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劫富济贫
展兆康这边给百姓银子痛快,百姓们也愿意积极配合唐大人做事。
只是,百姓们拿到了银子,却买不到粮食。
粮食价格每天都在涨,就算能买到,一两银子买到的粮食也少得可怜。
有人尝试问唐大人,能不能不要银子,直接给粮食。
唐大人征求展兆康的同意,让百姓们到州府衙门来领粮。
百姓如此大规模来买粮食,一时间,粮食供应吃紧。
裴致远几人商量去外地买粮,展凌云兄妹过来,见几人在为买粮食发愁。
展星辰说:“让唐大人号召云州的大户和粮商积极捐款捐粮,多少不论,只要捐了,就发放匾额表彰,我相信他们肯定会愿意。”
裴致远呸了一声:“还倡导捐粮捐钱,他们还准备趁此机会大捞一笔,怎么可能会把粮食白白送出来。
最可恨的就是钱家,发生水灾前,他家大量从农户手中低价收粮,水灾后,押着粮食不卖,之后再坐地起价,整个云州属钱家囤积的粮食最多,粮价也最高。
要是把钱家抄了,就能解决元洲的粮食问题。”
唐大人觉得最省事的方法就是在本地就近买粮,决定按照展星辰说的操办。
当天,唐大人以钦差大人的名义,给云州最大的粮商钱老爷下帖子,邀请他赴宴。
钱老爷知道这是一场鸿门宴,本想找理由推脱,来人说,唐大人并不是想强迫捐款捐粮,只是朝廷有令,如果买不到粮食,可以暂借当地的粮食,灾情结束后返还或银钱结算。
唐大人是奉旨办差,钱老爷意思一下,让唐大人回去后好跟皇上交差就行。
钦差大人降低姿态邀请,这个面子还是要给的,钱老爷决定先过去探探情况。
若强制要求他捐钱捐粮,他只要咬死没有便是。
赈灾需要的粮食很多,若是能跟钦差大人打好关系,给唐大人足够的好处,双方达成合作,从他的手中购买赈灾粮,他就稳赚不亏。
钱老爷到了之后,唐大人与州府大人确实没有强制要求他捐款捐粮。
钱老爷想试探一下唐大人的意思,说他做生意赔了钱,不过他愿意配合唐大人,捐一百两银子和两百斤粮食。
唐大人欣然收下,并郑重感谢,送上一块写着“仁心济世,善行无疆”的牌匾。
宴席结束,钱老爷回去时,唐大人让人大张旗鼓地抬着牌匾走在大街上,一直送到钱老爷的家中。
一时间,云州的百姓都称赞钱老爷仁义。
钱老爷见只是捐了这么一点钱和粮,就获得了这样的称赞,倍感自豪。
当晚,唐大人从河堤回来,准备休息时,窗外弹进来一个石子,出去查看时,被人引到州府衙门后门,看到堆着如同小山一样的麻袋包。
打开一袋麻袋包,里面竟然都是粮食。
唐大人立刻四处找寻,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
……
次日,州府开仓放粮,唐大人再次邀请钱老爷一同放粮。
百姓们每人可以领五斤粮食,唐大人说,这些粮食中有钱老爷捐赠的一部分。
钱老爷见唐大人没有说出他的捐赠数量,还给他造势,让他白白落一个好名声,只当唐大人是向他抛出橄榄枝,心里美滋滋的。
反正不是自己出的粮食,钱老爷不遗余力地帮忙把粮食分发给百姓们,甚至还多给百姓们一些。
百姓们对钱老爷感恩戴德。
一时间,钱老爷成了云州人人称颂的大善人。
……
钱老爷觉得唐大人真是上道,他也该有所表示,为将来的合作做铺垫。
粮食发放了一天,中午唐大人还请钱老爷吃了顿饭, 等到钱老爷回去的时候,见家中管事一脸着急。
管事一见到钱老爷就说:“老爷不好了,仓库里的粮食全都不见了!”
钱老爷皱着眉头:“怎么回事,仓库不是有人把守吗?”
立刻赶往仓库,看着空无一物的仓库,钱老爷怒道:“那么多粮食去哪里了?昨天有谁来过仓库? ”
看守仓库的人也很懵圈,明明把守很严,除了一个小孩过来找猫,没有任何一个人到过仓库,可是粮食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不见了。
钱老爷想去报官,可他刚对唐大人说,家中无粮。
思索再三,钱老爷带上一万两银票,去州府找唐大人。
见钱老爷给自己银票,唐大人一脸欣喜:“钱老爷果然仁义,本官代云州百姓感谢钱老爷的慷慨捐款。”
钱老爷说:“这是给唐大人的。”
唐大人笑道:“钱老爷不必做好事不留名,本官定会将钱老爷的好意告知云州百姓,回京后再上报给皇上。”
钱老爷急了:“唐大人,这银子不是捐给灾民的,是给唐大人您个人的。”
唐大人叫他不必担心:“没有区别,给我的,我也会用在灾民身上。”
见唐大人没有理解自己的意思,钱老爷直接说:“唐大人,我家仓库被偷了,还请唐大人帮我找回仓库里的粮食。”
唐大人一脸纳闷:“钱老爷不是说将粮食全都捐给了灾民,怎么家中还会有粮食?”
“我什么时候说捐粮食?”
“昨天钱老爷还当众给灾民们发放粮食,整个云州的百姓都知道你捐了粮食,都夸你仁义,你该不是太高兴忘了吧。”
钱老爷愣了一下,随即意识到自己被唐大人耍了,但他一介商人也不敢与官斗,只好说:“唐大人,那不是我的粮食,是我亲戚家的粮食暂放在我的仓库里,还请唐大人归还粮食。”
唐大人脸一沉:“钱老爷真会开玩笑,本官怎么会私自拿取钱老爷亲戚家的粮食。
先不说本官不知道你家的仓库在哪里,就算知道,想必钱老爷的仓库看守严谨,本官又如何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把那么多粮食偷运走?”
“唐大人这是不想承认?”
“本官没有做过的事,为何要承认?”
钱老爷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好,好一个为国为民的钦差大臣,钱某见识了!”
钱老爷拂袖而去。
幕僚上前提醒:“大人,属下觉得此人不会善罢甘休,吃下这个哑巴亏。”
唐大人冷笑一声:“那就走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