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北部战乱
绿荷笑起来,“正好,这是姑娘买的,一起推过去吧。”
阿木笑着点头,“好嘞!”
看着人走,靖国公父子同一个动作,都是手托着下巴,看着人走远。
宁甯福身:“国公爷,家中还有事要打理,失陪了。”
靖国公和儿子对视一眼,问:“我们家里有多少钱?”
“我哪知道?”
靖国公上马,“走,回家问问翡翠。”
翡翠是靖国公亡妻的陪嫁女使,靖国公深爱亡妻,自她死后,国公府再没有女人踏足,只有一个女使翡翠。
偏偏他常年带兵在外,家里只有一众奴仆。
下人们都说府中没有主母娘子掌家可不行,连每年陛下赏赐了多少,每个月又支出了多少都不清楚,靖国公一想也是。那些人本以为靖国公会再娶一个,谁知道人家转头就把对牌钥匙交给了亡妻柳氏的陪嫁女使翡翠。
还对家里奴仆放言道:“翡翠虽不是主母娘子,但她就是掌家的。对牌钥匙和你们的卖身契都在翡翠手里,我和阿希不在时,家中一应事务都得听翡翠的。”
而那些对靖国公夫人这个位置有心思的人瞬间熄了气。
他走到半路,想了想,安排了一些人手在宁家粥棚那里守着,以防那些难民争抢。
宁甯回家后让康放安排人去城中施粥,谢云星从宫里回来时愣了一下。
“康放?”
康放拱手:“家主。”
谢云星看了眼粥棚,“主母让你来的?”
康放点头,谢云星便将身上的荷包解下,“再买些。”
他回到家,看到宁甯在算账,轻轻拥住她,“卿卿。”
“怎么了?”
他坐在宁甯对面,看她打算盘。
“都城中难民很多。”
宁甯点头,“是啊,民生艰难,让人看了难过。”
谢云星往日走动,也是能看到那些宴会上没人动的吃食,轻叹:“少陵野老能写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也是见到了民生之艰难。”
宁甯停下手,看向他,“郎君,我想用自己的嫁妆里那几间铺子一年所得盈利来施粥。”
“你嫁妆是娘家所赠,是你自己的,怎么还傻乎乎的和我说?”宁甯点头,脸上一红,倒是把这事忘了。
谢云星摸了摸她的脸,“好了,我来算吧,你在旁边陪着我就好。”
宁甯看着他认真的打算盘,他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不停地拨动算盘珠子。
“郎君,城中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难民啊?”想到今天看到的乌泱泱的人群,微微皱眉:“我瞧着今年难民人数要比往年多了四五倍。”
谢云星头也不抬,“北部战乱又遇雪灾,若单单只是雪灾,都城不会有这么多难民进来,雪灾可以等朝廷赈灾。可战乱......都是为了活命,都不想死在敌军手下。尤其是......”
宁甯看他动作停下,也不继续算,问:“尤其是什么?”
“尤其是女子,乱世之中更是悲惨。”
他这么一说,宁甯倒是懂了。
女子在战乱中被敌军抓到,后果可想而知。
她托着下巴,认真的看着他,“云郎,还记得那年我在墙头上,与你说的话吗?”
谢云星笑,“你爬墙头次数可多了,话也不止一句,具体哪一句啊?”
“就是我说以后若你做官......”
宁甯还没说完,谢云星就接话:“若我以后做官,定要做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若是有机会身居高位。向君主提议保护女子?”
宁甯本以为时过境迁他已经忘记了,自己只说了个开头,他竟能将话全部说出来。
谢云星看她没反应,抬眼望她,看她的表情,轻笑一声,“卿卿很意外,没想到我会记着。”
宁甯点头,“嗯,有些意外,没想到过去了这么久,你还记得。”
她道:“我记得岚西郡郊外有座塔,名唤弃婴塔,因其中有许多百姓养不起而丢弃的弃婴而得名。可那塔中.......全是男婴。”
“书堂之中无罗裙,弃婴塔中无男婴。这世间不公平之事诸多,卿卿,殿下还未登基,等殿下登基,我试试看,好不好?”
他的话语温柔而坚定,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令人不由自主地想要信服。宁甯微微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在他那深邃而明亮的眼眸之中,嘴角缓缓上扬,绽放出一抹清丽动人的笑容:“好。”这一笑,宛如春花绽放,散发着迷人的芬芳;又似暖阳初升,温暖了整个世界。在这一刻,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唯有他们彼此间的眼神交汇和心灵共鸣。
东宫太子手持先皇遗诏登基,改年号为宣和。
宣和一年冬,北部战乱和雪灾之下,百姓苦不堪言,纷纷逃往各个郡中。
宣和帝下旨令城国公宁忠伯带兵前往北部平乱。
谢云星成为帝师之后,时间多了许多,陪着宁甯一同在都城施粥。
靖国公一道奏折递到宣和帝面前,宣和帝在大殿之上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褒奖帝师谢云星以及城国公家眷。
宁家谢家一时之间风光无两。
朝中大臣纷纷效仿谢宁两家沿途施粥,城中难民得以安抚,治安好了不少。
看,这就是帝王之术,花国库最少的钱,三两句夸赞就平了都城中的乱。
同时,宣和帝派遣户部侍郎带着赈灾物品银钱赶往北部。难民也渐渐往北部迁,不再待在都城。
华嘉长公主听得是靖国公上奏,宣和帝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褒奖宁谢两家,气的摔了一屋子的东西。
宣和帝不耐烦的看着她撒泼,犹如一个泼妇。
“菀暮,你胡闹什么!”
华嘉长公主拉着他的衣袖,换上楚楚可怜的模样,“皇兄,你褒奖谢郎君也就罢了,怎么还说宁家那伙人。而且……”她面有不甘,“我怎么听说那宁氏成了靖国公世子的妹妹?”
“靖国公世子曾救过她,见她心地良善便认了干妹妹。人家如何与你有何干系?”