是为什么?您以为把所有兵力都让他带走,他便一定能胜?您太低估我有多想要这个位子了,父皇。”
三连问,说到最后,声音逐渐平静了下来。
大乾帝扶着额头,他知道他此刻叫人,也无济于事,他的那些太监宫女忠心的,都被弄死了,不忠的都背叛了他。
他料想,他这个逆子定然不敢光明正大杀死他,因为这个逆子还没得到他想要的,他若死了,他想要的就会名不正言不顺。
大乾帝逼着自己平静下来,小心地分析了之后,静静地开了口,“和妃的毒是你下的,那徐嫔滑胎也是你做的?你利用和妃中毒,挑起北齐纷争...”
大乾帝的头脑,突然清晰起来,那之前的一系列模糊奇怪的事,在他脑海成了一张清晰的网,他指着瑞王,“你,和妃中毒,只是为了瞒天过海,掩盖徐嫔的孩子不是你害的。实则你与和妃联手,与北齐勾结,诓骗我派周长庚去打仗,里外勾结想杀了他,没了他的威胁,你好一步登天?”
声音里的波澜不惊,倒是让瑞王一惊,“姜还是老的辣。不过您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勾结,我只是为了赢,不择手段了些而已。再说您也没光明到哪里去!您还不是借着此次战争,收回长安侯的兵权,悄悄给了周长庚,您还专门为了此事,设立了内阁,叫内阁的人都以战争为重,听周长庚差遣,不就是怕我插手北齐之战吗?您为他想的真周到啊!同样是您的儿子,您为何这样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