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南苏必须死
程悦将宋宴清眼底的小心思全看在眼中。
曾经那句此生只娶她一人的情话再一次成了天大的笑话。此刻的她十分庆幸未与宋宴清圆房,未怀上他的孩子。
也不知此事,卫连容是个什么样的看法。
程悦全程对宋宴清没有好脸色,有面纱遮挡,宋宴清自然看不见。但南苏感觉到了程悦的变化。
仇人近在眼前,她的心里一直很难受吧?
宋宴清也识趣的没有多待。说好之后,便起身告辞了。
“不要相信府上任何人。”二人目送宋宴清离开,良久,程悦说出这句话。
每一个字都渗着恨,渗着杀意。
“明白。”宋宴清怎么也不会想到,他正一步一步走上报应之路。
二日一早,南苏就拿着宋宴清给的腰牌,去了宋府。
当卫连容得知南苏的姐姐拒绝了她成为宋宴清的妾室时,十分的意外。
“是个怎样的女子?去,将人唤来本夫人瞧瞧。”
对外,宋宴清宣称将卫连容的儿子收作义子。对内,自然是唤她夫人。
“是,夫人。”丫鬟宓竹恭敬应声。
宓竹将南苏叫来,“夫人,人来了。”
听到这声夫人,南苏十分诧异。宋宴清的夫人已死,这又是哪位夫人?
南苏暗暗打量卫连容,突见旁边小婴孩。心下有了一个小猜测。
宋宴清回归那日,带回一怀有身孕的女子。说是某将士遗孀。
后不久,坊间便传出宋家毒杀正妻欲给这位遗孀让位的传言。
前后一联想,此人十有八九便是那位遗孀。而她又自称夫人。
也就是说,坊间的传言是真,宋家当真是毒杀正妻为此人让出主母位置。
南苏心下有些惊骇,这宋家当真是坏事做尽。不仅杀了南乔的父母,竟还暗害安永侯府嫡女。
表面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其心底,恶毒至极。
南苏没有见过程悦,但也知晓她是一个秀外慧中的好女子。这些年替宋家打理着里里外外,颇为尽心。
却见眼前这女子,看似柔弱,那看过来的眼神却是颇为凌厉。一副高高在上之态。
“见过夫人。”南苏心下纵然再不情愿也得给卫连容行礼。
卫连容头扎花布抹额,背靠在床头。眼神自南苏进来就一直落在她的身上。上下打量一番后,感觉有些微妙。
“你叫什么名字?”卫连容做足了一个侯府主母姿态。
南苏回:“姓南,单名一个苏字。”
“南苏,你该是知道应该如何自称吧?”卫连容想敲打南苏一二。
不等南苏开口,她又道:“你既然拒绝为妾,那就是个婢子。所以,见到本夫人,为何不行跪礼?”一个无家世无背景的医女罢了,根本不配成为她的对手。
听到这语气,南苏心下直犯恶心。不卑不亢道:“夫人该是误会了,我是老太君和老侯夫人的救命恩人,不是什么婢子。我要做的便是在老太君不适时,替她诊脉。仅此而已。”
卫连容当下冷笑出声,“女医也是奴。所以,你在本侯夫人面前就必须自称为奴。”
“侯夫人?”南苏故作诧异。“你说,你是侯夫人?”
“我记得宁安侯夫人乃是安永侯府嫡小姐程悦。可是前不久,侯夫人突然病亡。敢问你是哪位侯爷的侯夫人?”南苏抬眸与卫连容直视。
这让卫连容心下很不快。当下,面上便染了薄怒。
“你敢跟本夫人这样说话?”卫连容惊愕不已,想不通区区一个医女是如何敢这样跟她说话的?
卫连容不知道的是从九王府出来的人没有一个善茬。不仅如此,南苏打小便在武学方面有着惊人的天赋,这也是容止将她派给程悦的一个重要原因。
“我并不觉得这样说话有何错处,一,夫人的身份不明不白,二,我是侯爷请来的女医,并不是府上的婢子。况且,我于宋府有恩在前。”
“那又如何?你不过就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医女罢了。”
“本夫人不久便会成为宁安侯夫人。乃是侯府的主人,而你只是区区一个医女。就算你同意为妾,那也低本夫人一等。”卫连容紧紧地盯着南苏,正色了几分。
女子不卑不亢,气势不输京中贵女。
让她心下有了危机感。
卫连容口中的上不得台面让南苏心下好笑,瞧她这气急败坏的模样,似乎也是个上不得台面的。
“也就是说,你现在不是侯夫人。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不是吗?”一句话,让卫连容气得面部扭曲。
瞧不起她出自东街巷,难道她的身份就高贵了?
来历不明就算了,到了宋府还是个没名没分的。
笑死。
“你,放肆,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医女。”卫连容怒瞪着南苏。
恰在此时,卫连容听到了外间的脚步声,眼珠子突然一转,有了个不错的主意。
就在她准备装柔弱时,却见南苏先她一步跪在地上,并且啪地一声打了自己一个耳光。变故之快,叫她来不及反应。
连磕头边求饶:“夫人,对不起,南苏错了。若早知夫人不喜南苏。南苏便不来了。南苏这就离开贵府。还请夫人开恩,莫要因此连累我姐姐。”
宋宴清一跨进屋来,便瞧见南苏自打耳光这一幕,还听到这一席话。他整个人都是惊愕的。
“连容,你.....”此事不是经过她同意了吗?为何还要为难南苏?
卫连容也是惊的,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南苏见是宋宴清来了,吓得缩成一团。“侯爷,送,送南苏出府吧,夫人不喜南苏,南苏留下只会给侯爷添乱。救老太君和老侯夫人是南苏自愿为之。算不得什么恩情。”
南苏有意提及那日的恩情,这让宋宴清心下更是怒意满满。
看到南苏面上的红痕,宋宴清眼中闪过一抹疼惜,看卫连容满眼都是失望。
“连容,南苏乃是祖母与母亲的救命恩人。救命之恩大于天,她就算不是本侯的妾室,那也是宋府的贵客。你就是这般对待宋府的贵客?”
卫连容做梦都没有想到南苏会这般难对付,演起戏来比戏子还要厉害。
卫连容自然也是个会装的,听完宋宴清的话,委屈得不得了。“夫君,你还不了解我的为人吗?我向来性子软,不过是劝她在宋府小心行事罢了。她就自打嘴巴来诬蔑于我。”
“由此可见,她不是个善良的啊夫君。”
卫连容一连两声夫君,遭到了宋宴清的警告。她的身份并未公开,便当着外人的面唤他夫君,恐引灾祸。
卫连容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但已晚。在此之前,她已经与南苏说了许多。
所以,南苏必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