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没想到,晟煦对他还有提神的作用。
周遭的环境渲染着气氛。
这边，苏琦眼见梁景磨叽半天说不出来，忍不住催促了几声：“快点啊，梁学霸。”
而施渝则站在桌子旁本想笑眯眯地看梁哥深陷囧境，但他明显发现梁景的不对劲。
果然还是男生了解男生，梁景的耳朵慢慢泛红被他看的清清楚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位女生注意点没在这上面，所以都没发现。
施渝露出一副意味深长的神情——原来梁哥也有秘密了，可惜已经被他发现了。
晟煦显然也等得着急了，伸手抓住了他白色干净的校服，装乖着说：
“怎么了，夸我一句那么难啊。”
话音落下，可等了几秒还是眼见梁景就这么呆呆地站在那里，心里慢慢升起了一股失落的情绪，微微低下头，松开了揪住衣角的手，朝着门口方向走去。
刚迈出几步，身后一道声音叫住了她，梁景扭过头看着她，轮廓分明的侧脸在窗户外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外耀眼以及迷人。
晟煦忍不住多在上面停留了几秒。
随后只听梁景说：
“我思量了好久，只能想到这些。”
“你的琴声很好听。”
“你的穿着很好看。”
“你的表演很精彩。”
“你的声音很动听。”
“你的功课很认真。”
“你整个人都很美好。”
攸然，教室里只剩下头顶电风扇晃动的声音以及几位少年少女的呼吸声。其余三人显然都
梁景这次演讲稿式发言给惊呆了，但很明显能听出来他是发自内心说出来的话。
晟煦洁白娇嫩的脸颊瞬间变得通红通红，眼里充满震惊的愣在原地盯着他。要不是因为傍晚黄昏的掩盖，肯定显露地明明白白。
她嗓子里就像是被堵住了一样，她想说点什么来暖场可发现自己怎么也说不出来，支支吾吾了半天，书包上的带子被她卷了一圈又一圈。
晟煦也不敢去看梁景这位刚刚发表完惊人感言的“伟人”是什么表情，但感受出来他一直在盯着她，在等待着她的回应。
梁景的脸虽然还是一如既往的白净，但跟晟煦一样，借着夕阳的红晕，遮盖自己脸红的真
相。
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心跳会这么快，从小无论考试或者比赛更或者上台演讲，都
从容应对的自己，怎么会对一个女孩子这么手足无措。
眼中黑色的眸子微微颤动的看着晟煦，害怕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了，为什么她一直不说话，
是不是说的太唐突了。
这种感觉，让他脑海中又勾勒出往昔画面。
小时候的他拿着一幅从幼儿园里带回来的画，并高兴的跑进一间充满花香的屋子里。
里面，他的妈妈就穿着白裙子在花草间，岁月宁静，她端坐在椅子上在素描板涂画。
小手举起画纸，满脸的期待，记忆中的妈妈双手接过，他那时候的心情正如现在一样，等待她的回应。
........
比当事人还急的旁观者苏琦见晟煦许久不应答，心急如焚啊，本想开口缓解一下气氛。刚开口就被施渝捂住嘴巴，她急的想下口咬他，现在这种时候他要干嘛！
“嘘，你看看晟煦现在在干嘛？”
苏琦的牙齿还没落下，听施渝讲完这句话后，抬头看去。
眼眶都震惊了——自家的煦煦扯住了梁景的手腕，还一脸娇羞地看着他。
要不是施渝在拦着她，恐怕她现在已经叫出了声。心里无数个声音在沸腾：
“啊啊啊啊啊，煦煦是打算当众撩帅哥吗！”
“啊啊啊啊啊，他俩是要拥抱还是亲嘴！”
“啊啊啊啊啊，赶紧拿手机拍照留念！”
梁景原本都已经想好该怎么跟晟煦解释自己刚刚的言行了，可哪想一双温热的手掌就突然抓住了自己插入裤兜里的手腕，热与冷的交织，将他的思绪稳稳地全部打乱。
晟煦低着头，第一次主动抓男孩子的手，有点不习惯，但步骤还是要进行下去。她的另一只手在书包的夹层里摸索着什么，梁景就这么安静的等着她。
十秒过后，少女的手掌摊开，里面多了一颗糖，这是在舞台后面休息室里茶几上的糖，为了防止表演者情绪过于紧张而备的，用来缓解压力。
晟煦走的时候，带走了几颗。
“喏，谢谢你的夸奖。我很开心，给你的奖励。”
晟煦声音想是裹了蜂蜜的蛋糕一样甜。两人都别着脸不敢去正视对方，显然都不太好意思，但大部分原因都是因为有那两个看戏的。
梁景轻咳几声，抬起手腕正打算去从她手心里接过糖果时，一道柔和的力度率先袭来，将他的手掌向上翻开，一颗带有镭射包装的糖果放入掌心。
塑料的质感以及边上的小尖尖包装通过触觉传来，另外还带有她那手指上的余温。
梁景表情一滞，与同时扭过头来的晟煦撞了个正着。
眼神对射，仿佛爆发出了许多小火花。
晟煦慌忙松开了挽住他的手，随后她胳膊垂下，两手之间相互摩擦来掩饰地尴尬和害羞。
但在给梁景糖时，她的指尖明显发觉梁景手心已经有了茧，明显比上次在游戏厅里粗糙多了。
所以在偷瞄他的眼神里又多了几分心疼，心想：是不是最近他打工忙，又辛苦熬夜了。
而梁景丝毫没有察觉，缓缓抬起手，看着手心里的糖果。
还没吃心里都是甜的了。
“天哪，施渝。你看梁景竟然笑了！”
“我去，苏矮子。咱俩是见证了历史性的一刻吗！”
在苏琦和施渝惊讶之余的喊声里，晟煦闻言抬头。
温暖的夕阳照耀在自己脸上，除此之外还有眼前的少年。
她的心跳突然少了一拍，梁景对着她笑了，笑的很开心，不是以前那样的冷漠自闭的模样。他笑起来很好看，有两个浅浅的酒窝，太阳晒得暖暖的，他的笑容和飞扬起来的校服也是。
“你的糖很甜。”
声音也与以往不同，多了几分少年的爽朗。
此等场景，即使在晟煦已经步入社会，也是她青春年少时期见过最美好的画面。
往后回想，仍会心动。
......
校内国庆活动圆满结束后，就迎来了同学们真正嗨皮开心的国庆假期！
由于对国庆放假能出去游玩的愿望，许多上班族为了难得的假期加班加点的将手头中的任务完成，为自己争取一天的放假时间。
晚上十点，小巷子里的炫夜酒吧，比以往还要人满为患。身穿各式各样工作服的男女一起相聚到这里喝上一杯，庆祝着自己难得的假期，朱阙老板就在收银台前笑地合不拢嘴，手里不停数着纸币。
梁景则忙活了半天，终于得空坐在吧台椅子上歇会。一杯冰水直接下肚，不但解了渴还提了神。
“喂，小伙子。再给我调一杯威士忌。”一位穿着蓝色西装，领结松解开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
梁景揉了揉那双疲惫不堪的眼睛，猛然睁眼看着头顶五颜六色的幻彩灯，就会觉得大脑有一阵晕眩。
他只是缓了三秒便重新站起身，抖了抖已经麻了的双脚以及一双胳膊，再次为客人们调酒送酒。
此种状态一直持续到了凌晨三点，顾客们都走的差不多了，梁景那双黑色的眼睛下已经有了深深的黑眼圈。
他走进洗手间，往自己的脸上泼了好几把凉水，对着镜子看着自己如今狼狈的样子，即将十七岁的他，仿佛经历完了人生的沧桑。
门外，朱阙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手里攒着今晚满满的大收获，朝着洗手间里梁景喊话：
“小梁啊，时候不早了。卫生就明早收拾吧，正在长身体着，赶紧睡觉去。”
“嗯，阙哥你也早回去休息。”
“好嘞。”
朱阙虽然爱财，但对梁景还是好的。知道他不容易，不懂得如何照顾自己，只知道逼迫自己生活的很辛苦。
有时候也是真的很心疼他，可能为他做的只能是这些了。
梁景走出洗手间，脱下服务员衣服，单手拿着上了楼。走进二楼卫生间，脱光自己身上所有衣物，随着服务生便衣一起扔进了一个蓝色的框框里。
便起身去冲澡，虽然只是十七岁不到，但身上的腹肌却一块也没有落下，在浓厚升起的浓雾里，沐浴露滑过了他每一寸的肌肤。
他简单冲洗完，穿好睡衣，随后将框子里的衣服都倒入一个盆子里，双手揉搓了起来。
另一边，小区里的晟煦，早已抱着布朗熊玩偶进入了梦乡。
而他刚洗好衣服挂于窗户前的衣架上，从洗手台上，拿起香烟和打火机对着今晚明亮的月光抽起了烟。
一道道白色的烟雾慢慢腾升，与他眼前皎洁的月亮交织在一起。
凌晨的天空，黑压压的一片，唯有明亮的月光周围，像是被洗过一样，皎洁无暇。
星星的火苗从烟端渐渐蔓延至烟头，吐出的烟雾弥漫在空气里。梁景长舒一口气，左手手指轻弹，烟灰便沿着栏杆自然坠落于漆黑的楼底。
外面各家各户都已关灯睡觉了，唯有梁景身后小房间里还开着昏暗的灯光。
很快，走廊上的火星熄灭，梁景双手插兜转身走进房间里，两只手指夹住烟头将其扔进了垃圾桶中。
他再次揉了揉眼睛，睁开时双眼里的红血丝，却越发的明显。突然一股凉意从后背拂来，钻进衣袖里，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蝉。
扭头一看，后面窗户被外面风吹得一晃一晃的，估计早上走的急忘记关了。
这是一扇比较破旧的老式窗户，由于时间过长，上面难免会有一些破裂。只能贴上黄色胶布，以免大风一刮就碎裂开，窗户外一层是一列列的小铁柱，用于支撑着这个不怎么牢固了的窗户。
梁景那双被水浸泡了许久有点褶皱的手掌推动窗边，生锈了的底座发出“咯吱咯吱”声响。他睫毛垂下，眼睛迷迷糊糊的瞄看，然后将右下角那个不锈钢的插销，直直地插进入下面洞中。
完成后，他整个人就疲惫地一头倒入了床上，胳膊放于一双眼眸上，昏暗的灯光并不刺眼，但会让人眩晕。
另一只胳膊放于脑后，本是想自己按摩会儿，不料皮肤好像碰到了什么东西，他偏头一看。哦，是自己的书包。
回来的时候直接扔在了床上就下去干活了。
梁景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略微有点烦躁的起身，将书包伶到了台灯旁边。正准备上床睡觉时，忽然，他眉毛一颤，想起了什么。
扭头就拉开了书包链子，从夹层里面取出了小型摄影机。打开开关，找到今天所拍摄的图片。
梁景用力的拍了一下额头，除了让他清醒之外就是对自己的不满。
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一件事情给忙忘了。
眼睛里闪过一张张今天舞台上耀眼的她，弹琴的样子，鞠躬的样子，笑的样子。顿时困意都消散了，他憔悴的脸上挂上了一抹淡淡微笑。
没想到，晟煦对他还有提神的作用。
一张张的照片被他反复观看，左右按键都被他按的很是光滑了。
心满意足之后，拿起床头前的手机，将每一张图片都拍摄进手机相册里，拍一张就在摄影机里面删除一张。
直到删除最后一张时，后面自动跳出一张图片，梁景的眼神压根避无可避，妥妥地看见了。
刹那间，梁景迅速撇开了双眼，立马将摄影机关闭，放回了那个书包夹层里。
这一夜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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